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苏放下酒杯,淡淡道。
“有过一面之缘。”
傅轻舟见她如此,没在追问,可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刚刚他清楚地看出了二人眼神之间的熟稔与关切。
傅轻舟看向隔壁的陆星沉,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举起酒杯示意,然后轻抿了一小口,可他的眼神,却始终追随着他身边的白挽苏。
傅轻舟回过头来,刻意地回避着心中异样,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和白挽苏、孙焕之喝酒。
也许是心里有事,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举起酒杯给白挽苏倒酒的时候手臂抬高了些,牵动了伤口。
“嘶……”
“你怎么了?”
白挽苏问道。
傅轻舟扶着右肩,见她看向自己的眸子明艳动人,心中不由泛起涟漪,刚刚的不快也随之消散。
“怎么?你关心我?”
傅轻舟嬉皮笑脸地靠近了一些。
白挽苏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多嘴问了一句,一点都不想再搭理傅轻舟。
这家伙,有时候看着让人觉得就像是太阳下的烈马,恣意潇洒,随性洒脱,可有的时候又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让人想一把捏死他,偏你又捏不住。
正在腹诽,忽又听他道。
“太后生辰快到了,我想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可她老人家什么贵重东西没见过,所以我前两日进了趟山,想亲自猎上一只虎皮送给她,以表孝心。”
傅轻舟龇着牙,轻轻动了动右肩,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想到那大虫竟如此狡猾,绕过陷阱,从后面偷袭我,一时没留意就挂了点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虎?你为太后生辰准备的寿礼是亲手猎来的虎皮?你好厉害!”
孙焕之非常给面子,惊讶地为傅轻舟鼓起掌来。
“太后将你抚养长大,也难怪你一片孝心。”
“应该的。”
傅轻舟轻笑,眼神闪烁。
白挽苏突然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手下力道不轻,嘭一声,傅轻舟和孙焕之看过来,一脸疑惑。
“你可真是宣太后的好孙子。”
白挽苏看向傅轻舟,虽然脸上在笑,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傅轻舟有些看不懂,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孙焕之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让二人继续喝酒吃菜。
一顿饭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孙焕之只觉虚脱无力,看了看疑惑不解的傅轻舟,又看了看一脸寒霜的白挽苏,重重叹了口气,今日这顿饭吃得好累啊。
傅轻舟送二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犹自离去。
白挽苏却在半路忽然让马车掉了头,回到了烟雨楼。
陆星沉独坐在雅间内,看着手里玉杯中的琼浆玉液,暗自出神。
“师兄。”
白挽苏坐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还喝酒。”
白挽苏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回去定要好好惩罚十一!”
“不怪他,听说太子为难你,就过来看看。”
陆星沉眼神宠溺,温柔地伸手抹去她嘴角残留的酒渍。
白挽苏任凭他如此,仿佛二人经常这么做,一点羞赧和在意也无。
“只是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英雄救美了,你跟二皇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