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一番后,捂着脸哭自己命苦。
“哲丰啊!你起来看看吧,没了你我怎么活?咱们女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带我走吧……呜呜……”
哭的伤心欲绝,娟子使劲扶着才没让人瘫软在地。
穆迟迟给娟子使了个眼色,娟子点点头。
扶着周容往房间走:“夫人,身子要紧。”
当铺伙计看了一场大戏,都有些尴尬。
穆迟迟说:“母亲伤心过度,诸位见笑了。”
“不敢不敢,人之常情。”
“这些东西就托付给贵店,还请妥善照顾。”
这毕竟是爹给她置办的东西,她没想死当,等有钱了,一定会赎回来的。
“您放心。”
一个屋子空了,穆迟迟手里多了二百块钱。
小六哥买的东西回来了,两人连忙搭梯子布置,不一会儿娟子也来帮忙,说夫人哭累了已经睡下。
一直忙活到天黑,灵堂初见雏形。
三人都灰头土脸的,娟子洗了手说给他们做饭,让穆迟迟先歇一歇。
穆迟迟点头,口实在渴极了,端起桌子上凉茶猛灌。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刚想起身,小六哥就说:“你休息,我去看看。”
雨势稍小,外面走来一个穿缎面黑底绣粉花的妇人,外面还套了一件狐狸毛做的披肩,看起来雍容华贵。
妇人自进门开始就四处打量,眼中满是不屑。
小六哥跟在后面,大声说:“大小姐,是二姑奶奶来了。”
穆迟迟皱眉,二姑奶奶也就是二姑,穆哲丰隔房的堂姐,关系不太亲近,现在来是想要干嘛?
她站起来迎接。
进了门穆姚冷哼一声:“你那没出息的娘呢?”
小六哥说:“夫人伤心的病倒了。”
穆姚两手拢着披肩,一脸嘲讽:“我就知道。”
说着也不顾穆迟迟在场,在灵堂转了一圈,突然发怒:“你爹遗像棺材呢?!”
时间太急,又只有三人忙活,就没来的及布置。
穆迟迟没理人,一点忙没帮,她怎么有脸理直气壮来挑毛病?
惯的她!
穆迟迟端来个火盆烧纸。
穆姚见家里没人理,面子上挂不住,作势要找周容:“我得好好问问四弟媳妇,家里姑娘就这种教养?还有没有人管了?”
穆迟迟冷声说:“你尽管去,我娘身子弱,要把她气出个好歹,我非得去二姑父面前说道说道。听说二姑父迷上个女学生,指不定听了我的话,立马跟你离婚娶新妇!”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穆姚气的发抖,就没见过这么吃里扒外的亲戚!
穆迟迟微笑:“只要您今天去,我就是承担这恶名又如何?”
穆姚觉得这兔崽子混不吝,跟她能讲出什么道理?
打扮停当,又吃了一顿饭。司机开车七拐八绕终于开到一家门口。
霍廷之下车就发现门前围了一圈白花,对联也是父亡时用的:“难忘手泽,永忆天伦。继承遗志,克颂先芬。”
墨迹还没干。
来的这样不巧,霍廷之眉头微皱,让司机去左邻右舍打听。
很快司机回来了,说穆哲丰今天去世了。
霍廷之打听过,这么多年姑姑和姑父仅有一女,和宗族关系也不好。
也不知孤儿寡母怎么办丧事,他非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