蒋石林边拍边转头冲着金昭大喊:“你骗人,司淮明明是人,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又怎么会是怪物!”
金昭不置可否:“我又没说他是怪物啊。”
安琪害怕地用手捂住嘴巴:“可……可你刚刚不是说他也感染了丧尸血吗?”
金昭瞥了安琪一眼,好似在感叹这个傻姑娘的天真:“对,可我还说这类人因为病毒感染程度弱,有一部分几率并不会变成丧尸。并且他们可以自由的穿梭在丧尸群里,不会被丧尸攻击。”他微翘唇角,发出莫名的感叹,“在这座绝命岛上,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保命技能呢……”
“只是……他会这样一直虚弱下去。”他的语气掩藏着一丝恶意,镜框反射出一片白茫,“……直至饿死。”
蒋石林呆愣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沉默感染了所有人,金昭面露思索,好似在做什么艰难地决定,几秒过后,他终于“慈悲”地看了口:
“嗯……我倒认识一个诊所。虽然他可能无法痊愈,但至少可以让他多活几年。”
话音刚落,蒋石林连忙道谢:“谢谢你。”
金昭掏出名片,从江晚吟面前递过。江晚吟下意识往下瞄了一眼,黑底烫金的名片上写着“诺亚企业”四个大字,下面跟着一小串排列紧密的小字。
看着蒋石林将名片塞进司淮的口袋里,金昭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收好了。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去上面的地址吧。”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陈盛心中隐藏的恐惧,他粗声粗气的开口:“那你放心,我们都会活下去。”
金昭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中的阳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一束金色的光,透过参天的枝条投在江晚吟身上。她抬头,林中的黑暗来的总是这么的早。
江晚吟刚想开口让众人继续赶路,就听见安琪过分热情的邀请语,她说:“我们打算沿着马路走到港口,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到。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谢瑾想拉住她,也拦不住。安琪此时已经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金昭笑了笑,说:“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面含疑惑。
金昭指了指前面的道路,道路像蜿蜒的长蛇,幽深不见尽头,“我从前面过来,那里已经都变成了丧尸的海洋。如果你们打算这样赤身上阵,恐怕会命丧黄泉。”
安琪不自觉地向前靠近金昭几步茫然地问道:“那怎么办?”
金昭蹙了蹙眉,眼皮低垂,遮住眼中的情绪:“我自己是打算去曾经军方遗留的基地去看看,没准能搜集到一些有用的物资。”
他抬头扫视众人,面露惋惜,“至于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和我同去。”
江晚吟皱了皱眉,对这个陌生男人的怀疑在她心理叫嚣着。
她笑了笑,看不出一丝异样,礼貌地回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打算去前面看看,如果真的过不去再想其他办法。”
金昭也不意外,只摊了摊手,“好吧。如果遇到危险,就往南边跑。前面5千米处应该就是之前的军方基地。”
傅时鸣直接无视了他,也不管面前人的反应,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背包,拉上江晚吟就往前走,“森林里光线不足,我们得在旁晚前走出这里。”
大家听从傅时鸣的话,默默快速起身。
安琪冲着江晚吟嚷道:“你们有没有耳朵!没听到刚刚赵哥哥说前面都是丧尸,我们过不去吗?”
傅时鸣冷冷地瞥了眼安琪,“如果你想喂丧尸,大可以再多喊几句”。
安琪一噎,哽着脖子不肯服软:“你们不去,我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她凑近金昭,先前还嘶声裂肺的模样倏尔变得乖巧软糯起来:“赵哥哥,我想和您一起走吧。”
谢瑾想拦住她。却被安琪回过头的眼神刺了一下:“谢瑾,你别拦我。要么你也跟我一起走,要么你就别管我!”
女孩面目清纯,眼中冒着怒火,堵着嘴巴向谢瑾发着脾气。谢瑾平时爱极了她小任性的模样,此时却只觉得头疼。
金昭没有回应,早就走出几米,安琪赶紧跟上。谢瑾犹豫片刻,最后也歉意地看向江晚吟等人最后也跟了上去。
原本七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五个人。
江晚吟看着离去三人的背影沉思着,原本生机盎然的绿色林海此时却一片寂静,几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此时显得过分突兀。
傅时鸣拉了拉江晚吟的手,声线平稳,让人觉得可靠:“我们走吧。”
江晚吟回过神,笑着向他点点头。
众人沉默地行走在途中。
傅时鸣看了一眼司淮,他落在最后,神情木纳。蒋石林一直拉着司淮的手,犹如拖着一个不会动的包袱。
他们在丛林里沿着道路边的林木走到日光西斜。林间只余夕阳的金色光辉。
傅时鸣突然拉住江晚吟,示意众人静止。
江晚吟被压低身子,只看到前面的道路被碎石掩埋,石块前停留着几辆被挡住了去路的私人轿车。这些轿车此时车门打开,上面游荡着树木的暗影斑驳,阴森、寂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众人间蔓延,但他们还是决定从丛林中绕过去看看。
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
他们在丛林中穿梭,远远地绕过被碎石阻挡的轿车群。几人时刻仔细脚下的细枝末节,小心地在林中小幅度的移动,谨慎地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可哪怕是这样,他们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地差点惊声尖叫。
碎石背面的道路上、附近十米开外的树林中出现了极大数量的丧失群,它们犹如经验丰富的狩猎者一般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着前来丧命的可怜人类。
这些丧尸群正扑在几具残破的尸体身上,肆意啃咬。那几具尸体早已经断气许久,它的四肢被周围的丧尸啃断分离后蚕食,在地上托出一大片粘腻的恶心粘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