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下留人!”马车后方传来一人大喊。李又松不顾这人喊声,枪矛挥向姗姗,当的一声,一只箭将他的枪路打弯了,姗姗得以安然无恙。
“又松!你不能杀她!”后面的人马随即赶了赶来,五六个江湖人骑马停在路边。这一队人皆是双龙会的人。
“熊哥为何拦在下?”李又松颇气愤的说。仔细看领头的壮汉,此人正是熊驰。
熊驰说,“你不能杀她。”
“为何?”
“这件事本就是戴当理亏在先,如今戴当一死全邹县都像过节一般高兴,又松你若现在杀了她,若传到江湖上去,双龙会往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下去!”
“熊驰?你不就那天在揽月楼的熊驰吗?”姗姗眼睛一亮。
“哦?我们认识吗?”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罢了……”姗姗说。
若相依心细的发现,这熊驰马上的包袱,有着很明显的“金佛”印,看来这金佛不到一天的功夫,双龙会便又将它拿了去,至于方法若相依一点也不想知道。
“哼!难道戴当哥的仇就这么算了?”李又松不爽的收了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彭帮主有令,双龙会即日撤出邹县,避免和天狼门的人动手!”
“这……”又松实在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服从命令。这时,马车后面又传来了马蹄声,天狼门的人也赶了过来。
“哼!这群野狼这么快就嗅到味道了!”熊驰向姗姗拱手赔礼,“这位女侠,我弟兄又松多有得罪,我熊驰在这给你赔个不是,可戴当的的仇,他日双龙会必定会讨个公道!我们走!”
双龙会众人驰马而去,李又松甩姗姗一个冷眼。“下次见面,在下定要杀了你!”说罢便使轻功追双龙会的队伍去了。
“姗姗妹妹,你没事吧?”萧天瑞老远就喊。
“再晚些,你的姗姗妹妹可就人头不保喽。”若相依懒懒的说。萧天瑞看他一眼,没有过多问。
姗姗摇摇头。“没事。哎,谁是你妹妹啊!”姗姗突然想起来,不高兴的责问。
“怎么……”萧天瑞一脸愕然,“昨天的事。”
“昨天是她喝多了酒胡说,您千万别当真。”若相依解围场说。
“可这结拜的酒都喝了,岂能当儿戏?”
“我真是不记得了。那天做了什么错事,还请您多多包涵。”姗姗上了马车,驱车前走。“走了!再见!”
“哎!我们还是护送你一程吧,免得路上有什么不测。”
“不用!”姗姗用力抽一鞭子,马车飞奔离去。
一个人低声问萧天瑞说,“怎么办?堂主?”萧天瑞一声叹。“只怪我等办事不利,没能顺利招得这位姗姗女侠加入天狼门。这样吧,你们几个护送她出湖州,以免双龙会那些人再有什么花招。”
走了近两个星期,若相依和姗姗总算回到京城,两个人前往京城学子汇聚之地,报道参加会试。京城专门开出一块地方暂时收留天下各州乡试中榜的学子,一时间热闹非凡。
商人也顺着金钱的气味聚集这里,卖笔墨纸砚的,小吃玩物的比比皆是。街头上人流攒动,堪比闹市。若相依和姗姗在人流里挤着,好不容易挤出了这条街。
“公子,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姗姗回头望望满是学子的一条街,简直不敢相信这曾经是她多个月前呆过的京城。
“会试将近,天下学子集聚京城,就报道参加都要三天时间。考试更是连续数天,监考的官员更是达到数百人。这科举可是年度大事,不这么热闹才怪呢。”若相依累得扶着墙喘气说。
一个书生听到他们谈话,走到他们面前:“若相依?你是若相依?”一个站在若相依面前的书生说,若相依抬头看,这书生打扮的人正是苏延括。
“表哥?”若相依高兴得笑了。
“苏公子!”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你小子可算肯从湖州回来了?怎么样,在那边过得可好?”苏延括上下看看若相依,又看看旁边的姗姗,“姗姗也漂亮了不少呢!”
“是……是吗?”姗姗羞涩的侧目。
“嗨,别提了。倒是表哥你,怎么这身打扮?”平日里的苏延括都是武人打扮,今天倒是斯文起来,俨然就是个学子。
“我可是作为槐笙院的学子参加会试的!”说起来这槐笙院,那可是了不得的京城书院,每每金榜前几位那可都少不了这书院的学子!
