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初扭过头就跟旁边的店员说：“就把这件包下来吧，我们要了。”

说着，她就想去拿自己的卡出来，旁边的程恪皱了皱眉头，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店员就十分抱歉的打断了他。

“这位客人，实在是抱歉。其实这件西装是一套情侣套装，是不能分开购买的，而另外一套……刚才那位贵客已经拿进去试了。”无疑，她话里面说的那个人就是刚进去姜莹。

而正当店员说完后不久，姜莹就从另外一间试衣间里走了出来，身上是一套黑色的曳地晚礼服。抹胸的设计衬托得她胸前更加的波涛汹涌，裙摆处的水钻星星点点，宛如众星捧月。

这件晚礼服可以说是非常挑人的气质，平常的人一般都穿不来，而已经跟了顾长安混了这么多年的姜莹，气场更是不用说，所以驾驭的也是轻轻松松。

在她出来后，乔初就第一时间看向了旁边的程恪，再三确认是情侣套装后，脸色突然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而店员的眼睛则是在触及到姜莹的那一刻就放了光，随后将视线移向了程恪那儿，来往看了几回以后，像是发现了其中的什么一样。

“这是情侣套装黑色天鹅，也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由意大利设计师手工定制，全海城独一份，现在穿在二位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真是般配呢。”

闻言，姜莹的视线转到了程恪的脸上。但此时他的脸色却是难看的可怕，周身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像是要把人逼入绝境。

他一言不发，然后扭头就进了后面的试衣间去换下身上的衣服，姜莹也索性没去拦他。

见程恪进了试衣间后，乔初才面色不善的看向旁边美艳的女人，质问道：“姜莹，你是什么意思？”

都睡过了还有什么意思？姜莹这话没说出口，只是偏了偏头，斜斜的看了眼乔初，露出了个她不能理解的笑出来。

刚才姜莹的举动无疑就是扫了乔初的面子，小姑娘爱面子，脸上一时放不开，而此时见她没吭声就更是气愤不已。

于是乔初冷了脸色道：“姜莹，我希望你最好了解你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出来，否则到时候双方都不太好看。”

这是在警告她了，姜莹不在意的笑笑。

然而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警告没听过？这些年来简直都要把她的耳朵给听出茧子来了。

试衣间的门把被人扭动，程恪的身上已经换下了那件西装。

然后他站在门那儿，扫视了外面一眼。视线掠过姜莹时分外的冷淡，后者也似是察觉出来了一样，侧了侧头，意味不明。

只是不清楚他对于乔初是怎么样的，姜莹顿了顿，随之又想，估计不会比她更差了。

店员将程恪换下来的西装整理好后就想动手打包起来，然而程恪却冷声道：“这件衣服，没有必要要。”

他神色平静，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的弧度，说的话里有点意味不明，但又好像意有所指。

乔初没能听出来他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然而姜莹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程家的这位小阎王是在提醒她和他绝无可能，并且仔细听他的语气，大抵还有让她安分守己的意思。

然而，虽然是这些人里明白得最为透彻的她，此刻却是装起了糊涂：“帮我包起来，密码是520211。”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包里抽出来两张卡，递给了旁边的店员。一张是黑色的银行卡，而另一张则是金光闪闪的vip会员卡。

这张会员卡享有这家商城的所有最便捷的服务，还是当初顾长安送给她的，说是让她没事出来逛时刷刷也好。反正这卡是这家商城老板送他的顺水人情，不要钱。

这家服装店的店员也算是人精了，当姜莹拿出这张这张金卡的时候就眼尖的认了出来，随后便忙不迭的接了过去。

姜莹换好衣服后，店员就动手把两套衣服都打包了起来。她这才把视线投向了那边的程恪，而他也正好抬眼看着她。

那人的视线和她撞上，在空气中摩擦出漫天的火星。他不悲不喜，凉薄至极，但姜莹却是早已习惯忽视掉他的态度，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旁边的乔初不易察觉的挡住他们交汇的视线，而程恪也在下一刻收回了目光。

出了服装店后，姜莹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扔给了程恪拿。见状，乔初有些不满的对她说：“这些东西你怎么不自己拿？”

答案是姜莹嫌累。但她没那么说，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帮谁买的就谁拿。”

听她这么说，乔初是不乐意的。毕竟那里面又不是只有程恪的东西，不提那衣服是她硬要给人买的，就那堆衣服来说，明明姜莹自己的才是占了大多数。

但话到嘴边，看了眼旁边没做反应的程恪，她有些顿住了。连程恪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来说？于是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们在前头走着，而姜莹则紧跟在后面。她有些无趣的拿出了手机，点进微信里随手发了条朋友圈，然后划了几下没发现有什么消息后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只是姜莹想不到，就她这一条朋友圈，还能引过来一个人。

走出商城时，凌冽的寒风吹的人精神震了震。姜莹重新穿上了那件毛呢，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看着不远处的顾瑾年，微微挑了挑眉。

那边的顾瑾年显然也看见了她，只是刚抬步过来，却看见了她身后的乔初和程恪，他的脚步当下就顿了顿，然而在看见那人明艳的五官后又忍不住走了过去。

“好巧，”顾瑾年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几分沙哑，随即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见他这样，姜莹从包里翻出来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随手给他丢了过去，而顾瑾年则是稳稳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