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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 第十一章

如果有个榜单能评选一下穿书后最倒霉女配,萧妧觉得自己称第二可能就没有第一了。

她是真的想不通,隔了就算没有八丈远那也得有五丈了吧?他到底是怎么听到的?顺风耳?

萧妧哪敢多做停留,拔腿便要逃跑。

可她刚迈开步子便被人扯着衣领粗鲁地拽了回来,萧妧心下一惊,一声惊呼不自觉从嗓间溢出,待到瞧见那人时,粉嫩的小脸生生被吓得惨白。

倒不是萧妧认得那人,也不是那人模样多么丑陋,而是那人手里攥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眼下正抵在萧妧的印堂前,只要对方稍稍一使力,或许可能说不定,萧妧就会回到21世纪再次面对那些畜生人渣,当然也有可能是直接去了阴曹地府,向阎王爷报道。

“你是什么人?”男子沉着脸,冷声质问道,他似乎有些急躁,若非努力遏制了几分,只怕萧妧早已命归西天。

萧妧眸光缓缓上移,待到目光触及那明晃晃的匕首时,不由咽了咽唾沫,背部冒起细细密密的冷汗,双手双腿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是真的怕了。

萧妧真的是吓的快要哭出来了,她生活在一个21世纪法制社会的沙雕少女,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啊!

萧妧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是萧家的嫡长女,萧兰猗!”

眼下萧妧只能谁尊贵便搬谁出来了,萧兰猗是萧家嫡长女,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萧家定不会轻易放过宣平侯府的。

虽说萧晏只是个同知,但萧晏的哥哥在京为官,萧晏的母亲更是先太后一手抚养长大,所以旁人一般不会轻易招惹萧家。

但眼下好像也不是一般情况。

未婚偷情这等事如若被发现,女子定要被浸猪笼,而男子也得一辈子蒙羞,所以这等事不发现也就罢了,一经发现,通通都是要灭口的。

男子眯了眯眼,眼底渗出丝丝杀意,手上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几分,萧妧已经能感觉到丝丝痛意了,于是她哆嗦的更厉害了。

“你先走吧,我来处理她。”不远处传来的女声打破了僵持,男子犹豫了一下,旋即收了匕首,回身看了一眼姑娘后阔步离开了。

男子都走出去老远了,萧妧依旧在哆嗦,她浑身发软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即便是穿书,即便她提前知道了剧情,可依旧无法避免意外发生。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心行事,日后似这般靠运气行事,她断然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一个丁香色长裙的姑娘从一侧墙后缓步走过来,她生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似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

她在萧妧身前顿住脚,黑酽酽的眸子盯着萧妧瞧了许久,旋即怯声道:“你是萧妧对吧?”

萧妧一怔,脱口而出,“你……认得我?”

言罢她便觉得此言说的着实蠢了些,大家都是扬州的世家贵女,昔日定参加过数不清的宴席,怎会没见过呢?

谁知那姑娘却摇了摇头说:“不认得,但我知道你若真是萧兰猗便不会穿的这么寒酸。”

寒酸?

不对呀,萧妧记得在原文里袁氏不是个吝啬之人,她对待妾室庶出不曾克扣过半分,按理说萧妧不该穿成这样啊!

姑娘并未瞧出萧妧的思绪早已飘远,只是捻着衣角,兀自道:“你知道了个不该知道的秘密,刚才是应该死了的,如今也算是死而复生了,你该知道生命多么难能可贵。”

合着她在一个时辰里死了两回?

萧妧自是知晓姑娘的言下之意是什么,连连点头保证道:“我会保密的,你放心!”

“我不信你的口头承诺,除非你把这颗药丸给吃了。”那姑娘虽有些怯生生,但说到底是世家贵女,难以哄骗,她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旋即从衣袖从掏出了个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了萧妧。

萧妧微微一怔,她着实没想到这姑娘会随身带着毒药,而且她方才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原文剧情,根本就没有这段。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文里人物那么多,作者能写的只有主角和重要配角,像眼前这姑娘,只怕作者也就寥寥几笔带过了。

再加上,原文是萧妧中了萧兰猗的奸计,而眼下萧妧躲开了萧兰猗的奸计,之后再遇到什么,那就不受原文控制了。

那姑娘见萧妧盯着那粒药丸陷入沉思,便走近了些,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匆匆走来一行人,待到她定睛一瞧后,登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低喃道:“是大娘子!”

萧妧一怔,回身便瞧见了侯爵夫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她登时明白了什么,一把拉住了欲要走开的姑娘,轻声斥道:“别跑!”

