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安雪儿笑盈盈地靠近安惠妃:“是否用过午膳。”
安惠妃让人从贵妃椅上扶了起来,看到安雪儿白里透红的脸赞叹地说:“雪儿,用那鲜桃花果然是很有效,雪儿的脸现在一点什么也看不出来,反而比以前更加白嫩透皙,而且雪儿现在得圣宠,娇艳的像是一枝花一样,让人想采撷。”
亲自扶着安惠妃坐下,有些羞意飞上脸颊,嗔道:“娘娘就爱拿雪儿开心。”
“傻雪儿,这有什么怕羞的,所谓,男大当嫁,女大当婚啊,男女之欢本就是正常之事,皇上看到雪儿这般花容雪貌,定是爱惜不已了。”
“娘娘。”安雪儿的娇羞中透露出些喜悦:“也是多亏了娘娘的相助,雪儿才有今天。”
安惠妃摇头轻笑,宫女奉上二杯香气溢人的茶,轻喝了口才说:“还叫娘娘,不是跟雪儿说过吗?我们在的时候叫我表姐就好了,雪儿这次进宫,真是让表姐欣喜,要是雪儿能快些替皇上生个龙子,表姐就更高兴了,这样,表姐坐在惠妃这位上,也不会忧心忡忡了。”
安雪儿握住表姐的手:“表姐,你身子娇弱,只要好生调养,很快就会替皇上生个龙胎啊,而且现在姬妃和景妃因为公主一事,受皇上的冷落,表姐无需惧她们,表姐是正妃,她们才是侧妃。”
安惠妃叹气:“就是因为只有我一个是正妃,所以才备受人关注啊,想当初,我初怀龙胎,就备受圣眷,御医诊出是个皇子,皇上心里一个高兴,破格升了几个等级,就是惠妃,当时宫中也无人敢怨言,本妃是母凭子贵,可、、”她难过的低下头:“自从那次滑胎之后,本妃要想再怀上龙胎,却已是难事了,皇上另有新欢,而本妃身子骨又不争气,所以雪儿,你一定要为皇上生下皇裔,表姐才放心啊,这么多年来,坐在这个位置上,更是处处担惊受怕。”
“表姐,莫怕,表姐做了这么多年惠妃,皇上也没有说什么半句不妥之类的,别人要是想说三道四,皇上定然也不会相信,日子久子,就安稳了,她们是慕羡表姐是正妃,如果皇上不喜欢表姐,也当不会破格那么多级,而且表姐在后宫中,体恤姐妹,为人宽厚,又仁慈,谁不夸奖表姐来着,照雪儿说,表姐大可不必如此担惊。”
安惠妃舒了口气,笑开了容颜:“听雪儿这一番话,让表姐心里更宽慰了,雪儿不愧是才貌双全的容华,能讨皇上喜欢,不足为奇。”
“可雪儿也知道,没有表姐的帮忙,皇上怎么会看中雪儿呢?宫中有那么多的秀女,还有后妃,稍不注意,岁月移光,青丝就染上了白霜,表姐在恬太妃的面前可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说了多少好话才会有雪儿的今天,雪儿不会忘记的了。”
安惠妃点点头:“恬太妃是皇上的亲母妃,别人都得敬上七分,就连侍寝之事,她也要插上一手,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太后毕竟就是太后,是大月朝的太后,身份上,也比恬太妃正得多,这就是母凭子贵了,恬太妃在宫里跋扈嚣张,却又不喜人珠光宝气,雪儿要切记这一点,遇到恬太妃,必要恭敬多礼,莫让她反感。”
安雪儿不解地问:“表姐,为什么太妃不喜人珠光宝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什么不对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妃娘娘年前的时候,就是因为素净,让皇上在众美女中选中,她倒也争气,一下就怀上了龙胎,还是男胎,当时先皇也年过半百了,自然是欣喜惹然,连升几级且不说,对她也是万般的好,生了皇上之后,太妃娘娘又生了四王爷,在后宫中,那荣华,就没有人及得上了。”当真是让她百般的慕羡啊,现在的皇后也一无所出,幸好不太多管事,如果她当时小心一点,就不会弄得如此高处不胜寒,想想,真是痛心。
安雪儿惊叹:“就中因当时先皇的一句话。”
“这倒也不是,恬太妃本姓张,单名一个恬,就封为恬妃,后来又封了贵妃,先皇驾崩之后,就成了恬太妃,太妃娘娘没进宫之前,张家是没落的官宦人家,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花在妆扮上,太妃娘娘也习惯了素颜面对。”
“表姐知道的可真是多啊,雪儿受教了,如果叩见太妃娘娘,必是毕恭之礼。”
安惠妃笑着看安雪儿:“所以雪儿要争气点,趁现在皇上对二个妃子冷落,其她妃子还没有冒出头,为皇上添个太子,以后必不会比太恬娘娘差,而且以雪儿的容貌和才华,更要比太妃娘娘略胜一筹。后宫的秀女中,向琳过于娇横,瞧不起别的秀女,可她姐姐现在失势,向琳容貌再美,也出不了什么头,上官婉儿是户部侍郎的千金,读书破万卷,将来应也会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比起雪儿,就差了份婉若乖巧之气,陈胭波,自也不敢小看,现在已是容华一品,只是太不识事,必宠爱不久矣,倒是吴羽雪,这个人当是防多点,目若轻光,不动声色,最让表姐看不透的就是向晚歌了,照理说,她救了公主,是大功一件,而且才貌更是出众,要想封个婕妤之类的,不是难事,皇后奉辰上,一曲高歌,更是惊动四周,连皇上都看呆了,不多时,皇上便离去,周公公也领了向晚歌去,让本妃百想不通的是,为何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官,皇上看得来对她是有意的,目光随着她,就忘了转动。”
安雪儿小声地说:“表姐,那想容呢?”
