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儿真是出落的越发懂事了,走,快回府吧!”
“是!”
夏荌凉从娄氏的怀里不着痕迹的退出来,眉眼带笑的看了夏倾舞一眼,极快的低下头,长发遮掩,再也看不见任何的情绪。
夏倾舞见鬼似的盯着夏荌凉的背影,那个贱蹄子竟然笑话自己,对,刚刚那眼神就是挑衅!
“母亲,那小贱蹄......”。
“住口!”
娄氏早已经和侯嬷嬷交换过眼神,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个人做了二十年的主仆,几个眼神足以说明问题。
夏倾舞从来没见过娄氏对自己发火,一时间有些吓的发傻,满心委屈,很快,这份委屈就转换成了愤怒,都是夏荌凉的错,她一定要弄死那个小贱人。
娄氏瞥了一眼宝珠身上的大红披风,眼神之中掠过一抹森寒,宝珠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脚下软的迈不开步。
“府中事务繁杂,凉儿既然已经回府,就不劳烦母亲了,晚些时候凉儿再去香雨阁给母亲请安!”
进府之后,夏荌凉一直都低着头,娄氏想到刚刚自己在府门口吃瘪的事儿,心里不痛快,也没再刻意开口。
夏倾舞憋着一肚子的怨恨和委屈,恨不得将夏荌凉剥皮抽筋,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主子不说话,下人们自然不能开口。
所以,这一路走过来,安静的极为诡异,直到夏荌凉开口,这种诡异才被打破。
“也好,凉儿舟车颠簸,回去好好歇息,就不必请安了!”
“凉儿谢母亲体恤!”
夏荌凉福了福身子,动作极为的优雅好看,与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看着夏荌凉白衣飘飘,淡然离开的背影,娄氏攥的青筋暴起的一双手终于松开。
“嬷嬷,你急急忙忙的传信回来,让人把那两个人从祠堂里弄出来是怎么回事?”
刚回到香语园,娄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夫人,这件事......”。
侯嬷嬷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跟娄氏仔细的说了一遍,娄氏一双明艳的凤眸寒芒闪动。
她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那个婆子根本就不是浮香阁的妈妈,可契约却是真真的,倾舞自己也辨认过,夏倾舞当时只想着要将夏荌凉卖到下贱的地方去,根本就没有仔细的询问过买家是谁。
这件事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夏荌凉走在通往凉月阁的小路上,心情很平静。
夏府虽然不大,但是宅院布置的却很精心,亭台轩榭,假山流水,不似镇南王府那般恢弘大气,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温婉。
虽然只和娄氏打了一个照面,夏荌凉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
她的仇恨不在夏府,只要娄氏不为难自己,不干涉自己的复仇大计,她也不愿意多生事端。
不过,看娄氏的样子......
站在凉月阁的门前,看着悬挂的有些歪斜的匾额,夏荌凉淡淡一笑。
伸手便将虚掩的院门推开。
眼前,除了花草,以及墙角的一个秋千架,这个院子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跟府里的精致相比,这凉月阁简直算得上破败。
娄氏善于伪装,不会在明面上让人抓到苛待继女的把柄,这院子却破败如此,只能证明,夏荌凉在夏府真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院子很小,两侧是厢房,窗子上的漆已经斑驳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屋门没有关紧,风吹过来,嘎吱嘎吱的响。
“小姐!”
一道声音响起来,夏荌凉扭头,就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站在屋门口,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桃红色棉裙,头发松散着,连支簪子也没有。
这是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