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启动车辆,头也不回:“几只打火机,刚刚从后厨里顺来的。这里资源有限,空气又潮湿,多备点打火机我心里踏实。”
身后的陈盛也跟着接话:“妹子你真是神人呐!老子今天也是欧皇附体,大难不死!”他在后座说着兴奋,唾沫横飞,“咱们就开着这车撞出丧尸圈,等逃出去了老子等你们吃火锅!嘿嘿!”
……
没人回应他。
“咋滴啦,怎么都不说话了?”陈盛为人好爽,说话也直,就是心太大。是个先天的乐天派。
江晚吟看向快要晕过去的司淮,对蒋石林说道:“蒋大叔,我们都是过来旅游的。咱们先去你家避避。之后再作打算,你看行吗?”
突然被叫大叔的蒋石林:“诶,好,没问题。我家离这里不远,走出这个景区就是,那里一排的农村自建房,最外面那栋就是外我家。”
江晚吟踩下油门,准备出发。这是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呼救声。
“救命!别丢下我们!”
远处依稀传来哭喊的声音,混杂在丧尸怪异的吼叫声里。
是安琪。
谢瑾拉着她在后方的小路上狂奔,身后跟着四五个丧尸。有一个腿脚完好,跑得飞快,再上前一步就要抓住他们了。
陈盛咽了咽口水,看向江晚吟。显然他此时已经把江晚吟看做了主心骨。
“你会开车吗?”这话是对傅时鸣说得。
傅时鸣意会。两人在前排交换座位。狭小的空间两人在空中摩擦着移动,江晚吟顺势在对方裤腿里掏出之前藏匿的水果刀。白皙的之间擦过傅时鸣的脚踝,极其点点颤栗。
江晚吟奇怪地看向他。刚刚她感觉对方刚刚好像颤抖了几下。等她看过去时,只见对方神情丝毫没有异常。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深究,江晚吟轻巧的越过傅时鸣,同时对后头喊:“开门,让他们进来。”
陈盛闻言立马把后门打开。
江晚吟从副驾驶跳下,手指捏住刀刃,眼神微眯,定睛后手臂一甩,刀刃在空中甩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噗”刀刃入肉的声音,直中丧尸脑门。
趁着这个喘息,安琪和谢瑾两人也迅速爬上了车子。
“开车。”江晚吟赶在车子起步的最后一秒跳上了座椅。
傅时鸣转动方向盘,车子甩出一个漂移,登时甩趴下几只已经挂在后备箱的的丧尸,加足了油门,直接撞断酒店园区大门的安全杆,激起一路尘土飞扬。
周边没有什么人影,他们暂时安全了。
车内,安琪还在止不住啜泣。
陈盛听得烦了,突然问道:“那个叫李子琦的姑娘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出来了?”
安琪哭声一滞,随后哭得更是楚楚可怜。
“她……子琦她……她为了保护我们,被丧尸咬死了!呜呜呜。”安琪哭着,用手蒙住脸,声音从手指缝间断断续续传来,“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拖后腿,安琪也不会为了保护我,冲上去和丧尸搏斗……她……也就不会死了!”
谢瑾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没吭。
陈盛等人听了也只是沉默,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江晚吟不置可否,只是想起那个勇敢拿着棍子的短发女孩,心里有些惋惜。透过后视镜,她看向好似伤心欲绝的女孩,突然想到了傅时鸣。
那个时候,傅时鸣是不是就是这样死在了这里?被误解、被埋怨,最后被救人?
男人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此时目视前方,眼眸漆黑深沉。
江晚吟不自觉地看了好一会儿,自觉尴尬后转过头看向窗外,丝毫没有捕捉到那人偷偷看向她的余光。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众人看到路边出现了几栋平屋。这里算是岛上务工人员集聚区之一了,也就四五口栋的样子。
江晚吟快速扫视四周。好在今天是工作日,没有人在这附近走动,这里还是一派祥和的世外桃源的样子,仿佛和之前酒店里的惨状是两个世界。
傅时鸣将车开在房屋后侧,驾驶座门刚好对着后门。
下车时,江晚吟还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适应能力有点强哦!
众人从前门进屋。
蒋石林和陈盛两人将司淮拖到床上。
蒋石林:“家里有些简陋,你么要什么自己拿!千万别客气。”
傅时鸣:“谢谢。”
江晚吟:“谢谢。”
……
江晚吟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温凉的水滋润喉管,也将半日来的惊慌和害怕吞没。
陈盛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打出手机,想要联络上自己的亲人。
傅时鸣走到江晚吟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江晚吟刚想说“那是我喝过的”,那人就已经“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大杯。
江晚吟抿嘴转过身子,不再和他说话。
……
过了几秒,还是她自己沉不住气。
“你呢?不打电话回家?”江晚吟看向还在喝水的男人,眼眸随着他喉结的上下蹿动而移动着。
傅时鸣垂下眸子看她,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肩挨着肩。
她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狭长幽暗,里面似有暗光浮动。
她的眼神游移往下。男人鼻梁高挺,薄唇血色极浅。难怪,这样的唇形配上他冷白的皮肤,整个人就像中世纪吸血鬼那样阴狠冷漠。
然后,再往下。就是修长的脖颈,上面凸出的喉结正乖巧地停留在原地,没有乱动。
其实,江晚吟一直觉得傅时鸣的喉结特别性感,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的那种。
那个让人想要上一口的喉结突然不安分了,上下滑动起来:“你在看什么?”
江晚吟抬头,才发觉两人的脸隔得太近。再往前一点,他的薄唇就能落在她的眉心处。
“我问你,你怎么不给你家人打电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江晚吟端坐回椅子上,她就还是一个漂亮飒爽的女子。
男人的高度刚好可以看到女人的发顶。女人秀发浓密顺发,但有几根不听话的呆毛立在额前,让人想要伸手抚平。
他低声说:“我没有家人,从来只有一个人。”
江晚吟:有点惨哝!
……
“我也是,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在这个世界。江晚吟在心里补充。
傅时鸣:真是个小可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