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游戏打的越来越投入，周暮看了一眼付籽楣，往她身边凑了凑，付籽楣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后倾，周暮看到她的避让，微微正了身子。

“明天有安排吗？”

“干什么？”

周暮看着付籽楣，眼睛直直看着她：“带你去看戏，你不是最喜欢顾先生的戏，明天在升平剧院有一场。”

“你竟然有票？”付籽楣眼中透着惊喜，她虽然没有从事和戏剧有关的职业，可是从小受家庭氛围影响，她对戏剧、话剧有一种深深的感情。顾先生是当今中国话剧大家，近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很少出场了。

而这一次的话剧是他五年又一力作，一开票付籽楣就在网络上抢票，可是手太慢，三秒就没了，没想到周暮竟然拿到了票。

周暮把她的开心看在眼里，笑，眉骨处都在笑，他开口：“明天晚上七点，有空吗？”

“当然啊。”付籽楣来了精气神，连对周暮的冷漠疏远都给忘了：“去去去，看完戏，我请你吃饭。”

周暮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付籽楣，像个小姑娘一样，一个追星的少女，很有活力。他摇头：“看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无脑追星付小姐想也没想的点头。

整个午饭因为两个上司的融洽而轻松许多，付籽楣下午上班也精力十足，回家路过超市，想着家里没有酸奶了，就走了进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宁行舟。

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大街上已经有姑娘穿裙子里，他还穿着套头卫衣，整个人像没有睡醒一样，在速食区挑挑拣拣。

“宁先生。”

宁行舟正发困的挤眼睛，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就看到笑脸盈盈的付籽楣：“你下班了？”

付籽楣点头，摇了摇手里的酸奶：“买点酸奶，你就吃这些？”

宁行舟嫌弃的把已经挑好的速食面放回原处：“没办法。”不会做饭。付籽楣心里偷笑，看他样子实在有点可怜，说：“别挑了，一会儿去我家吃吧。”

宁行舟不是会麻烦别人的人，本来想说不的，但是……想想付籽楣那天的手艺，这速食面条，他真的有点吃不下：“会不会太麻烦你？”

“反正我也要吃饭的。”

跟付籽楣到蔬菜区，一个他完全陌生从来不会来的地方，付籽楣问后面的人：“你想吃什么菜？”

宁行舟想着既然麻烦人家了，那就麻烦到底吧，他指了指水箱里游得欢快的鱼说：“鱼，恩……红烧的。”

还真点上菜，付籽楣点头：“可以，还有呢？”

“蒜蓉排骨。”

“可以。”付籽楣就近拿了两块姜，装在袋子里手提着，宁行舟看着摆放在台子上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菜，在心里想菜单。

付籽楣挑了一条一斤多的鱼，又买了排骨，拿好菜看宁行舟眼睛直直地看着海鲜里面的黄鳝，她摇头：“这个不行。”

“为什么？”宁行舟不解，这个做酱爆很好吃。

付籽楣看了眼黄黄的滑溜溜的东西，感觉身上汗毛都要起来了，她越过宁行舟：“荤菜已经够了，晚上吃太多肉不好。”

宁行舟只能遗憾的走来，等到两人去结账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明白付籽楣为什么不买黄鳝了，问她：“你是不是害怕黄鳝啊。”

“……”付籽楣不说话，感觉宁行舟有点傻……看透不说透不好吗？

宁行舟不见付籽楣说话，兀自一笑，看来真是害怕，算了算了他不说了，省得他不好意思，不过女孩子怕这种软的没骨头的东西也正常，弯弯就很怕，小时候还被毛毛虫吓到发烧。

买好菜，付籽楣回家做饭，后面跟着要来打杂的宁行舟，对于一个不会做饭的人，付籽楣不敢对他的打杂报什么希望，只是他既然想忙活，那就给他个活儿吧。

“你把蒜剥了吧。”付籽楣说完围着围裙开始收拾鱼。鱼在超市已经去了鳞，除了鳃，但并不干净，还得好好的清理一遍。

宁行舟乖乖听命，拿着蒜剥，看到付籽楣收拾鱼说完内脏，干净利落的很，问道：“你很早就学做饭了吗？”

“也没有很久。”付籽楣扯掉鱼肚子里的脏东西扔进垃圾桶：“好像是高中。”

“哦。”宁行舟点头：“你做的很好。”

付籽楣笑：“可能女孩子对做饭都有些天赋吧，不是那么难学。”

“弯弯就不会。”宁行舟想到妹妹在他生日时给他做的饭，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弯弯还小，慢慢就会了。”付籽楣想到弯弯可爱俏丽的样子，问宁行舟：“怎么好几天都没见到她了？”

