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县城最好的酒楼,开的是最好的房间,请的是最好的舞女。所有的一切都做得“最好”,萧天瑞带着天狼门数十个弟兄静待萧姗姗到来。姗姗还是下人的装扮,后面跟着是若相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来。
天狼门众弟兄起身行礼,“萧姗姗女侠为民除害!天瑞甚为敬佩,略略备番酒席,女侠能赏光打假,实感荣幸呐!”
这可真是混江湖的老油条!若相依心里说。
姗姗则有些不知所措,面对一个个行礼的人,她也是鞠躬笑笑。
“公子,为民除害是怎么回事啊?池戴当可不是我杀的耶!”姗姗低声和若相依悄悄话。
“他们这么认为你就这么当喽。”若相依耸耸肩摊手表示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萧女侠,这位是……”萧天瑞一看这来了个富家公子,不禁有些奇怪。
“哦,这是我家公子。”姗姗这么介绍,若相依谦逊地鞠躬示好。
萧天瑞就在场的弟兄也一一介绍,具体的名字姗姗实在记不住,只知道他们都和她一个姓,姓萧。看来这是要拉姗姗入伙天狼门,若相依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二人就坐,歌舞节目开始了。酒宴开始,天狼门众人一倍接着一杯敬姗姗,姗姗一个人对着十几个江湖人喝酒,推酒她可不会,这酒场她可没玩过呢!若相依坐在一边看着歌舞着迷,根本不把一屋子的其他人当回事,当然,天狼门也当若相依是空气,连招呼都没招呼他一声。
酒过三巡,歌舞已经过了大半,姗姗已经喝得脸通红,烂醉如泥。这天也不早了,萧天瑞开始入了题,“萧姑娘能以一人大败池戴当,想必费了很大功夫吧?”
“费功夫……没有……”她拖着酒音,开始吹嘘起自己和池戴当的那场打斗,将自己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拆解池戴当招数。众人连连叫好称赞,再三给姗姗敬酒,姗姗也是继续一杯一杯接着喝,哈哈傻笑个不停。
一看这副一反常态的样子,若相依就知道她已经喝醉。若相依冷言看姗姗一看,幸好跟着她过来,不然她连回去的路我看都找不着!
“萧姑娘功夫如此了得,可敬可敬!”萧天瑞喝一杯酒,长叹。“只是这池戴当一死,天狼门派我众人来负责邹县安全,我等功夫一般。这等往后可是难题呐……”众人嘘声连连。
瞧,该入题了。若相依看着他们这么装,不说话。
“怕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姗姗举起酒杯大放豪语。众人鼓掌叫好!
“萧姑娘有这样侠骨,可有行走江湖,加帮入会的意愿吗?”
“加帮入会什么的……”姗姗打了个酒嗝,醉得不轻。
“若是萧姑娘不嫌弃,加入我们天狼门如何?”
“天狼门?”
“不错。有萧姑娘加入,我天狼门定能安定邹县,保得一方平安啊!”
姗姗有些迟疑,场面气氛压抑起来。一个人站起来提议说:“不如在座各位结为兄弟!日后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众人连声叫好,姗姗脸上愁眉舒展开来,也跟着一块叫好,这醉酒的人最容易被合众一块乐呵,真是不假!
“各位兄弟结拜就不关在下什么事了。姗姗,我们回家去吧。”若相依见势不妙,起身推辞要走。
“回什么啊,公子。”姗姗甩在若相依的手,踉跄的站着。“我还要和弟兄们结拜呢!要回,你自己回去吧!”
众人一下子哑了口。若相依更是尴尬万分,他立即甩身走人,没有留下任何话。身后的姗姗和众人依旧哈哈大笑喝着酒,若相依一个人进了黑黑的街道。
第二天,姗姗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自己的睡衣!她慌张的起来,拉开房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萧天瑞路过。
萧天瑞笑着说,“哎,姗姗妹妹起得这么早啊!”
“妹妹?”姗姗惊讶的叫出来,我这一天不到就多出来个哥哥?
“怎么?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我好像……”姗姗扶着头艰难思考,因为喝醉酒,自己做了什么根本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公子呢?”
天瑞帮事情告诉了她。告诉她结拜的事,告诉她气走了若相依……
天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姗姗双手合十求佛的恳求。“昨天是我喝醉才会如此失态,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我先走了!”
她慌张的就跑掉了,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不过萧天瑞也不是赖人,见姗姗走的匆忙,没有拦她。
若相依则是习惯睡懒觉,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他才肯爬起来,懒懒地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京城。妥当之后,他慢慢走向马车。事先雇好的车夫已经做在马车上打瞌睡了,因为姗姗昨天的事,若相依觉得她八成会不来了。他就另外雇了车夫,决定将姗姗丢在湖州独自回京城。
他打着哈欠慢悠悠上了马车,他招呼车夫一声:“姗姗,准备启程吧。”习惯性的叫了姗姗,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驾车的人已然不是姗姗了。
“好嘞!”是姗姗的声音!
