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参闻言，轻轻笑了笑，不甚在意，左右他与慕楚楚之间大大小小的仇恨加起来，也快到挖祖坟的地步了，也不差这么一桩。

“公主，春闱将近，还是早些回宫准备吧。”见慕楚楚气不过，想要凭一张嘴讨回点便宜，苏墨立即上前，将慕楚楚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也好。”慕楚楚明知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可顾以参没有要终结话题的意思，慕楚楚不愿落了下风，才会这么耽搁着，如今苏墨给了台阶，自是要顺着下。

况且，如今她也是春闱主考官之一，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

“王爷的计中计只有这么点效果着实可惜，待来日本宫有空，定与王爷一较高下，以免白费王爷惊世之才。”慕楚楚的话别有深意，顾以参听了，眼眸微微一闪，面上却是不显。

“本王荣幸之至。”微微扬唇，朝慕楚楚微微颔首，顾以参先行离去。

看着顾以参离去的背影，苏墨摇着折扇，看想了慕楚楚，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不该说。

“有问题便问，若是知晓的，本宫必然会尽力解答。”不用看慕楚楚也能感受到苏墨的视线，因为苏墨的视线总是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极容易察觉。

“公主可是知晓了？”苏墨也不磨蹭，张口便问。

“知晓什么？”转过身来，慕楚楚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墨，“知晓了此次之事自始至终都是顾以参设的计？还是知晓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被玩弄？”

慕楚楚的话已经说的够直接，苏墨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根本没有料到会出了春闱泄题这档子事。”轻叹了口气，苏墨脸上忽而出现笑容，“不过尚且幸运的是，我们不曾损失什么，反倒拔掉了韩家的几个钉子。”

这次所谓的春闱泄题，自始至终都是顾以参的安排，顾以参站在最顶端俯视一切，操纵一切，让所有事物皆随自己的心意而为。

慕楚楚其实当日在朝堂之上被人有意无意地陷害时，就已经猜到了些许，在后面早已理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奈何事已至此，只能按照顾以参安排好的路线行事。

“谁说不曾损失？”慕楚楚原本面上一直是淡淡的神情，此时目光却忽然凌厉不少，“宣李德远入宫！”

看似他们什么都没损失，但若是她的推测无误，他们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一个！区区韩家几个小虾米，根本不足以与此相比！

“宣他入宫作甚？”这个问题，慕楚楚没有回答，苏墨也不指望慕楚楚会回答，左右一切在李德远入宫后自会清楚。

怡华宫内，青烟萦绕徘徊，大殿充斥着优昙花的香味，慕楚楚高坐金椅之上，苏墨坐在慕楚楚左下首，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等着李德远，等一个重要的答案。

踏进正殿，李德远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慕楚楚，李德远又低下了头去，恭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