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南宫时在这冰冷的夜里占了多久,也不知道深夜的雪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她只知道,她不想喜欢一个那样的男人。
即使在不甘心,也要咽下,皇室纷争,如何参与得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挫骨扬灰,她不想在参与那些谋权了,若是真的有想法,倒不如隐姓埋名找个农户过完这一生。
海棠的花枝太过于招展,裴白央不喜欢这样,她喜欢把一切棱角磨平。
夕阳的一缕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手握剪子,细心的将那海棠花修剪的美丽。
“公主,安泰公主前来拜见。”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禀报。
裴白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就打算将人打发走了:“不见。”
前脚话音儿落下后脚一双绣鞋就映入了裴白央的眼帘,安泰身着一身湖蓝色衣袍,手不停的摆弄头发,笑意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儿:“皇姐又何须不见我,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到底是嫁了人,穿衣也有了限制,安泰的脸色并不好,看样裴少崔那面也没给她什么好果子吃吧。
砰,剪子被裴白央随意的扔在木桌上,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是很好的,抬起眼睛,她眼底闪过一丝敌意,这个安泰早晚是要杀的,尤其是…
心下转着计谋,她的眸中流光微转,笑了笑,裴白央淡淡道:“本宫可担待不起这一声皇姐,安泰公主有何事直说便是。”
安泰却是笑了笑,一副友善的模样,伸出手似乎想握住裴白央的,却被她不着边际的躲开了,再度尴尬的笑了笑,道:“安泰嫁入大安的国土就是大安的人了,既是殿下的妻子正应当随着夫君来叫,况且,来拜访一下长辈这不是于情于理吗?难道皇姐还怕我能动什么小手脚不成?”
裴白央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瞧了一眼花枝招展的安泰,幽幽叹了口气:“自然不能,不过这天色已经沉了,安泰公主不知道已经快下钥了吗?还是说,公主今晚要留宿宫中?”
“此言差矣。”安泰笑了笑,话锋突然一转:“皇姐可知皇子府的几个贱婢?”
裴白央又一瞬的动容,人生来无贵贱之分,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家室不同,地位有别,钱财未有,索性也就成为了任人宰割的草芥,本就是一样的生命……
“本宫也不曾去过府上,不曾得知,若是只是为了说这个,安泰公主可以走了。”抬头,她眼底的冰冷稍纵即逝,快的让人无法捕捉,顿了顿:“银杏,送客!”
安泰眯了眯眼睛,笑着转过了身,却突然扭过头,小声道:“我皇兄对你可是势在必得,皇姐可要小心了哦。”
眼眸一撇,裴白央起身理好裙摆,摘上几朵还未开放的海棠花放于托盘上:“我这做皇姐的也没什么送的,这海棠花,你就先拿回去吧。”
“那就多谢皇姐了。”安泰笑着结果,被在外恭候多时的婢女拥簇而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裴白央的眼睛犹如一头恶狼,或许……生活根本就没得选择,她只能不断的杀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