若相依惊讶的掀开帘子确认,姗姗穿着车夫的衣服,一声“驾”驱动了马车前进。
“公子早安啊。”姗姗笑脸说。
“呵!”若相依冷冷一声笑,怄气地甩了帘子钻进了马车。
出了邹县小城,姗姗赶着马车悠闲驶在郊外的树林之中。
“公子,昨天的事你不生气吗?”赶车的姗姗问若相依。
“生气?我气什么?”若相依在马车里看着书。“我才不会因为你喝醉酒不听话生气呢!没有你啊,我过的还好得不得了呢!哼!”这小家子气的语调,还说不气。姗姗不禁笑出来。
姗姗喃喃说,“说来,还没和邹县的那些人辞行呢。我们这么走会不会让他们伤心啊。万成军也好,陈磊也是,还有孔公子。”
“他们啊。我看啊,万成军他们巴不得我们快走呢。”
姗姗笑了笑。马车走着走着,前面的林子里慢慢看到一个站在路中间的人,他背着一杆花枪,霸站在路的中间。马车走近,姗姗勒住了缰绳。
“怎么了?”若相依奇怪,马车为何停下来?
“前面有人。”姗姗低声说。
“你就是萧姗姗是吧?”这人一身白装便服,双手合抱着挡着官道,圆大的眼睛瞪着姗姗,来者不善。
“谁啊?”若相依掀开帘子看,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白衣人说,“在下名叫李又松!你杀了在下的戴当哥哥,今天在下就要为他报仇!”他昂首切齿,看来池戴当和他的关系很好。
“公子……”姗姗为难。这池戴当死不到一天,姗姗杀人的事就传得满城风雨,这就有人找她寻仇来了。
“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若相依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你下车与在下真刀真枪的打,在下不想为难女人。”
“没办法,来者不善。姗姗小心点……”若相依虽然不愿意让姗姗和他交手,但也着实没有其他办法。
“好吧……”姗姗从马车里拿出来扶风,下了车,走到车前面来。值得一说的是,她粗心得差点平地摔。
“我没有杀池戴当,你一定是搞错了!”姗姗解释说。
“哼!戴当哥哥的死已经传遍了整个邹县,全县的人都知道是你杀了他,你如今想要诓在下?你以为在下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他舞动花枪,跨步向前枪指姗姗,“你个杀人凶手,在下今天定要为哥哥讨回公道,你就算跪地求饶,在下也定不会宽恕!”
他像唱戏的一般在原地耍弄花枪,边耍弄还边振振有词。“哇呀呀~~~”
他是哪个戏班子跑出来的疯子?没有人管吗?若相依看他呵呵笑。
“那个,我们能开始打了吗?”姗姗见他一个耍枪耍得开心,问他说。
“恩!不用留手!在下功夫很厉害!”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好,得罪了。”姗姗鞠一躬,飞燕步起手便是一套落雨飞花剑式。这李又松本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开,猛然刺出一枪打得姗姗猝不及防,剑和枪撞击而划开,姗姗勉强没有被枪刺到。枪的攻击范围要在剑之上,姗姗很难近距离得以攻击得手。
“哇呀呀,看枪!飞龙夺命枪!”他一边唱,一边刷弄花枪蛙式越步进攻过来。姗姗眼睛已经看花了,这李又松光是在空中舞枪做势,一圈圈的耍枪都把姗姗给转晕了,不看枪的攻击方向又不行。一枪落,姗姗便后退几大步,攻击力道的余波在她的扶风之中回荡,剑身不住颤抖,姗姗还是第一次和不是刀剑的敌人过招,没想到自己的剑在长枪面前如此无力。
“呀嘿嗖咧!咻咻咻!”他一边唱一边出招,在马车上看的若相依简直就是在看戏。
姗姗索性闭上眼睛,猛然向后跳拉开一段安全距离。这李又松紧追不舍,再次挥枪进攻过来。姗姗得以舒口气,她也大致习惯了这李又松的来势套路,她慢慢起式准备反击。
李又松再次快攻过来,姗姗索性不退反进,挡下他一招直进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被突然近身进攻,李又松横枪做挡,姗姗贴身与他过招,李又松这次被打得连连退步。
“呦,没想到姗姗功夫还了得呢!”若相依看得入迷。
姗姗定睛寻找到李又松防守缺口,聚力使出瞬闪,可谁知李又松早有察觉,在姗姗还未聚力完成,李又松飞踢一脚将她的剑踹开。他后退一步挥动花枪,枪向直指姗姗脖子!
“不好!”若相依本想着这是场游戏,这继续下去要出人命!可这一刹那他就算想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