“你干嘛!”姑娘恼了几分,蹙眉瞪着萧妧。

萧妧一把将姑娘拉进怀里,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她都瞧见你了你还跑,你这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

此言一出,那姑娘微微一怔,再次抬眸看向愈来愈近的侯爵夫人,斟酌之下也觉得萧妧此言甚对,她不能走。

其实萧妧早已猜到这姑娘的身份,她应是宣平侯府的庶女裴琼丽,原文虽未提及她与人偷情,但提及了她爱慕宣平侯的政敌翎飒侯嫡子,想来方才她嘴里的周郎便是翎飒侯嫡子周培了。

“那我们眼下怎么办?”裴琼丽满面焦急地问道。

“好像只能跟我达成临时共犯了呢。”萧妧抿唇一笑,莹白的俏脸映出些许光芒,她转过身望向身后缓缓顿住脚步的侯爵夫人。

裴琼丽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垂着头诺诺道:“大娘子安。”

侯爵夫人面上显然有气,并未理会裴琼丽,开口便是冷声质问,“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裴琼丽一惊,心下登时语塞,幸而萧妧将话机抢了过去,“我迷了路,途径至此恰巧遇见了裴三姑娘,裴三姑娘见我走路困难,便过来搀扶我。”

侯爵夫人斜睨了一眼萧妧,冷声质问,“你怎么会迷路?你不是应该在暖阁?”

谁知萧妧眼眶一红,声音哽咽道:“是了,可我实在是不想错过老太太的生辰宴,我一直很仰慕老太太,只想见上一面,可听闻老太太早已不赴任何席面,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老太太置办席面,我怎能因为点小伤而缺席呢?这岂不是让我遗憾终生!”

侯爵夫人沉默了一下,旋即语气缓和了几分,“是吗?”

“是是是!”裴琼丽连连附和,却引得萧妧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姑娘心眼也太实在了,这么急着应她做什么,你现在应了她,她肯定要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啊!如果你不说话,她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她可能就忘记问你了啊!

“那你怎么会遇上萧妧?”侯爵夫人方缓和了几分的语气又冷了几分,看向裴琼丽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你看吧!我就说她会问的!

裴琼丽一怔,垂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我送给祖母的生辰礼忘记拿了,我想回去拿的时候遇上了萧家四姑娘。”

侯爵夫人沉吟了半晌,旋即语气淡淡道:“那你回去拿吧,拿完快些回席面上。”

裴琼丽赶紧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而萧妧依旧在小声啜泣,侯爵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自觉轻柔了几分,“走吧,回席面上。”

待到萧妧回到正厅时,宾客早已皆落座,气氛严肃,引得萧妧踏入正厅的瞬间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最前方正座上坐着赵老太太,她面无表情盯着萧妧,将萧妧盯得都不敢与她对视了。

可萧妧是什么人物?21世纪沙雕少女,通常都是叫她打狗,她去撵鸡,越是心里有些打怵的事,她越是要直面恐惧。

于是萧妧便仰着脖子直愣愣盯着赵老太太,反而将赵老太太盯愣住了。

“萧四妹妹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跪下认错?”袁氏的侄女袁如兰一声厉喝打破了沉寂。

萧妧侧眸看向袁如兰,旋即绽放出一抹笑意,“我敬仰老夫人多年,跪一跪倒也应当,但你说认错,我便听不太懂了,我犯了什么错?难道迷路也是错吗?”

“你还敢狡辩!你……”袁如兰变了脸色,登时有些气急败坏,只可惜她的言语尚未说完便被宣平侯府世子裴瑜打断了。

裴瑜剑眉微拧,略有愤怒道:“萧四姑娘,可是我宣平侯府招待不周?”

不得不说,裴瑜也是个白面儒生,而且听着言谈,似乎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定是她下马车时摔了一跤,进府时又摔了一跤,这两跤下来自是怨恨侯府咯!”不知是谁家姑娘嘴快说道。

萧妧目不斜视,冷笑驳斥道:“那是我走路不小心,关侯府什么事?你这姑娘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真是厉害!”

此言一出,席上的谢明哲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滞,他只觉得今日的萧妧很是怪异,与昔日完全不同。

终于,沉默良久的赵老太太开了口,她语气低沉,夹杂着平常人听不出的不悦,“那你为何消失在暖阁内,又为何打晕了你大姐姐的丫鬟?”

不等萧妧答话,一侧竹林内便传来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竹林内走出一素一玄两个似谪仙般的俊朗公子。

其中玄衣公子扬起手中的荷包,含笑朗声问道:“这荷包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