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不是想念母妃么,便是紧赶慢赶的赶回来了,难道母妃是不欢迎儿臣吗?”慕容欢依偎在德妃的身旁,她是真的将德妃当做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撒娇的语气与整个人的穿着倒是显得不同了些。不过德妃很是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儿,她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可对于这个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反而更加的亲近。德妃笑着让了一旁站着的孙艳取了个暖手的手炉递给慕容欢,她开口问道:“京中倒不曾听闻嫡公主的消息,嫡公主的身子可还好?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吧!本来十五就该出嫁,奈何夫家丧门,这两年风头也该避过,得让你父皇给你只一门妥当的亲事才好。”
“这儿臣才刚回来,母妃就这样急着把儿臣嫁出去,竟都不让儿臣尽尽孝心,母妃可是舍得?”慕容欢接过孙艳递上前来的手炉,不过刚触碰到那个有些滚烫的什物,似乎是觉得有些疼痛,便忙往回一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而却立即舒展开来,她接着说道,“皇姑母身体康健,前些日子还跟几位诰命夫人打马球呢,只不过在儿臣临行前嘱咐道,也是让儿臣赶紧完婚,再者儿臣离开了这么久,如今可得好生陪着母妃才行!”
德妃抚摸着慕容欢的脑袋,正了正她的那支银色的发簪,德妃让了孙艳去换了个稍微凉一些的手炉,一个小宫女便是进殿说着各宫的宫嫔已然完整候在殿门外,德妃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确是不想让慕容欢和她自己的母亲相见,不过想想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于现在而言自己才是慕容欢名义上的母亲。德妃缓和了神情,微笑着看向那个传话的小宫女说道:“传,正好让姐妹们瞧瞧咱们的欢儿出落的是多么标致了!”
“欢……长公主回宫怎的也没个消息……长公主不是后日才进京……”
还未见着宫嫔请安便听见林*仪语无伦次的问着,她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便低着头没有望向慕容欢,慕容欢冷冷的望向林*仪,对于这个生母,她只会觉得陌生:“儿臣实在想念母妃,便让车夫快马加鞭提前了几日进京。”
宫嫔行过礼后坐到了两旁的椅子上,张婕妤启口说着:“德妃娘娘向来身子不好,这入了冬可得小心仔细着,这不,臣妾们刚从贵妃娘娘那儿出来便赶来探望德妃娘娘了,路上还在说着等长公主回来得好生庆贺一番呢,不想长公主提前回来了,真是欢喜呢!”
慕容欢微微皱了皱眉,她知道张婕妤所说贵妃是何人,她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片刻才抬起头,宰相府上的长女,虽是庶出却自揽才情,她是柳愁风的姐姐,也算得上是旧相识,如今却成了自己的庶母,慕容欢只觉得时移世易,过往的种种都已不再。慕容欢勉强笑着:“儿臣三年未见母妃,实在想的很呢,便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林*仪的情绪虽是激动却也暗自伤心慕容欢所说的母妃不是自己,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无奈被养在了德妃膝下,如今见着面还得尊称一声长公主,连亲昵的称呼都显得卑微。
“昭仪妹妹,本宫记得早些时候让你组织赏梅大会时要准备的歌舞,这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德妃岔开话题,无疑也是不想让昭仪同慕容欢说过多的话,林*仪微微垂下眉头,不敢再去看坐在德妃身旁的慕容欢。她启口说道:“回德妃娘娘的话,节目早已备好了,相比去年还多请了宫外出名的南曲班子,还有王婕妤推荐的抚州杂戏班,才得了贵妃的令牌,过几日便是准备派人去接他们进宫了。”
奈何自己掌管后宫,凤印却在贵妃的手上,每每还得去让贵妃请了凤印才得完事,也不知是否圣上对自己有了顾虑,贵妃入宫前便以自己身体有恙而收回了代掌凤印的权力。德妃开口道:“不日柳家的小少爷也回京了,正巧想着嫡公主都同命妇们打着马球,可不能让这些年轻人养成了惰性,张婕妤,这是便交给你来办,让京中的皇子公子都去靶场练练手。”
“臣妾遵旨!”张婕妤起身行了个礼,德妃接着说道:“何贵人,近来胎儿可还好?”
坐在另一侧的何贵人起身行礼言道:“多谢德妃娘娘记挂,太医日日都来请脉,道臣妾胎相稳固,并无大碍。”
德妃笑了笑,忙抬手示意何贵人坐下,她启口:“瞧着到了年下,宫中事情繁杂,本宫已向皇上请旨,待来年你诞下皇嗣之事,直接晋你为婕妤。”
何贵人极其激动,想当年自己还是不甘被蔡婕妤使唤取雪水的更衣,如今倒也攀上高枝了,到底风水轮流转,自己也该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别的倒罢了,杨家的那浑小子定是要说身体不适,那母妃是否要亲自给杨家下帖子呢?”慕容欢笑着,两个酒窝极其甜美。德妃笑着刮了下慕容欢的鼻尖:“你若是想,那我就单独给杨家那臭小子下个请帖,不过让谁去送呢?”
慕容欢同德妃相视一笑,像极了母女,只得让坐在下面的林*仪别过脑袋,看着那殿中的香炉不觉出了神。
皇家靶场坐落深山之中,用明黄绸布围了起来,沉重的气氛,杨建成手执弓箭,屏气凝神,猛一松手,细长的木箭向着不远处的靶子射去,慕容礼在一旁拍手叫好:“果然是将门之后,如此绝妙的箭法岂是我等可以攀比的。”
木箭完全脱离了直达靶心的方向,朝着靶子下的木杆飞去,果然,靶子落到了土地上。慕容礼捧腹大笑,似乎理所应当一样,建成却将弓箭扔到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还不都怪你,若不是上次将我习惯的弓箭弄坏了,谁让这重量好不应手,你却还让我赔你衣裳,也不见你赔我一把上好的弓箭。”
“难不成却成我的错了?你自己射不中靶子便怪了这弓箭去,如今去还怪起我来了,以前也没瞧见你射中过几回。”慕容礼双手叉腰,卯足了气要同建成辩驳到底一样,然而建成却无视着慕容礼随即坐到了一旁,慕容礼咬牙切齿的凑到慕容易跟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