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辕在路上坏掉,不得已只能步行至附近农家,再让唐管事安排人去修车。
来是都很平静,总算是弄出点动静了。
梁鸢看着唐管事装模作样地呼喝着护卫去找人帮忙,恰到好处地找到隐藏在山林间的农家,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两个不像是普通农户的夫妇出来迎接,并将上房让了出来。躲到了后院的房间里,将门窗关得严丝合缝。
“农户的手哪有那么细白!”云婆婆在一旁冷笑。
梁鸢道:“林管事是二伯母的陪嫁管事。我之前得罪了大姐姐,想必让二伯母很生气。”
“姑娘放心,有老婆子在,定不让宵小靠近。”云婆婆淡淡地道。那几个武夫微末功夫,自己一只手都能收拾了。
“婆婆不必着急,先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吧!”梁鸢道。
云婆婆感慨:“我知道高门大户有很多腌臜事情,没想到到这儿也能碰上。”
有云婆婆在,梁鸢安心不少。
农户家中打扫地异常干净整洁,连瑞雪都啧啧赞叹,省去她不少麻烦,只需要从马车上拿出自家被褥铺好就行。
“刚下了雨,晚间天气凉,姑娘当心别吹了风。”瑞雪冒着雨拿了被褥,抹着发梢道。
梁鸢看了看雨势挺急,要不是车辕坏了说不得他们这回还在冒雨赶路。
梁鸢小憩一会儿,夜里农户的老婆送来饭菜茶水。
“乡下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贵人们不要嫌弃。”
等农户老婆下去,云婆婆看了吃食,一脸鄙夷:“饭能吃,茶水里有蒙汗药。还是最粗浅的蒙汗药。”
瑞雪满眼敬佩地看着云婆婆。
梁鸢点头,“那就先吃饭。”
吃完饭,云婆婆倒在桌上一堆东西。她的袖子里像是个戏法口袋,不停地往外掏东西。
“这是百毒丹,中毒的时候可以应付一下……”
“这是吹针,可叫人暂时麻痹,中针的人不会察觉,平时可当做发簪插在头发里……”
“这是醒神香囊,一切迷惑人心智的东西就嗅一嗅香囊可解……”
“这是迷魂散,放在手镯了,遇到歹人撒出去,能应付一阵……对着眼睛撒,和石灰粉差不多功效……”
“这是袖箭,箭上涂了些慢性毒药……”
虽然梁鸢知道云婆婆会许多旁门左道,但是一口气拿出来,还是让人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婆婆,这么多……”
云婆婆不以为然, “这哪里多,不过你一个小姑娘,用别的太过显眼。这些对付一般人可以,有些功夫的就需要费点儿功夫了。等有时间我交姑娘,还是下毒最快。”
梁鸢:“……”
“这些老婆子一直准备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给姑娘合适。毕竟之前姑娘都太小,姑娘千万别嫌弃,这些手段虽然下三滥,好歹能防身。”云婆婆一直遗憾,若是当年能够交一些防身术给云氏,怕她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不过她一直犹豫,这些名门闺秀自有其规矩,怕是看不上自己的手段。
“婆婆应该早点教我。要是您一直在梁家就好了。”梁鸢感叹。这种本领,自然是不嫌多。
云婆婆:“……”
讲清楚了用法和机关,梁鸢将其收起来。袖箭的准头需要练,其他也需要熟悉。
云婆婆趴在窗户上听隔壁护卫们的动静。
“咦,怎么有点困……”
“可能走得累了……”
“算了,睡吧……”
……
最后一个话都来得及说,便倒下了。
嘎吱一声,门打开,唐管事走了出来。
他先是悄悄走到梁鸢她们正房窗下,听了会发现房内寂静无声,才直了腰板推门进来。
云婆婆和瑞雪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都已睡着。
梁鸢独自歪在里屋炕上,也昏睡过去。
轻手轻脚的唐管事在梁鸢耳边唤了几声,见她没任何反应,林管事松了口气。
“大少爷的东西挺好用,连几个护卫都中了招。三姑娘啊三姑娘,您可别怪小的。小的虽然跟着到了梁家,可小的父母兄弟妹妹全都是唐家的家生子,大少爷的话不敢不听。谁叫您生得一副好皮相,偏入了大少爷的眼呢?放心好了,除了我和大少爷,这件事不会有旁的人知道。”
唐管事絮絮叨叨地走出去,等候在后院的唐邵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大少爷!”林管事恭敬地喊了声。
唐邵随手扯下荷包丢给林管事,“赏你的。”
沉甸甸地荷包满是金豆豆。唐管事眉开眼笑,“谢大少爷的赏。”体贴的关上了门。
唐邵笑吟吟地走到床前。床边朝露般鲜艳的颜色让他全身都激动起来。
梁鸢手里握着麻针,只需沾到血液,就会使人瞬间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