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告诉她,上山下山就一条道,她也不担心会走错。
走到半山坡开始,林夏就发现了路边有零散的几株夏枯草,夏枯草又称为自愈草,外用止血消炎,内服解毒凉血。
她舍不得连根拔起,都是折断后塞进了背后的竹篓里,沿着山道一路走,稀稀落落地看到了杂草上滴着一些红印,她鼻尖凑近一闻是血。
这上亭坡偶尔会有人上山打猎,莫不是打着的猎物受伤后跑了?
林夏有些小激动,看着这一路擦上的血迹,这可不是什么小猎物,若是能找着带回家,不就能吃上肉了。
林夏所有的心思都在找寻血迹上,倒也没留意脚边的路,突然一个踩空,整个人顺着就滚落下来山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撞到了一个东西上面,有些软。
隐约好像听到有人闷痛喊了一声。
林夏一个转身,身后躺着是个人,一个大块头的人,立刻是吓的险些尖叫了出来,她挣扎着起来,挪开了几步距离后,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人。
是个男人,他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短袖上衣,绷出结实的胸膛,下穿着黑色的军裤,好几个大口袋,一双军靴上面还沾着血迹。
所以受伤的是眼前的人,而不是什么猎物。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林夏想着救人要紧,她走了过去,在男子跟前蹲下,轻轻地拔开他头上那些杂草和树叶,露出的五官竟然是个面部俊朗的男子。
浓密的剑眉,西方人的高挺鼻梁,紧抿的唇瓣更是让下巴的一道美人沟清晰可见,硬朗的面部线条配上一头利索的短发,显得英气逼人。
指尖探了探他的鼻尖处,还有微弱的气息。
林夏放下背篓,开始翻找男人身上的伤口,右手撩开他的衣摆,男子有力的大手将她手腕钳住了。
好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要再乱摸,我一枪崩了你。”
还有力气吓唬她,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林夏将他手掰开,衣摆往上掀起,露出了左侧腹部的大片血迹,伤口不宽,却流这么多血,再从男人的衣着来判断,他这是枪伤。
这深山野岭的,想叫人帮忙定是不可能,光靠她这身板根本就挪不懂他,看这血流的,再这样下去命就没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替他把子弹取出来,再止血,剩下的看他命大命小了。
林夏从男子深山摸出了一把锋锐的军刀,还有一个望远镜,一包看起来很昂贵的香烟,可该死的是这男的他带香烟不带打火机?
“喂,你身上的打火机呢?”问了才觉得她白问,通身都摸过了,要是有,肯定就找到了,总不能塞裤裆里。
林夏打量着手上的望远镜,找了个石头,三两下给砸坏了,挑出了其中的凹面镜,折了两根棍子把它支了起来,下方堆了一些干枯的茅草叶。
她刚刚摸过男子的伤口,子弹大概射入了皮下七八公分深,虽然不伤及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也是致命的,想把子弹取出,得要有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