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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花开几时休 二十三 根不正

大僧的父亲是倒插门的女婿。族里族外的人都看不起他。

一般能倒插门的,大都是自己家里很贫穷,讨不到老婆。如果再长得寒碜点,那就更麻烦了。

年龄到了一定的时候,家里的父母觉得再不出此下策,有可能就毁掉了孩子的一生。于是就选择倒插门。那可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倒插门的时候,也有得选择。既然已经抹下脸来去当倒插门的女婿,那干脆舍下脸来,也要看上女方家是不是很有钱。女孩子漂亮不漂亮。

如果女方有点姿色,再加上她的家里财产可观。男孩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夫复何所求啊。不就是图点财图个漂亮的女人嘛。

不过让倒插门的女婿最为高兴的是,在家招婿的女孩不光是长的漂亮,年龄还比较小。

这是事实,女方大多比男方小很多。

大僧的妈妈就是这样。十五岁就出落的苗条俊俏。小巧的个子,匀称的身体,白净的皮肤配上漂亮的脸蛋。一脸的天真浪漫。

招来的女婿个子确实是很高,嘿呦的皮肤像几百年都洗不干净,粗糙而扭曲的脸,怎么看都不怎么协调。凌乱的头发里到处都是尘土。

特别是一身的兽类气味,迎风走来,隔几米远都能闻到。要是夏天的话,苍蝇就绕着全身到处飞。

最让人嫌弃的是年龄还大的多多,都三十多岁了,比女孩大了一倍还多。大僧的姥爷、姥姥图的是顶门过日子。至于般配不般配,可从没考虑过。

大僧的父亲最不差的就是有把力气。

“但凡能看上眼的人,能有谁愿意倒插门来过日子。”大僧姥爷这样说。

“年纪大点知道疼女人。”大僧的姥姥一直这样唠叨给自己的女儿听,好像这句话是她的杀手锏。

大僧爹没送来给女孩子看的时候,他的父母烧了两大锅热水给大僧洗洗全身的骚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剃了个漂亮的短发。也收拾的人模狗样的。

大僧的爹上门送来给大僧娘看的时候,大僧的娘没看上大僧爹身上哪一点能入眼的地方。

大僧娘说:“那男人比自己太高太粗实。万一哪天不小心,不能把自己压扁了。俺不想愿意,俺得为俺自己安全负责任。”

她的娘笑着说:“女人家过日子就需要体格强壮的男人,图的就腰板硬实能干活。至于安全不安全的,哪个男人不珍惜自己的婆娘啊。再说了你听过哪家的女人是被自家的男人压坏的。”

大僧娘说:“那男人一脸的楞像,估计脑子不好使。俺可不想跟个傻子过一辈子。”

她的娘说:“那不是楞,也不是傻子。那是憨厚老实。过门来,过的是日子,老老实实地,让你少操心。你想要那些‘猴子弹蛋’的主?那会让你整天提心掉胆的,还过什么日子啊。还是老实的男人好。”

“可俺怕闻他身上那种怪味,俺怕受不了,娘,还是算了吧。从找一个吧。”大僧的娘开始撒娇。

“男人身上都有汗味,慢慢习惯就感觉不出来了。再说了,以后勤催着洗澡,也会改好的。这山望着那山高,上哪从新找啊。闺女,就将就点吧。”大僧的姥姥劝解着。

大僧的娘说一样那男人的缺点,都被她的娘说成是好的优点。本来还有好多嫌弃的意见要提,被娘的辩解气的发蒙,一时间给忘记了。

大僧娘知道无论怎么说,都说不过自己的娘。只能嘟着嘴巴,在那里干鼓气。

大僧的娘只好听从爹妈的。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僧的娘又有什么办法呢。何况又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大僧的娘和老圩主是叔伯兄妹关系。就是年纪相差太大。几乎是四十岁的差距。

老圩主和叔叔岁数一般大,不赞同叔叔让他的女儿留在家里招婿上门:“二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动不动就想让小丫在家招婿。你就不是怕老了没人管你嘛,操那心干嘛,这不还有我嘛。”

无论他怎么说,他的二叔就是不吭声。

老圩主唐大山主要是惦记叔叔家的家产。要是招婿上门的话,叔叔名下的几十亩良田就会旁落他人之手了。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家业都是传子不传女的。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人家,也只能传侄不传女的。

老圩主的叔叔很溺爱自己的女儿。他打破了以前的规矩,拼着和当圩主的老侄子撕破脸皮,也要决定把女儿留在身边防老。

“俺指望不上那个当圩主的侄子。主要是他的年龄和俺差不多大,还指不定谁能活过谁呢。指望那些侄孙,那就更差一大截啦。”他一直这样和别人说。

大僧的娘和他的爹那天结婚入洞房的夜晚。大僧十五岁的娘就像被杀的猪样大喊着疼。弄得住在附近的邻居,还有没睡觉的亲戚都听到,都面面相觑。

“哪有在娘家大喊大叫的姑娘,你就不能忍着点,真不嫌害臊、丢人。”害得大僧的姥姥绕到后边的窗口冲里面小声地喊着。

“娘,俺真的实在疼。”里面的姑娘哭啼啼对外面的母亲撒娇。

“疼也给俺忍着,不准大呼小叫的,让人听了,笑话。”大僧的姥姥训斥道。

洞房后,那些混熟的外姓的人,调侃大僧的爹:

