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的长相，身材娇小，长相甜美，谁看都会说是个较小可爱的小公主，可是知道她性格的人，会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理智、冷静，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

“哈喽，楣楣，你吃饭了吗？”夏殊坐在床上拿起手里的汉堡给好姐妹看：“你看我吃的啥？好可怜，好想你做的饭。”

“哈哈。”付籽楣盘腿坐在沙发上：“你合租的室友也不会做饭吗？”

“唉，上能九天揽月，下能深海捉鳖，就是不能进厨房，你说邪门不邪门。”

付籽楣笑，看着夏殊状态不错，就知道，虽然条件再怎么艰难，她去英国，实现自己的梦想，她是幸福的，真好啊，她的夏殊完成自己的梦想了。

两姐妹聊起分开后彼此的状况，付籽楣把自己会上海见到父母、同学还有夏殊妈妈的事情告诉她，又跟她简短说了说她跟周暮之间的事情。

夏殊听完隔着屏幕对付籽楣竖起大拇指：“楣楣，你做的很好。”不是你早应该这样做，不是你终于想通了，而是你做的很好。

夏殊清楚的知道，无论是怎样的人，面临感情总有些自己看不清的时候，她见过周暮，也能看出来周暮对籽楣是有感情的，只是那种感情跟籽楣对他的感情来说，还有点稀薄。

她一贯不宣扬什么爱要平等，但她相信，爱要舒服，只有让自己舒服，才会不计较自己的付出，不在意两人是否对等，才能享受到爱一个人的甜蜜。

但周暮，心思沉，不说，永远让籽楣猜，猜对了她欢喜，猜错了她忍着难过，继续猜，这样爱一个人是一件很累心的事情。

“楣楣。我不想说什么你们两个不适合这种话，我只想让你做当下你认为最对的事情，让你舒服的事情。”

付籽楣眼底一热，这就是夏殊，从来都那么懂她，为她着想，她点头：“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感觉很辛苦。”

“那就好，你自己感觉舒服最重要，我希望我家楣楣能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永远这么开心哦~”

付籽楣笑：“好呀。”

爱自己，要开心。

第二天付籽楣五点半下班，出办公室，就看周暮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他今天依旧穿着正式的西装，只是不再是黑色，而是一件深灰色的，也很巧，付籽楣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裙子，外面穿了个灰色的风衣。

她没开口，周暮说道：“走吧，剧院离这边不近。”

话剧七点开始，到那边要一个小时，又是下班高峰期，难保不会堵车，周暮去停车场开车，付籽楣在公司门口等他，她惦记着话剧时间，并没有看周围，等她上了周暮的车，不远处有个女人从车里走出来，一身白色的裙子长发飘飘，吸引不少人侧目。

车里，两人很安静，付籽楣坐在副驾驶，歪着头假寐，周暮看了她一眼，问道：“看完想吃什么？”

付籽楣一时想不到，手里摆弄着手机说：“到时候看吧，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好吃的。”

周暮点头，想跟付籽楣多说点，可他突然发现，他除了工作，以及知道付籽楣喜欢顾大师的戏外，对她似乎一无所知。这个认知让周暮不开心甚至有一点烦躁。

他偏头看付籽楣，看她深情恹恹问道：“最近是太累了吗？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付籽楣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顺势接了下去：“估计是春困，总感觉累。”

“最近公司比较忙，等五月份，组织一次团建，大家去放松放松。”

“团建？”之前公司人少，又忙得很，加工资就可以了，大家根本没想过团建这个事儿，今年公司扩大规模，人多了，确实该组织一次团建了。

“你看哪里合适？”

“国内还是出国？”

“出国吧，让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周暮说完，随意问付籽楣：“你想去哪儿？”

付籽楣本来想说去哪儿都可以，可转头看见周暮盯着她的目光，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英国吧，最近欧冠在哪里，说不定还能看场比赛。”

