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寂静无声，气氛压抑，景穆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下面跪在大殿中央的臣子，神情莫测。

“春闱前主考官泄题的情况，已经多久不曾出现了？”景穆帝垂眸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奏章，沉声问道。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跪在大殿中央的礼部尚书李德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什么也不敢说。

春闱主考官泄题的事情已经将近五年都没有出现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德远可以连任将近五年礼部尚书也没有外放的原因，因为他一向清正廉洁，任职期间半点污名也没有，可如今，这泄题大罪偏偏出现在了李德远的身上。

“李德远，朕待你不好吗？是谁收买了你，给了你这熊心豹子胆私泄考题！”景穆帝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右手重重拍在桌上，景穆帝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同等级别的大员里，李德远是最得宠的，朝中无人不羡慕，可如今李德远却做出了这样的事，着实令景穆帝大失所望。

“皇上，依辰之见，此事恐有蹊跷。”一直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的顾以参，却是忽然开了口。

见顾以参开了口，景穆帝挑了挑眉，“哦？那依摄政王所见，此事何处蹊跷？”

“李尚书的为人，想必皇上最清楚不过，若不是有人背后指使，又如何会做得出此等事情来？”一袭红衣的顾以参站在景穆帝右下首，面无表情。

顾以参的话极其有意思，朝中谁都知道，李德远是站在景穆帝左下首，天启史上唯一一位可以进入朝堂议政的公主慕楚楚举荐的，而李德远入朝后却不曾依附于东宫，而是忠于景穆帝。如此看来，李德远背后有两个人，能指使李德远的，只有景穆帝和慕楚楚，顾以参所说的，是谁？

景穆帝闻言眼光一沉，顾以参这话的意思，是他指使的李德远？他又不是昏君，他不需要四处打点之后通过春闱的人，又何须让李德远泄题？

玉阶之上的景穆帝脸色不好，站在左列百官之首的慕楚楚，面上的不悦也是一闪而过。她时常与顾以参较量，只是她一直隐在暗处，顾以参没办法正面下手，如今顾以参来了这么一出，可就将她逼到了明面上！

景穆帝是贤君，自然不可能让李德远做这种事，那就只剩下她有嫌疑了。李德远看似谁也没依附，确实一开始便是东宫的人，顾以参必然是查到了些东西，才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摄政王这是什么话？本宫与摄政王素无恩怨，王爷何故含沙射影？”慕楚楚扭头看向顾以参，语气有些冷。

顾以参不惧慕楚楚的视线，同样盯着慕楚楚，大殿内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寂静。

“皇姐此言差矣。”就在慕楚楚和顾以参之间的火药味越发的重时，萧容煜却忽然冒了出来，“在臣弟看来，摄政王所说的并无不妥之处，也许还是真的，毕竟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有不少都与聂大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