“唐家陈,还是你厉害,听说新婚那夜你把攒了二十几年的力气都给用上了。看你把小媳妇整的,嗷嗷直叫唤,你想干嘛呢?想撕破你老婆的门户吗”

“哪有啊,俺还没怎么着呢,她就那个样子啦。”大僧的爹憨厚地辩解。习惯的挠着后脑勺,挠过的头皮里扬起一团灰尘。

“还是你厉害啊,还没怎么着就让你媳妇喊成那样,要是怎么着了,那还了得。你不就把媳妇给整死了吗。”一个小伙子跳起来起哄。顺手挠了挠大僧爹的脑袋。

这时候的大僧爹就会憨憨的笑着再也不再搭腔啦。他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都来了这家两年多了。也跟了姓,改了名。就是夜里老婆动不动就不让沾身。圆房那天,刚开始还好好的,媳妇听丈母娘的话。把身体尽量地放松着。

他慌里慌张地凑上去。就吓的媳妇大喊大叫起来。弄得自己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丈母娘有法子,让两口子喝了什么药物,自己才稀里糊涂地度过洞房花烛夜。

事后,不了解情况的丈母娘就知道一味的数落他。说:“你都多大的人啦,媳妇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小媳妇呢。亏我还一直夸你,替你说好话。真搞不明白,在家里,你的爹妈是怎么教的。”

他都快冤枉死了。自己的爹妈什么都没跟自己说过什么。懵懵懂懂地就长这么大了。

一想到这,他的脑袋就很疼。

幸亏后来有了儿子大僧,要不连在她家生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

有了儿子后,媳妇也对他不冷不热的,整天嫌弃他,不待见他。

那年圩子被土匪攻进来。临走的时候,大僧的爹还被几个土匪狠揍,迷迷糊糊地摔倒在地上。

一个土匪顺手拿过一旁的一把挖地的挖叉。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狠狠地冲着大僧爹的脑袋一叉下去,就听‘嘎巴’一声,直接插进大僧爹的脑袋上。

一尺多长的叉股直接穿透大僧爹的脑袋,叉尖叉进泥土里。鲜血瞬间咕咕地流在地上。估计大僧的爹早就死了,一声都没吭。

三股铁叉都插在大僧爹的脑袋上。试想一下,总要有一股插进脑袋里。在场的邻居们都转过脸去,不敢看。瘆的慌。

一插下去,半昏迷的大僧爹,立马就晕死了过去,血流了一地。等土匪走了以后,人们都以为大僧的爹早已死了呢。

大僧的姥爷颤巍巍的去拔那铁叉。不想让死人埋葬的时候,带这个东西入土吧。铁叉刚被拔下不久,大僧的爹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庄子里的人都说:“那个家伙真是命大,三股叉都眼看着从脑袋上穿过去,还淌了一地的血,愣是没死。真是邪乎。既然没死,将来肯定有福气啊。”

话是这么说,至于有没有福,谁也不敢打包票。

事后才知道大僧的爹也是老圩主要除掉的对头。目的就是想图他叔叔家的那几十亩良田和房产。

几个月后,大僧的爹伤好。就成了香饽饽,很受那些寡妇们的青睐。大僧的爹是外姓人,正好是村里寡妇们的首选对象。

大僧的爹心里想:“看来这就是庄里人说的福气吧。”

死了男人的寡妇们,把这个身体壮壮的外来人口,当成了宝贝。今天她勾搭,明天她又相约。大僧的爹可乐坏了,也不厌其烦的忙着招呼。

大僧的爹心里很是奇怪:“怎么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女人嫌弃俺身上的味道啊,是孩子他娘太挑剔俺,还是......?”

他想不出其中的原由。

想了几个月,突然一天脑子醒悟:“估计是饥不择食。”

大僧的娘亲可眼红了。跳着脚指着鼻子骂,不准大僧爹出去胡搞。

大僧的爹望着站在门口挡路的小媳妇,本来想发狠把她推在一边。等到看见她眼睛里噙着满满的泪水,开始软了下来。

那晚他像是第一次和媳妇洞房一样,给她满满的拥抱和久旷的爱恋。

媳妇是咬着牙齿,痛苦的挺着,接受了他的深爱。为了留住自家男人的心,不让他出去惹是非,她只能这么做。

大僧的爹在村里爱过好多妇女,也就总结了一句口头禅:“管她是什么大奶奶二娘的,只要按在身底下,就是俺的女人。”

大僧的爹和一帮老男人聊天的时候,谈到关于女人的话题,他就随口说出自己的总结出的口头禅。

说的那么顺口,那么自信。一点都不脸红。因为他一个字都不识,廉耻二字他就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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