蒜皮有点薄，怎么也剥不下来，宁行舟皱眉回答付籽楣：“她在传媒大学念书，哪儿离我家近。”

“学的艺术吗？”

宁行舟点头：“导演。”

付籽楣笑，看向宁行舟：“要跟你一样呀。”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宁行舟把好不容易剥好的蒜放进盘子了，她变现的太自然，又有一张迷惑人的脸，他真以为她不知道他是谁。

鱼清洗干净，付籽楣把它捞出来，用洗手液洗手，看手上揉出了泡沫，冲掉：“怎么会呢。”

新一代青年导演中的翘楚，电影学院没毕业就凭着一部爱情片《秋华》红遍全国，当年他才19岁，十年过去了，两年一部作品的高效率和高质量让他几乎拿下了国内电影节的所有奖，国外奖杯也捧回来了一座，其他两座高水准奖杯，他只被提名过一次，没有获奖，但是他还年轻，今年也才二十九岁，一切都不着急。

他很低调，鲜少参加什么活动，纵然这几年媒体发达，哪儿都是隐形的眼睛，可他的照片除了几次出席活动外，干净的很。

付籽楣喜欢戏剧，喜欢好的故事，宁行舟的电影她都看过，也有几部喜欢的，但是对于他这个人，她还真不了解。她第一次听他的名字再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况且这个公寓虽然不错，但对于大导演来说，有点不够格。

昨天吃过饭，她找电影看，看到他的第二部作品也是嘴喜欢的一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他这个人，就上网查查，照片不多，但还是有的，她这才确定下来。

怎么不会，她确定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定不知道，一点惊讶都没有，虽然他不是什么大明星，但她的表现也路人了吧。不过这些宁行舟已经无暇顾及，他现在被这个大蒜折磨到崩溃，怎么能这么难剥，他手上还都是味道。

付籽楣洗过手回头，就看宁行舟眉头紧皱，手笨拙的死磕一颗蒜，笑出声，然后宁行舟抬头看她，眼神里尽是不满。好吧，不应该这样嘲笑，应该鼓励每一个有热爱劳动的人学习。

不过……这么一会儿就剥了两个？付籽楣看着，想说不用他再剥的话，犹豫了下，没有说，还是先做别的吧。等付籽楣把鱼放在炒锅里炖，又用另一口锅炒了两个青菜之后，宁行舟的蒜才做好，本该光溜溜的大蒜，被他剥的坑坑洼洼，付籽楣忍住没笑，却不想当事人开了口：“难剥。”

“……是有点难剥。”看来艺术家厨艺真的不通：“最后一个排骨做了，很快就好了，你先到外面休息一下吧。”

宁行舟用洗手液洗了两次手，感觉手上的蒜味好了不少，他才出了厨房，在女士家不宜多走动，他就坐在沙发上，打量客厅。跟他家的客厅构造几乎一致，只是比起他的家，这里明显更适合人居住。

整个客厅被粉刷成米色，看起来很柔和，客厅里没有电视和电视柜，空出来不少空间，摆放了一个很雅致的书架，上面有不少书，宁行舟看到两本熟悉的封面，上前看了看。

走进，他才发现不只是那两本其他很多都是跟戏剧、话剧艺术有关的书，有专业书籍也有剧本，四排的书架，这一类书放了将近三排，而且书还有泛黄折页的痕迹，看来是经常被人拿来翻看。

“那是我大学时候看的书。”付籽楣端着煮好的饭出来，看宁行舟拿着的书说。

“我大学时候也有看过。”宁行舟把书放下，往饭桌前走：“你大学学的戏剧？”

付籽楣点头：“戏剧学院学了四年。”

宁行舟点头，怪不得呢。付籽楣往厨房走着说：“这里面有的书是我朋友的，她喜欢戏剧，现在去英国深造去了，跟她比，我不专业很多。”

“追求不同，只要喜欢就好。”

饭菜齐了，宁行舟坐在桌前，一脸期待，两人因为这两顿饭，相熟了一些，付籽楣看他吃的很香问道：“既然喜欢美食，怎么不找个做饭的阿姨？”

宁行舟摇头：“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

“……”那上次带她回家喝酒，对他来说，真是一个善良又艰难的决定。

两人安静的吃饭，吃过饭，宁行舟自告奋勇要洗碗，付籽楣想到他剥蒜的事情，忙拒绝，宁行舟看人家确实很真诚的子啊拒绝，也就没有强求，歇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回家了。

宁行舟走后，付籽楣洗过碗，刚坐下就收到夏殊的越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