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人心狠手辣果然并非谣传。

但这两个丫鬟死在自己院子里，虽说不是她杀的，但能为她带来不少麻烦，杨斐定是故意的。

一想到阴晴不定的那人，褚宁不禁有些头大。算了，眼下她还是先将这两人处理妥当再说。

沉香榭是整座成国公府第二大的院落，除了几座亭台楼阁外，后面还有一片几乎没人知道的竹林。而竹林深处有一处泉眼，还是活水；上次出府时她无意发现，那泉眼底下竟连接着城西的清凉河。

叫醒冬乔，褚宁让她同自己将尸体抬去竹林。

早先看到晕死在院子里的鄢璃，冬乔已然忐忑不安，如今再见到两具因七窍流血而死尚留着余温的尸体，顿时吓得脸色霜白：“小、小姐……”

“人不是我杀的。”率先架起其中一具尸体，褚宁神色冷静，“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可若是被人发现她们死在沉香榭，你我都得死。”

闻言，冬乔猛地一哆嗦，这才战战兢兢动手。

处理完尸体，冬乔仍是心有余悸，双手合十地朝着天地间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褚宁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咱们得快些回去，若不然鄢璃醒了就麻烦了。”

冬乔哪敢再耽搁，赶紧一步三回头地随她回了院子。

*

鼻翼间仍留着一丝奇异的幽香，鄢璃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着不远处的烛火微微眯了眯眼。

“怎么是你？”

她气力尚未完全恢复，说话有些软绵绵的。

褚宁吃着糕点，斜了她一眼：“醒了就赶紧回去，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你！嘶——”

后脖颈处有些酸痛，鄢璃狠狠瞪着她，“你让他将我打晕的？”

晕倒前，她分明记得有个男人，那男人去哪儿了？

褚宁啧了一声，摇摇头痛心疾首道：“亏我还替你求情，早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还真不如让他动手杀了你，或者拔了你舌头也行啊。”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鄢璃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之前那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她忍不住抬手覆上唇齿，不敢再出声。

“妹妹精神看来是好了。”捻去指尖的碎屑，褚宁起身看着她，细长的阴影落在她正坐着的软榻上，“冬乔，去叫两个人送二小姐回去，不然，姨娘该着急了。”

冬乔神情恍惚，白着脸出去唤了两名丫鬟进来。

进门时，闻着丫鬟们身上的幽香，冬乔忍不住皱眉。但见她们神情惘然，索性什么也没问，直接领她二人去到卧室将鄢璃送走了。

待人散去，冬乔才说出自己的疑问。

听她讲完，褚宁却是松了口气。想来杨斐做事倒也不是那么不着边际，至少还懂得将她院子里的人迷晕，而不是直接杀了……

“鄢璃身上也有那股香味，你没发现吗？”

“嗯……但是这香好奇怪啊，奴婢从未闻过，今日还是头一次。”冬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这香倒是挺好闻的。”

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