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是安和堂四个大丫头里心思最通透,也是脾性最好的一个,锦溪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迎出来的是思琪,不是思琴或者思画。
很快,思琪就出来了。
“回二小姐,老夫人说今儿身子不爽利!”
这是摆明了要给夏荌凉吃闭门羹。
锦溪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从夏荌凉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和不悦,似乎这个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烦劳思琪姐姐帮我把这个递给祖母,如果祖母依旧不见我,我再离开!”
夏荌凉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绢纸,递给了思琪。
思琪虽然心中诧异,面上却分毫不露,应了声之后就再次进了屋子。
锦溪看着淡之若素的夏荌凉,总觉得自从这次回来,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双眼睛从未有过的清明,还有丝看不透的幽深。
“二小姐请!”
夏荌凉对着思琪点点头,便抬步进了屋子,莫说是如今的夏荌凉,就是原主本身也是没怎么进过安和堂。
但是看夏荌凉,脚步轻盈,不疾不徐,面色素淡。
夏老夫人久卧在床,即使每日洒扫,屋子里还是充斥着一股子霉味儿和腥臊味儿。
夏荌凉却恍若未闻,直接走到了夏老夫人的床前。
“凉儿给祖母问安!”
夏老夫人看着弯身给自己鞠躬问安的夏荌凉,眼前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一个七八岁年纪的男娃娃,看着自己笑的香甜。
“起来吧,陆嬷嬷,给二丫头挪个椅子!”
“不劳动陆嬷嬷了,凉儿今日来,是有要事想要跟祖母说!”
夏老夫人手里捏着夏荌凉递进来的那张绢纸,心里是有几分激动的,不过也仅仅是激动而已。
这五年来,她吃过的药,看过的大夫,多如过江之鲫,但大把的银子撒出去,自己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因为用药过多,伤了脾胃,最近一年连用膳都十分吃力了。
“你这绢纸上的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夏老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说话做事都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这一点倒是让夏荌凉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回祖母的话,凉儿不孝,这些年一直都有事欺瞒祖母。”
夏荌凉突然跪了下来,张口认错。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包括锦溪,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有些发傻,这个二小姐是抽了什么失心疯。
“我问你这绢纸上的东西,你这是作甚?”
夏老夫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绢纸上的东西都是凉儿自己钻研出来的。”
“什么?”
夏老夫人激动的身子一晃,要不是陆嬷嬷眼疾手快,眼看着就要从床榻上栽下来。
绢纸上写的,是夏老夫人的病症,却不仅仅是病症,甚至包括了患病以来每一个阶段的情形,几乎没有一处说错。
夏老夫人之前虽然激动,心存疑惑,却绝对没想到绢纸上的东西竟然是夏荌凉自己钻研出来的。
自打阮清走了以后,生哥儿也被娄氏弄到了庄子上,她对这个孙女几乎已经忘记了,想拿娄氏也绝对不会善待这个继女,她不喜欢阮清,也不喜欢娄氏,对夏荌凉这个孙女可以说得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