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笒所料,霍庭深用实际行动,让她彻底记住忽略了霍先生的代价。
老大,她已经累成狗,求放过。
“你随意,我自便。”
霍庭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安笒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可怜兮兮道:“你到底要怎样?”
“我觉得陈澜住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霍庭深眯了眯眼睛,“她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夫妻生活。”
安笒见面前的男人说“夫妻生活”的语气好像“晚饭吃什么”一样淡定,心中顿时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陈澜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
“我会替她请好专业保姆。”
“我们是她的朋友,怎么能这么不仗义。”
“看我们如此恩爱,她会受刺激。”
“……”
一番唇枪舌战、斗智斗勇,终于以安笒认输结束,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笨拙的转过身的,没好气道:“睡觉。”
说完,“吧嗒”一声关掉了卧室的灯。
第二天中午,安笒疲惫的睁开眼睛,习惯的朝旁边摸了摸,凉凉的,混沌中,意识到霍庭深大概已经走了很久。
“叮咚叮咚——”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陈澜带着揶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霍夫人,我要走了,您老人家要不要下楼送一送?”
“马上来!”安笒一个骨碌坐起来,十分钟室内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冲出卧室奔到客厅。
陈澜的行李箱放在一边,她正坐在沙发上哄孩子,看到安笒脖子上的青紫痕迹,笑眯眯道:“看来昨晚恩爱异常。”
“别闹。”安笒脸颊一红,扯了扯火火粉红的脚丫,“我觉得你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一些。”
“慕天翼要回a市了。”陈澜点了点孩子的脸颊,平淡的声音中藏着温柔,“我总要给他和孩子相处的机会。”
安笒愣了一下,脑子里像是被闪电劈过,脸色怪异的问道:“你和霍庭深说这件事情了吗?”
“昨天下午就说过了,怎么了?”陈澜不解的看过去,安笒的小脸怎么一阵青一阵红的,“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安笒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先去逛商场,给孩子买点东西。”
霍庭深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找个理由折腾她,卑鄙无下限。
“少夫人,外面两个保镖会护送您和陈小姐。”李叔恭敬道,见安笒要拒绝,又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安笒嘴角抽了抽,想了想最近的确不大太平,带你了点头:“好吧。”
保镖将陈澜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给两人打开车门。
“小火火,干妈会想你的。”安笒用手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脸颊,眯着眼睛道,“真可爱。”
陈澜黑着脸拿开安笒的爪子,没好气道:“你是要在我女儿脸上戳出一个小坑来?”
“只能戳出酒窝来。”安笒笑道,“看着这小东西,觉得心软的能掐出水来。”
陈澜轻轻拍着女儿的襁褓,见安笒眼中有失落,笑道:“我帮你探过脉,身体调养的很好,加上霍少如此勤奋,相信你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真的?”安笒兴奋的瞪圆了眼睛,自动忽略了陈澜打趣的话,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现在你不给我抱,以后我的孩子也不给你碰。”
陈澜顿时哭笑不得。
“少夫人,陈小姐,可以下车了。”
安笒先下车,接过陈澜手里的孩子站在路边,等她拿了包下来。
正在此时,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忽然加速冲过来,目标直指安笒。
“少夫人闪开!”
“小笒!”
“砰!”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好一会儿,安笒才在孩子“哇哇”的哭声中回神,她顾不得胳膊上的擦伤,赶紧检查怀里的小家伙,确定没有受伤才长出一口气。
在汽车要撞上来的瞬间,她的动作先于思考,反转身体抱着孩子闪避,只是脚底不稳,重重的摔倒了地面上。
“小笒,你怎么样?”陈澜脸色惨白,双手打颤的接过孩子,“我们去医院检查。”
“少夫人,抓住了。”保镖将人的丢到安笒面前,两人都后怕不已,如果少夫人真的发生意外,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够。
看到的上披头散发的人,安笒一脸诧异:“林妙妙!”
“你害死了我儿子!安笒,我要你偿命!”林妙妙瘦的没了人样,和当初的明艳动人判若两人,她死死盯着安笒,双眼猩红,“偿命!你还我儿子!”
“哇哇!”小火火受惊的大哭起来。
林妙妙茫然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她忽然盯着陈澜怀里的孩子,兴奋的跳起来,迅速被两个保镖按住,但仍挣扎着伸出双手:“儿子、我的儿子……”
陈澜被吓一跳,赶紧抱着孩子闪到一边,扯着安笒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精神好像有问题。”
“先带她回去。”安笒吩咐保镖,见两个保镖动作粗鲁,忍不住叮嘱道,“小心一点。”
精神不正常,还能准确无误的朝着她撞过来,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可想到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心就硬不下来。
“去医院。”
不等安笒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塞上停在旁边的汽车,她脑袋撞在座椅后背上,“嗡嗡”直响。
“慕天翼,你疯了是不是!”安笒捂着脑袋后吼起来,“你没看到陈澜在旁边?”
“她没受伤。”慕天翼沉声道,脸上笼着一层寒冰,“必须马上去医院。”
“你没看到火火在哭?”安笒冷声道,“停车,或者我跳下去。”
慕天翼一言不发,双手握住方向盘,没有理会安笒的意思。
她气脸色铁青,用力开车门,发现早已经被慕天翼反锁,恼恨的用脚去踹前面:“混蛋!停车!”
想到陈澜受伤的眼神,她就心如刀绞。
慕天翼眼神闪了闪:“你受伤了。”
“庭深会带我去包扎!”
汽车“吱嘎”停在原地,安笒推开车门离开,拦了出租车朝着商场的方向去,还没下车,就看到陈澜抱着孩子蹲在地上,瘦弱的像是秋天里的一片落叶,吹一吹就会飘走。
火火不知道妈咪的心情为什么不好,睁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安笒,小嘴裂开,露出粉色的牙床。
“对不起。”安笒手指搭在陈澜肩膀上。
陈澜肩膀一颤,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抬头笑道:“刚刚风吹了眼睛。”
“你陪我去医院包扎。”安笒笑道,伸手戳了抽火火的脸颊,“没良心的小东西,干妈都受伤了,你还笑。”
陈澜抱紧怀里的女儿,像是抱着世上唯一的安慰。
这边两个人刚到医院,霍庭深就赶了过来。
“好疼。”安笒泪眼汪汪的看着霍庭深,赶在他发火之前先装起了可怜,“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掉?”
“已经检查过,只是擦伤,没有伤到筋骨。”旁边的小护士红着脸道。
“啊,好疼!”安笒捂着侧脸哀嚎,惊得旁边的护士手指一哆嗦。
霍庭深眉头紧锁:“我来。”
护士红着小脸看了看霍庭深,将镊子递给他,自己退到一边,小声道:“消过毒,涂上药膏就好。”
霍庭深黑着脸处理安笒的伤口:“你总是能想出各种方法让自己受伤,小笒,我真是佩服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安笒可怜兮兮道,伸手扯了扯霍庭深的胳膊,“本来就已经很疼了,你就不要不凶我了。”
霍庭深换了一团酒精棉,硬邦邦道:“坐好。”
安笒“哦”了一声,小学生一样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胳膊摔在马路上,擦破了皮肤的,看起来鲜血淋漓十分恐怖。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霍庭深认真小心的侧面,只觉关了一只小鹿在胸膛,“砰砰”的乱撞,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更帅了。
“小姐,口水。”霍庭深一脸无奈。
安笒猛然回神,胡乱的抹嘴巴,听到男人的低笑生,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黑着脸控诉霍庭深:“骗子。”
“笨。”霍庭深清理好伤口,闪到一边,让护士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