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之也是这个意思,把各大商铺的余钱还了,结了工人薪资,又将穆迟迟的嫁妆赎回来,托人提前运回霍家。
小六哥一直尽心尽力,穆迟迟在父亲葬礼的时候找了和父亲关系好的老板,给小六哥找个工作。
那老板也爽快,验了小六哥能力后就给了正式员工待遇。
小六哥拿了穆迟迟给的十块钱,又找到了一月三块大洋的工作,高兴的不得了,一直要给穆迟迟磕头,说有了这钱和工作,来年就可以娶媳妇了。
娟子也感谢穆家大方,一直说要照顾穆家人直到他们离开。
安顿小六哥的事传出去,乡里乡亲没一个不说穆家好的。
都觉得穆哲丰的女儿和他一样仁义。
人死了女儿才立起来,也是让人唏嘘。
周容觉得穆家是个伤心地,再也不想回来。有穆族长这个搅屎棍在,房子她也不要了,难不成以后还回来面对那张贪婪的脸?
房子和铺子都想卖出去,给穆迟迟当嫁妆。
铺子无所谓,穆迟迟不同意卖房子。
去霍家她是拖油瓶,在这里她才是主人。
何况这里满满都是爹的记忆,哪儿能轻易卖了?
她劝说周容:“娘,房子就算不卖也可以当我嫁妆。钱总会花出去,房子一直在。说句不好听的,以后我婚姻有了波折,总要有个退路。”
周容觉得穆迟迟说的有道理,但“婚姻有波折”这句话让她想到自己,心情就有些不好。
一甩袖子说:“随你。”
穆迟迟达到目地,脸上并没有多高兴。
心事重重回了房间,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娘是不可能留在穆家的,去平城的事更改不了。又要面对霍家一干人等,她真觉得累。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第二天她就病倒在床。
娟子叫她起床,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推开门发现她脸颊通红,额头烫的不像样。
“夫人,大小姐病了!”她飞快跑出去,觉得这一家可真是多病多灾。老爷得病去了,夫人得病下不来床,现在轮到小姐,可真是造孽。
周容听了特别慌张,生怕穆迟迟有个好歹。
她哭着找霍廷之帮忙。
司机王华不在,霍廷之飞快抱起穆迟迟把人送到医院,医生量了体温已经烧到四十度,说再晚来一步,脑子就要烧坏了。
周容一听瘫软在地,惊惶的说:“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卖了镯子,迟迟也不至于辞了丫鬟,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霍廷之也没安慰,站在病房外面抽烟,手有些抖,烟雾缭绕中侧脸显得无比深沉。
周容哭了半晌,见没人捧她,自己也觉得没趣,还尴尬,就止住了泪水。
好一会儿医生才叫人进去,说烧已经退了。
穆迟迟的病这么来势汹汹,主要是情志病。心情抑郁,又连番操劳,一放松身体就垮了。
医生说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穆迟迟。
高烧退了后,她浑身不舒服,全身没力气,整天躺在床上流泪。
周容都快吓死了,趴在穆迟迟床边哭的很惨,担心穆迟迟受不住穆哲丰去世打击就这么走了。
她现在的症状和穆哲丰走的时候多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