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哪一年啊？”

顾轻听见王公公发问，神色愈加恭敬，一五一十的回答：“民国十四年。”

“不对！是大清宣统十五年！”王公公因着愤怒，本就尖细的嗓子，声音变得更加尖锐了。

“唱什么贵妃醉酒？是不是你要说大清朝不在了，慈禧太后不在了，我这个大太监也失意落寞了？”

顾轻汗颜，此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脱身。只得鞠着躬，洗耳恭听王公公的牢骚。

“王公公，我师兄他只会这些老套的折子戏，不若我给您说段评书吧。”段奉节站了出来，巴巴的望着王公公，一脸的天真和渴望。

小节明白，从一开始王公公看了他一眼那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王公公在等着什么。

禹颉给顾轻使了个眼色，顾轻和其他的师弟们一同退下。

“甚妙！你都会说些什么呀？”王公公立刻从暴戾，变得充满怜爱。

小节站在他跟前，身边没有折扇和醒目，干脆起了个范儿，便直接开口言道：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定场诗说完，再瞧王公公，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愈发像老太太了。

“传闻在明末清初，有一个出身贫民的小孩善赌。有一天这个小孩放出话来，能跟着他做这三个动作的，就算赢了。”

众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第一次听这样的故事，当真是新鲜，纷纷好奇着下文。

“那孩子做了哪三个动作呀？”王公公的二姨太在旁焦急的询问着。她平日里也听过不少评书，但这一段，她可从来没听过。

“您别急呀。要是做不上来，就算输。”小节继续讲了下去：“一个赌徒不信邪，心想那就赌吧。”

“进屋一看，有个小孩坐在炕上，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这是第一个东西。”

小节说完，连同王公公家里的佣人耳朵都竖起来了，凑到前来，等着听下面的。

“赌徒二话没说，也跟着脱了个精光。这个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女子。”

有不谙世事的小丫鬟早就臊红了脸，啐了一口：“原还以为是什么稀罕故事，原来是这种下流话。”

小节不以为意，接着往下讲：“这小孩趴在女人身上又亲又摸，这是第二个动作。赌徒就乐了，也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又亲又摸。赌徒心里边想，前两个东西都跟着做上来了，第三个动作，肯定该……那个了。”

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这身体又没什么毛病，这一局我肯定赢了。可是！小孩做完第三个动作，赌徒一看，完啦，输咯！”

小节故弄玄虚，不再讲下去。王公公的姨太太们急了，不依不饶的敦促着：“什么动作，你快说呀！”

王公公笑而不语，早就洞晓了一切，这个孩子虽然不大，却为了银子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枪。不过既然喜欢，就惯着他。

“赏！”王公公一声令下，立刻有小厮端上来一奁白花花的银子。小节打了个千谢恩，接着讲了下去：“奶奶们，您猜猜，小孩后面做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