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三日后的一个中午，

“不行，还不够旺。”

孙昇看了看锅内的动静，用筷子搅了搅，提醒他对面端着碗拿着筷的少女——石筱筱现在还不能吃。

眼下大君领着大部分的狼去巡查四周了，除了几只上午奔波了半天的狼在午休外，也就只剩下孙昇与石筱筱两个人类。

“不行，还不够旺。”

孙昇看了看锅内的动静，用筷子搅了搅，提醒他对面端着碗拿着筷的少女——天河 现在还不能吃。

眼下将军领着大部分的猪去巡查四周了，除了几只上午奔波了半天的猪在午休外，也就只剩下孙昇与天河两个人类。

见肉汤还没有好，孙昇开始查看三天前偷到的关于务与符甲的典籍，以及其他的赃物。

将军它们偷到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除了食物外，还有锅子、碗筷、一套火折子、名贵布料、雪橇、油灯、宣纸、笔墨、棒槌、若干匕首剪刀、木炭和一箱银锭等等，孙昇觉得如果这群猪不去夺回故乡，作为一个盗窃团伙完全能生存下去。

不过，毕竟是通了人智的兽类，只要是人该有的性情它们差不多都有，乡愁也在其中。

考虑到若是再出现像使光枪的疯子那样的人会让猪群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猪群的数量大约是削减了三分之一，由奎三甲领着，走一条远路前往万华园，它们沿途还会搜集更多有关万华园的情报。

天河趴在锅边用墨水催促道：‘我觉得可以吃了。’

“水扑腾地不够厉害，还不能吃。”

‘我看明明可以嘛……’

“汤汤水水什么的我比你熟悉的多。”

她身上比先前多穿了一件冬衣，但还是不住地搓了搓手，想要赶紧喝口汤暖和一下，但她本能地觉得孙昇和这些猪是朋友，自己顶多算是中途插进来的同路者，别人允许与自己分享食物本就已经够意思了，再加上先前不分青红皂白还把人家绑起来打了一顿，自己还是安分点为好。

不行，已经很饿了，再拖下去我说不定会死掉。

一面被饥饿催促一面被人情世故所束缚，少女瞪大了她黑曜石一般空明的双眸望着孙昇，眼里满是祈求。

孙昇注意到天河的眼神后也看着她，于是也回看了过去，俩人互看了半天，但什么表示也没有。

孙昇莫名地享受天河这种眼神，于是看得出神了一会儿，接着摇着头说道：“看你的眼睛，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三天前杀了两个人呢。”

‘更正一下，我只杀了一个，而且那人也是梨门的大茶壶，另外那个躺地上的是我爹，我只是用水把他闷晕了，没痛下杀手。’

天河两眼转而盯向锅内开始扑腾的汤汤水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筷子，一边波澜不惊地谈论着杀人的事情。

十五岁的小姑娘谈论杀人的事情实在是很不搭调，孙昇怔怔地细看了一遍面前神色自然的少女，突然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我要是一个姑娘，被人卖到窑子里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抗争的。

“杀人后的感觉是不是很糟？如果是这样你只需要——”

‘不用安慰我，我的心没事，反正梨门的大茶壶死不足惜，我有很多好朋友都是被他们抓走的，有些朋友抓进去的第二年就被玩死了。’

半空中的墨水一下子就回绝了孙昇的好意，但少女转念一想别人也是好心，于是在心里补了一句感谢。

孙昇没听见少女暗地里的感谢，所以他的心还在吃瘪，面部肌肉僵硬地很，又了片刻，脸上带着愠色说：“可以吃了。”

无视少女的欢呼雀跃，孙昇把心思埋进了书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