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的脸色一沉。
“我不缺你这样的属下。”
夏荌凉一震,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刚刚还一脸霁色的男人突然就发了火,白衣如影,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唐夜出了门,直奔无影阁。
“主子?”
白泽看着去而复返却一脸怒色的主子,心中疑惑。
自己的主子向来云淡风轻,不辩喜怒,就是杀人之时,也姿态翩跹,面容清和。
“冥楼呢?”
“冥楼刚刚出去。”
“让他滚回来。”
白泽张大嘴巴,美好的容色被讶色所覆盖。
主子爆粗了?
她从八岁就跟在主子身边,主子向来都是温文俊雅、飘逸若仙的存在,即便发火也是嘴角带笑。
爆粗口......
“是。”
不管怎么说,白泽不敢怠慢,立即就要出去。
“算了,将那丫头买下来是你的主意?”
白泽一愣,乍一听,没明白主子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更加的诧异。
“不是,这事儿一向是绿娘做主。”
绿娘是锦绣楼的妈妈,这买卖雏儿丫头向来都是妈妈定夺,这点,主子应该知道的呀!
“绿娘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雁落沙的杯子像是雪片一样被主子从桌子上扫了下来。
白泽彻底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摔东西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子不就是去了一趟琉嬛阁嘛,难道是因为那个小丫头?
白泽低着头,连呼吸都尽量收敛,心里却是转了无数的心思。
不过,绿娘这次恐怕要倒霉了。
琉嬛阁内。
寰玉和盈玉两个人,正捧着一套鹅黄色的百褶长裙,苦口婆心的劝着夏荌凉更衣。
绿娘传了话来,说一定要把这小姑娘当成郡主、公主来伺候。
随之,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各样首饰,流水一样的送进了琉嬛阁。
她们手里的这件百褶长裙,用的是麒麟纱,整个燕京城内,能穿得上这种纱裙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刚刚那只美的不像话的狐狸才离开。
那只狐狸的眼神......不怀好意。
“镇南王被处斩几日了?”
听到夏荌凉的话,寰玉手里的麒麟纱裙险些掉落,身旁的盈玉也跟着脸色一白。
“姑娘,我们身在锦绣楼,对这些事儿并不清楚......”。
寰玉想了一下回道,她和盈玉明面上是绿娘的人,实际上主子是谁,她们俩心里清楚。
主子最不喜的就是乱说话。
“我要出去。”
夏荌凉等不及了,按照大秦的律法,被处斩的人尸首是不允许被盛敛的,她已经害了镇南王府,害了阿爹阿娘,如今连他们的尸首若都护不住,她就是报了仇,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姑娘,主子吩咐过......”。
“他是要软禁我?”
夏荌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盈玉,声音低沉,眼神如同寒冰。
“自然不是,只是姑娘身子虚寒,不宜吹风......”。
盈玉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寰玉,两个丫头朝夕相对几年,早已经心意相通,寰玉身子一低,就要转身。
夏荌凉清轻扯嘴角,双脚点地,如同惊鸿一般瞬间从盈玉的身边擦过,直奔寰玉,在靠近寰玉的瞬间,右掌单立,竖起成刀,寰玉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眨眼之间。
夏荌凉转身看着盈玉,瘦弱的身子像是一株迎风傲立的寒梅,眼神淡淡,淡的让盈玉的心口发紧。
夏荌凉出了屋门,站在门口的游廊上向下看。
自己身在二楼,楼下是一处院落,虽然不大,布置的却极为精巧雅致,奇花异草,假山石刻。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