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南宫时,当日二人谁也没提那日之事,只不过安泰还是被许给了裴少崔,将于半月后正式出嫁。
“等我。”南宫时上了马,依依不舍的回头,口型朝着裴白央比划出了这两个字,方才驾马前去。
………
总以为事情总会太平些日子,可是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高烊带回来了前生她的噩梦,邓央儿,那个次次午夜霸占她梦的女人,那个令她恨到骨子,恨不得抽筋拔骨的女人。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邓央儿的名字就是从这儿来的,邓央儿是“歌尽桃花”的头牌,生了副殃国的好姿色却只卖艺,一手枇杷可谓是名动大都,可真是不知为何也扒上了高烊。
翠裙绣花衬得邓央儿又美上三分,她就那么真实的晃在她眼前,深陷进手心的指甲传来清晰的痛楚,本以为她不会再出现了,她的命运影响着身边这一切,没想道她还是做了高府的姨娘,也好…也好。
身坐主位,裴白央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硬生生将那邓央儿压了下去。
银杏眉毛上挑,看得出来主子并不喜欢这个女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银杏严肃道:“请邓姨娘行大礼,斟茶。”
邓央儿一副惶恐的样子,高烊去上早朝了,也没人能给她撑腰,咬紧牙关,浑身的细胞都在说不愿意但却只能笑意盈盈的对着裴白央跪下叩拜。
裴白央瞧着那副让人发恨的嘴脸,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起来,它们渴望着邓央儿的鲜血,渴望着邓央儿的死亡。
脸上难得的含了三分笑意:“邓姨娘就起来吧,无需多礼。”
邓央儿笑了笑,心下还觉着这裴白央还是个温柔的纸老虎,就听头上一声娇喝:“放肆!”
银杏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一副管事的样子,瞪了一眼地上半跪悬在空中的邓央儿,道:“邓姨娘不愧是青楼出来的人,难道姨娘认为不像主位敬茶就能入的了这府门吗?”
这主仆二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感情她是被当成猴一般的被耍了?邓央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迅速的站起了身,抓住裴白央面前的茶杯直接就去够那茶壶。
“啊!好烫,好烫啊。”邓央儿摔下手中的东西,不停的吹着手指,该死的,那水简直热的跟深冬里的煤块似的,裴白央是在为难她吧。
裴白央严重带着讥讽,看见她吃瘪的样子就觉得浑身舒畅,笑了笑道:“罢了,邓姨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儿,怎能做这种粗活。”在看了一眼邓央儿,吩咐道:“银杏,你去给本宫倒一杯,表示一下心意就行了,毕竟这是夫君看中的人。”
“是。”银杏应声,对那邓央儿却是嗤之以鼻的绕开了她给裴白央倒上了一盏茶:“公主您慢用。”
抿了一口茶,本就诱人的红唇更加惹人注目,裴白央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发文道:“本宫听说你是一介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