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往外走,如果这一切是上天垂怜,那为什么不让她回到父亲在的时候。
前世她听了母亲的话,去族长家借钱。在雨中跪了一天,双腿险些残废。族长受不住大家的议论借了她一百块,还让她画押。
打的主意就是父亲下葬之后把她卖到窑子里,到时父亲赚下的家业无人继承,就会回到族里。
幸好霍廷之来救了她。
可是族长一家依旧贼心不改,借着她,和霍家攀上关系,贪得无厌要霍家给好处。
既然她重新来过,事情就该早早了结。
依旧是大雨天,穆迟迟拿着报丧的条子上门。
族长家里守门的张伯一见条子,非常震惊。立马让她等着,他去汇报。
一刻钟后,张伯出来了,脸上露出歉意。
“老爷说他知道了。”
没别的话了,连安慰都没一句。
穆迟迟说:“劳烦您再走一趟,我想找族长借些钱,给我爹送葬。”
穆哲丰生意失败,在安城人尽皆知,因为失败的太戏剧化太迅速。
几家绸缎铺本就因为外来洋布排挤,生意做不下去。雪上加霜的是银行突然要求绸缎铺归还还贷款和利息。
还利息的日期还没到,再说铺子资金不足,当然还不起。
于是市面上立刻掀起一股绸缎铺没钱快破产的言论。
在安城,比起银行,人们更愿意把余钱放在亲戚或邻居的铺子里吃利息。穆哲丰做人厚道,在他铺子里存钱的人不少。
这条消息出来,取钱的人蜂拥而至。
加上银行催还钱,资金周转不灵,铺子生意立刻垮了。
为了还上钱,穆哲丰把现有绸缎低价转让,赔了一大笔钱,连家里的存款都搭上了。
多年积蓄转瞬成空,穆哲丰心中抑郁,没注意吹了冷风患上风寒,就这么去了。
这话一说,张伯也很理解,点点头:“四少爷是好人,您等着。”
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满以为族长会伸出援手。
可一刻钟后,张伯回来了,弯腰驼背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见了她先叹一口气:“八小姐,您回去吧。”
族长不借。
穆迟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扔了伞跪下,大喊:“三叔爷!我们错了,我爹去世连个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求您借我些钱,之后您要怎么处罚,我悉听尊便,绝不后悔!”
张伯拿着伞慌忙走过来:“八小姐,您这是……淋了雨再染上病就不好了。四少爷刚去,您怎么能不爱惜身体!”
穆迟迟泪如雨落:“张伯,求您再通报一回。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在这儿逼迫族长借钱。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呀!”
“您先撑着伞,我立刻去汇报。”张伯怜悯的说。
“不。”穆迟迟摇头:“当初爹为了娶我娘和族里决裂,这么多年没有往来,一来就是借钱,族长肯定恨透了我们。您就不要管我了,就当我在赎罪。”
“唉。”张伯叹气一口气,脚步飞快去汇报。
穆迟迟跪着淋雨,流泪了也不擦,逐渐有人站在外围指指点点。
族长听到消息气的不行,拄着拐杖就来了。
穆迟迟一见,期盼的喊:“三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