“你喜欢足球？”周暮有点惊喜。

“偶尔看。”付籽楣道，她对足球确实不是狂热粉，也只是偶然看了几场比赛，便经常看了，没有支持的球队，没有太喜欢的球星，单纯的喜欢这项运动而已。

周暮点头，说话有几分喜意：“那就去英国。”

就这么决定了？不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不过想想反正最后都是boss掏钱，大家估计也没什么意见。

她想着，正要回应boss的话，就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她的手机在手里，没有任何动静。震动持续了一会儿，就停了，付籽楣无意打探周暮什么事，她转头看向外面路上的长龙。

天真的暖和起来了，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城市总算不再是灰扑扑的了，开始有了绿意，甚至有几分初夏的温度了。

车厢里的安静，被又一阵震动打断，周暮看着屏幕上的字，戴上蓝牙耳机：“妈。”

电话那头的周妈妈开门见山：“你现在在干什么？刚才然然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在开车。”周暮不愿意在付籽楣面前提苏然的名字，他不想让付籽楣误会。

“开车能接我的电话，就不能接苏然的？”周妈妈追问。

“妈。”周暮无奈喊一声，让他怎么跟母亲说，说自己心里有了别人，不喜欢苏然了，那样苏然更没有颜面。

周妈妈叹了一声，当年两个孩子在一起她喜闻乐见，后来没几年，两个孩子分手了，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国外，她不知道原因，问儿子儿子又不说。这些年儿子不谈感情，她以为他是在等苏然，可是现在看儿子的态度，似乎不是，可苏然那丫头似乎是想复合。

周妈妈很喜欢苏然，漂亮又温柔，见识也多，很适合做儿媳，只是她是个明白的人，她喜欢谁都没用，重点的是儿子喜欢谁。

“好了，妈妈不管你这些事情，但是阿暮，你也总不能连个恋爱都不谈，妈妈不逼你相亲，但你心里也得有个数。”

“好，妈，我心里有数。”周暮说完，看了眼面对着玻璃不说话的付籽楣，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过一段时间带回家给你看。”

周妈妈闻言，惊讶又带着喜悦：“好好好，妈妈等着，你开车吧，记得周末回家，你爷爷的大寿可千万不能忘了。”

周暮称是，挂断电话，看付籽楣都要睡着了，就把车载音乐的声音降低，看着窗外的付籽楣看着周暮的动作，微微勾唇，她爱了四年的人，除了不爱她，别的似乎做的都很好。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两人都剧院，恰恰还有十分钟开始，两人进场，周暮买的两张票很靠前，他们到的时候场内已经很多人。两人坐下，付籽楣就看周暮拿着手机发信息，打字飞快，眉头紧皱，有几分不耐。

她看了两眼没在看，突然后肩被点了两下，她回头就看见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又好看的眼睛的宁行舟。

“宁先生……”付籽楣没想到这么有缘分，竟然能碰到宁行舟，还是前后座。

宁行舟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付籽楣看了看他周围的观众，了然点头，声音很低地问他：“你也喜欢顾大师啊？”

宁行舟点头，往她耳边凑了凑，声调很低：“他是我恩师。”

“……竟然是”恩师，没听说过啊……付籽楣惊讶着，连两人暧昧的距离都没有在意，回完信息的周暮看到两人头对头亲密说话的样子，感觉刺眼的很。

“籽楣。”

付籽楣坐直身子看向周暮，就听周暮问：“认识的人吗？”

“宁先生，我的邻居。”付籽楣说完对着宁行舟介绍周暮：“我的老板，周暮。”

两个男人点了点头，没有攀谈。周暮看了后座带着口罩却不容忽视的男人，吸了口气跟付籽楣说：“坐好，要开始了。”

付籽楣点头，冲宁行舟笑了笑，坐着了身子，看向舞台。

宁行舟的眼睛在前面的一对男女身上看了看，口罩下的嘴一勾，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抠出一个放在嘴里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