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哥，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这哪有瞳系的位置啊！”“老杨，你之前推荐的学员那都是即插即用的精干，这瞳系……难啊。”“杨老板，您要的职务我们不缺人了，不过少个打杂的……您看行吗？”

几周前，杨敖便动用身边的各种关系，为凌锋寻找着合适的职位，好让他毕业后安定下来。这是杨敖对自己认可的学生的一贯做法，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三年而已。

刚毕业便着手工作，可以尽快打磨自己的能力，在快速的经验累积中更加专业化，以防在漫无目的搜寻中消磨天分。

但结果……不尽人意。

这完全在杨敖的预料之中，灵界根本没有适合瞳系的位置，先不说灵殿及分支机构那些万人敬仰的强者，就是连搬砖这种体力活，瞳系都比不过普通的凡灵境；退而求其次，就算是个打杂的，有人砸场子你还帮不上忙呢，谁要他们？

如果有谁收留了瞳系，那真可谓是善心大发，这美名少说也得在方圆十几里内传个一两年。

杨敖也不清楚他为何会对一个瞳系如此上心。他有时候笑自己傻，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但他的潜意识无数次提醒他：凌锋的实力远不止这些。

据他的查阅，当一种灵源的能力远远超过平均水平，即50%的纯净度，除了天赋异禀外，还有一种可能——双生灵源。

双生灵源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单向双生灵源，二者中接近满分的灵源会将另一种灵源的纯净度提升至平均水平的1.5倍以上；第二种是双向双生灵源，亦是最完美的双生灵源——二者的纯净度均接近百分之百。

每次见到凌锋，杨敖都会暗中测量他的能力，却根本找不到一丝其余灵源的影子，要说隐藏根本不可能，那可是冥灵境以上的强者才拥有的能力。

即使一次次无功而返，杨敖也总觉得不对劲。

杨敖并不是没考虑过灵源隐石这东西，放在身上，携带者便可按自己的意愿隐藏灵源，但灵源隐石极其珍贵，与超高阶卷符、魔晶、药方、灵源并称为灵界五大珍宝，只有灵殿主殿内核心机构的双生灵源者才有资格拥有。

为了收拢灵界至宝，灵殿有时也会放出一两块较低级的灵源隐石，价格不是能用金币衡量的，必须用另4种珍宝交换。

总有人身负天运，或深入山林，或深入古墓，或觅得强者惊天对决，惊得些无与伦比的至宝，却碍于实力有限无法使用，思来想去，也只能拱手交给灵殿。

灵殿规定，个人持有玄灵境以上魔晶、5星卷符、5阶药方，必须上缴国库，以免流传外族或被族内不法分子习得，威胁族中安危。

大部分时候，灵殿都会给上缴者足够过一辈子的金币，金币短缺时便会给一块灵源隐石，获得者就用这石头在别处兑换。

灵源隐石便这样流通到了市面。

“没准他是个富家子弟来体验生活……或是遇见某个贵人……”杨敖翻着眼皮胡思乱想着，“不对不对！这样的话，学院里不全成了富家子弟了？”

纷纷麻麻，麻麻纷纷，杨敖脑里乱成了一锅粥。“噗！咳，咳，”杨敖嗓中一痒，突地咳嗽起来，抬手在面前扇了扇，既是赶走缭绕的烟雾，亦是丢掉这些虚浮的想法。

也许是想让这灵界见识瞳系的真正实力，也许单纯的想让从教20年间遇到的灵源纯净度最高的学生未来有个保障，也许纯粹的出于善意，杨敖渐渐把目光放到了北域的灵殿分支机构上。

仙族5个地域中各分布着数目不等的灵殿分支机构，分别管理地域的一部分，近年来仙族偶有小型叛乱，分支机构便可自主镇压。毕竟是真枪实弹的战斗，如果能预先对战局有全面的把控，损失便会大大减少，想必那里会有凌锋一席之地。

即便是分支机构，杨敖的人脉关系和地位都是远远不够的。

灵界之大，还没有这等天才瞳系的容身之所？整整四年时间，足够了。

“老师，可以了。”双手撑住膝盖慢慢起身，凌锋只觉精神焕发，向后伸着胳膊，挺直着背部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后，扭头对杨敖说道。

杨敖手指一挑，外部枪炮的炮管纷纷散开，360°无死角的炮膛几乎覆盖了室内的所有空间。

离凌锋最近的炮膛在轨道上转了转角度，漆黑的炮口对准了凌锋。

“我已经把电灵源的威力削弱到了百分之一，对你几乎造不成伤害，”未等凌锋做好准备，杨敖便突然把凌锋向前一推，语气颇有些顽皮，“去吧。”

脚刚踏在地砖上，“哒哒哒，”炮膛像机关枪一样转动着，密麻的光球急切地冲向凌锋，炮口处因高温隐隐可见几缕白烟。

凌锋一慌，下意识地用胳膊一挡，“嗯？”并未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是有些麻麻的，像是在极密集的牛毛细雨中迎风前行，但衣服上却留下了米粒大小的蓝点。

“我在里面加了一点水溶性颜料，这样你就可以判断出是否被击中，进而做出相应的改变。毕竟在实战中，哪怕被击中一次都是十分危险的。”杨敖在身后提醒着。

身形向右侧一躲，凌锋绕着外围奔跑着，留下一阵白色的衣影。枪炮立即变换了方向，如溪的光球像鞭子一样甩动着。

“突突突——”刚进入另一个枪炮的攻击范围内，数柄枪支便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进攻，与前一枪炮的时间衔接恰到好处，连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

瞄准凌锋的前进路线，枪炮在凌锋预先到达前便发射光球，待凌锋上前时，便尽数打在凌锋的后背上。

二者夹击，情况变得更加棘手。

“该死！竟然栽在自己的拿手本领下！”此情此景，凌锋无疑就是在和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能力的对手对战，他必须击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