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穆帝胸膛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跪在下面的慕容煜，景穆帝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恨铁不成钢。将折子砸到慕容煜面前，景穆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自己看！”

景穆帝极少有动气的时候，尤其是关于慕容煜的事，景穆帝基本是能忍则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的事情着实严重，让景穆帝想强压怒火包庇都不行，况且这证据还是慕楚楚呈上来的，他当着慕楚楚的面包庇慕容煜，慕楚楚必会多想！

慕容煜颤颤巍巍地捡起折子，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那目光似是恨不得在折子上盯出几个洞来。

“父皇，这……这上面写的，儿臣一无所知啊！”慕容煜本身也没多少脑子，他如今在朝堂上的一切优势，都是慕冷歌暗中为他谋划而来，况且慕容煜从来没有切身经历过陷害，此时看了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罪状，慕容煜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一个劲地说与自己无关。

听慕容煜在大殿中央解释了半天，却什么有用的都没说，反而像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景穆帝失望地摇了摇头。

“好了，不必辩解了，这上面的写的清清楚楚，解释也是多余。”揉了揉额角，景穆帝仍然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来人，将二皇子带下去打八十大板，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这样的惩罚，看似重，实则却是偏袒至极。打了板子，短时间内慕容煜必然下不了床，正好趁着禁足的时间养伤，至于罚俸一年，汉阳宫又不是靠那丁点俸禄养活，一年的银子，损失了便损失了。

“谢父皇。”看完折子本来以为自己大祸临头，可能会被贬为庶人的慕容煜一听这惩罚，顿时松了口气。

那折子上写的，是苏墨所想的计策的完完整整的过程，其中还加上了慕容煜吩咐怎么做等事情，本来从罪名上来说，慕容煜设计陷害忠臣，且还收受贿赂，私泄试题，徇私枉法，种种罪名压下来，足够将慕容煜压垮，可惜，因为景穆帝的偏袒，慕容煜到头来受了惩罚也等于没受。

似是早已料到这种结果，慕楚楚并没有表现得很愤怒不甘，只是眼带笑意，深深地看了景穆帝一眼。

景穆帝果然还是偏袒汉阳宫的，即使沾上了春闱泄题这种案子，景穆帝也不过是给了慕容煜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被慕楚楚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盯着，就连坐了多年龙椅的景穆帝都有些镇不住场子，便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李爱卿，治下不严，你可知罪？”李德远为什么会被陷害？还不是因为对手底下的人太过宽容，让这些人无法无天的，直接欺负到了天子头上。

“臣知罪。”这个巨大的转折，慕楚楚已经通知过他了，此时他仅仅对慕容煜的处罚有些意外，并无其他情绪波动。

“不过……”景穆帝忽然话锋一转，在场众人除了除了顾以参，包括慕楚楚在内，皆是心猛然一悬，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慕楚楚还不由自主地瞥了顾以参一眼，见顾以参神色无异，便稍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