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感谢兄长留下了一箱黄金给他和弟弟诸葛均使用,这下可好了,他以后游山玩水的盘缠充足了。
手上有了钱,他就想去诳一诳市场。
他独自到了襄阳城,买了纸,买了墨,买了更适合他用的新的文房四宝。
然后,他想顺便参观襄阳的街道。
这是一条长达几百米的大街,长街的尽头,靠着广场,广场上,聚集着许多人。
过了一会儿,诸葛亮就出现在了广场上。
这广场好像是出卖奴隶的市场,好多赤贫者穿着褴褛,面带凄苦,头上插着草标,把自己出卖给富人当奴仆。
草标,又叫草芥,本是地上的小草,被人类赋予贱的含义,插在待售物品上,表示贱卖。
诸葛亮一看见有人头上插着草标,心里就一阵难过,哀叹着说:“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不远处,好多头上插着草标的童男童女在放声大哭。
其中一名男童只有七八岁,身子矮小,非常瘦,脸呈菜色,好像多日不曾吃饱,他的头上插着草标,脚下有一张纸,纸上写着:卖身葬父。
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妇走上前,用手撬开这名男童的嘴唇,大大咧咧地说:“我看看你有没有病?”
她看了看他的牙口,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点点头,问小孩:“我要你每天吃最差的伙食,就一点破菜叶熬的粥而已,但你必须干最脏最苦的活儿!你愿意吗?”
小孩回答:“愿意。”
贵妇问:“你要多少两银子?”
小孩回答:“五两。”
这位贵妇拿出五两银子,交给男童的母亲,就带走了这名卖身葬父的男童。
这一幕没有逃过诸葛亮的眼睛。
诸葛亮望着贵妇用5两银子带走了男童,心里不止是充满悲伤,还充满了愤怒,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如此不平等?贵妇也是人,男童也是人,为什么男童把自己贱卖给贵妇?每天吃的是破菜叶熬的稀粥,而贵妇穿金戴银,强迫男童干得最脏最苦的活儿。
贵妇和卖身男童的命运,为什么不颠倒过来?
这是狗娘养的世界,有人给别人当牛做马,有人把别人当牛做马。
有的人活着,早就该死了。
该死者就是将他人当牛做马的人。
诸葛亮悲愤地向前走着,又见一男童跪在地上,头上插着草标,他全身瘦得只剩皮包骨,面部枯黄,这种颜色是因长期饥饿而呈现出来的菜色。
男童的身边,站着一位老年妇人,这妇人的头发花白,脸瘦削不堪,黄中带黑,眼里充满悲哀的神色,她一会儿低头看着男童,一会儿又抬头张望,希望寻找到主雇买走男童。
一位身穿金袍的中年人走到男童面前。
此人非常富态,身子肥肥胖胖,颌下留着须髯,身边跟着几名男仆,他抬起眼,看着男童身边的老妇人:“这小孩多大了?”
老妇人回答:“八岁。”
金袍胖子又问:“要得发,不离八啊,这八岁的孩子怎么卖?”
老妇人又回答:“十两银子。”
金袍胖子皱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嗤然冷笑一声:“一头猪也不过值半两银子,他能值多少头猪?我看他连猪都不如,刚才一位小男孩看起来比他健壮多了,才卖5两银子,我还看不上他,你的孩子凭什么卖10两银子?”
老妇人说:“先生,我是孩子的奶奶,实在是没办法,请你行行好,就出10银子买下他吧。”
“他奶奶的,10两太贵,4两还差不多。”金袍胖子说。
诸葛亮走了上来,怒视着金袍胖子,说:“你总不能抢人吧?你如果4两买下这孩子,跟抢人有什么分别?”
金袍胖子向诸葛亮怒翻白眼:“关你什么事?”
诸葛亮向金袍胖子抛出硬梆梆的狠话:“你值得多少银子?是3两,还是2两?我看你一文不值,你就是把你白送给我,我也不要,你赶紧给我滚。”
金袍胖子反问:“嗬,架子还不小,你叫我滚!凭什么?”
诸葛亮从怀里掏出两锭大元宝,说:“凭什么?就凭这,如果你也能拿出这么多黄金,我滚,你拿不出,你滚。”
金袍胖子盯着诸葛亮手中的两锭元宝,傻呆了,一锭元宝值黄金20两,一两黄金值白银10两,这人手中两锭元宝相当于400两白银,而他自己出门只带了100两银子,明显比对方少四倍,在如今世上,谁有钱,谁就狠,他遇到了大财主,岂能不服?
于是,他对诸葛亮恨恨地说:“好,算你狠,你给我小心点,下回我遇到你,拿一千两银子砸死你。”
诸葛亮懒得理睬这种为富不仁的小人,看着老年妇人,问:“你为什么要卖掉你的孙儿?”
老妇人叹息一声,说:“唉,谁愿意卖孩子?孩子妈长期卧病在床,他父亲为了给孩子妈赚钱治病,经常上山砍柴,再挑到市场上卖,有一天,他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先生,你想想,老身是孩子的奶奶,怎么会愿意卖掉孙儿?可是,不卖掉他,他父母又该怎么办?”
诸葛亮听了,眼睛一酸,说:“老人家,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手中的元宝也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兄长送给我的,我送一锭给你,孩子由我带走。”
老妇人也知道元宝的价值,一锭元宝值200两银子,如果她有了这200两,就可以为儿子媳妇治病了,她听了诸葛亮的话,赶紧向他下跪,说:“使得,使得。”
诸葛亮慌忙扶起她,说:“使不得,使不得,你千万不要下跪,那样会折煞我。”
老妇人站起来,扶起她的跪在地上的孙子,把他推到诸葛亮的跟前,说:“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
诸葛亮说:“老人家,你别误会,我不是买下他,是教他识字,他在我身一边识字,一边当书童,识字之余,帮我磨墨扫地,做点家务,招待客人,我每月支付他10两银子,直到他16岁,16岁以后,他可以离开我,独自到外面去闯一番事业。”
老妇人一听,简直觉得喜从天降,她不是卖掉孙子,而是为孙子找职业,孙子将给眼前的先生当书童,每月可得10银子补贴家用,家里每月有了10银子,就能过上好日子,她喜逐颜开,按着孙儿,说:“快给先生下跪磕头。”
诸葛亮从老妇人手中接过这8岁大的男孩,把元宝递给老妇人,说:“行了,老人家,我不会叫他下跪磕头,我这就领走他,你多保重。”
老妇人接过她自己从没有摸触过的元宝,一种温暖的感觉像火苗一样燃烧着她。
诸葛亮领着这八岁大的男童,回到他的草庐。
男童姓范,名清风,从此就留在诸葛亮身边,给他当书童,每月获银10两,月底回家一次,向父母交上银饷,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