“呵!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呐!”两个人哈哈笑起来。
“闪开!闪开!”热闹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学子们被强行拉出一条道路。若相依三个人都看过去,心里都好奇:这是哪位大人要从这里经过?他们靠过路边观看。
这官兵并不是京城的兵,他们身着服侍和御林军不同,衣着打扮像是南方人,还有许多侍女相随。
“这是昭南王手下的兵。”苏延括说。
姗姗好奇的说,“昭南王?”
“嗯。这昭南王是王朝的皇亲重臣,受命统领江东六郡,管理江东的一切事务,是江东的镇南王爷。每当临近科举,这昭南王便派人进宫面圣以示忠心。”
“原来如此。”姗姗说。
慢慢的,一条长队便过了来。这队伍多是侍女仆从,极少有男丁。
“看来是昭南郡主进京了。”苏延括猜测说。
姗姗说:“昭南郡主就是昭南王的女儿吧?”
苏延括说,“没错。昭南郡主今年刚刚十八,这次昭南王派遣自己女儿进京,想必其中另有一番深意吧?”
花轿慢慢经过,学子们纷纷议论起这昭南郡主长相来,这昭南郡主的面容透着薄薄的粉纱显现,果然宛若天仙!虽然看到模糊的侧影,非凡的气质与可人的五官却映入人心。花轿已经过客去,但学子们的眼球却迟迟不肯移开。
书衡潜伏在人群中,他和苏延括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苏延括立即明白的点头答应。
“相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失陪了。”
苏延括跟随书衡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确定周围没有耳目,书衡开口了。“江东郡主来京,你知道她下榻何处吗?”
“我可没有打听别人小姐住处这种癖好。”苏延括带着调侃的语气笑说。
“丞相府。”书衡说的很阴沉,语气里告诉他这件事不是开玩笑。
苏延括说,“想必书侍卫已经派人接触过这位江东郡主了?”
书衡点点头。
苏延括问道,“怎么说?”
“她选择了丞相一边。”
“这应该不是她的原话,是你个人曲解的意思吧?嗯……我想想,我好像已经知道她说了什么了。”苏延括冷静地分析说,他嘴角仰起了自信的弧度。
“哦?公子你说说看,她原话说的什么?”
“你先说。”
“若是我说出来,岂不是你要耍诈?无论她的话是什么你都可以回答说是对自己的心意。”书衡也反他一刀,苏延括失口笑出声来。
“原来书侍卫也有这番心思啊?我难道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这笑容难免有些嘲讽,书衡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了,他不想和他争这个下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这么告诉前去拜访她的李尚书的!”
苏延括严肃了脸色。
书衡颇有些吃惊。对了?错了?“难道公子早就猜到了?”
“一半。我知道她会识时务的不和丞相作对,但没想到她会掺和宫廷分斗,还有……我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接头昭南郡主。”
“这话什么意思?”
苏延括说,“昭南王以往亲自进京都住在皇宫,如今先皇不在,他派自己女儿待己来京,理应住皇宫才对。她选择住在丞相府一定是因为皇帝派人接头的缘故,昭南郡主知道了宫中形势,这才才不得不改变策略与丞相示好,避开宫廷斗争波及江东。”
“作为李氏皇族居然只求苟活!实在是耻辱!”书衡一拳头锤在墙壁上,恨昭南王袖手旁观朝中之事。
“未必。相反,这件事是皇上操之过急,皇上让李尚书去接头,这就是像昭南郡主亮明局势,江东昭南王已经镇守江东五十载,朝中的事情他一概不问。李尚书想让昭南王出手,他自然选择明哲保身。倒是皇上问路过早,反而给昭南王一种‘阿斗’的意味。看到救命稻草就去抓,不问这稻草冷暖酸疼。”
“公子的意思说,昭南郡主这么做是我们逼出来的?”书衡一听,苏延括说的头头是道,颇有些佩服他。
“是。她的这句话就是回答。识时务,乃是江东不问朝政的保身之举。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很明确的告诉皇上,要想取得别人的帮助,自己必须有谈判的筹码才行。一口漂亮的热血大话谁都会说。识时务,不要整天空想才好!”
“公子难道是在说皇上不识时务吗?!”书衡从他的话里听出来有些对皇上不敬,生气的回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