“想容。”安惠妃提高了音量,继而一笑:“你们也是表姐妹,她自当不会算计什么?而且看她那气质,比雪儿要差上几分,虽是远亲,不过,还是防着点好,照常说,在宫中,要想平安而又仗大,姐妹多,胜过于独处风寒啊。”
安雪儿便把刚才遇到花想容和向晚歌的事向安惠妃说了下,安惠妃皱起眉头道:“也勿放在心上了,雪儿得圣宠,那个不嫉妒。”
她才略略放下心,喝了口花茶,又闲聊了会说:“表姐,雪儿先回去了,再过些时辰,也许皇上会过来,雪儿先去妆扮一下。”
“嗯,方品,拿本妃的珍珠链来。”
一个宫女拿着锦盒过来奉给安惠妃,她打开推给安雪儿:“雪儿可喜欢,戴在身上,更添宛儿的秀美。”
安雪儿一惊,珍珠粒粒圆润而又晶莹,这必是难得的宝贵之物:“雪儿岂能要姐姐宝贵的东西,雪儿入宫,父亲已为雪儿准备了不少的饰品,实在不能收表姐的珠链,太贵重了。”
安惠妃笑着,亲手戴到她的脖子上:“这是表姐的一点心意,雪儿莫要推辞了,要是想谢表姐,就快点生个皇子。”
安雪儿羞嗔地叫:“表姐。”
“好了,好了,回去吧,雪儿的心已经飞回去了,方品,替我送送雪儿妹妹。”
安雪儿又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回到皇上赐给她的小阁‘雪阁’里,灵活的宫女打来水,轻拭着她的脸,她的贴身婢女秋月也进了宫,灵巧地将珍珠粉放在蛋清里,再放些蜜蜂,将那些宫女遣到外面候着,为安雪儿做着面膜,过了一会,就洗掉,再擦干净脸,赞叹出声:“容华的脸,看起来真是好滑皙透亮,又香又甜般诱人。”
安雪儿轻笑:“你是否在里面加了香精。”
“容华真是英明,秋月帮容华上妆,容华的脸啊,真是越来越美了。”她上些脂粉,胭脂,再描唇红,贴上花钿,梳着她如云的秀发。
安雪儿看着镜中的美若天仙的容貌也笑着说:“这多亏了向晚歌,秋月,呆会你替我送些料子去给晚歌,还有父亲送进宫的首饰,一并送些过去。”
“嗯,秋月知道,那表小姐呢?”
安雪儿收起笑:“表小姐家世也不错,这些应该用不着了。”
“哦,秋月知道了,小姐,今儿个的菊花新开了,秋月采些进来。”
她点点头,从镜中看见皇上尊贵完美的脸,转过身,露开一张羞花闭月的笑脸半侧身:“皇上万岁。”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秋月也跪了下去。又聪明地不打扰他们,悄悄地退了出来。
“不必多礼。”楚天扶起她的笑,安雪儿身上的香味,透射出来:“安容华真是一个大美人,闻起来似乎都有香甜之气,朕看看,倒还差了一点东西。”他左看右看:“对,还差个耳附,这珍珠,根本就不配肤色,周公公,取一双玉珊瑚耳坠来。”
“臣妾谢谢皇上的赏赐,皇上请喝茶。”她兴奋地奉上茶。
“只有艳红色,才配得上冰肌玉骨,更显明艳。”他坐了下来,细看她:“为何朕,每看你一次,更觉得雪儿更是透亮般。”
“皇上。”她娇羞地垂下头。
“哈哈。”他大声地笑着,在她光滑的颊上印上一吻,看到桌上的刺绣:“这是雪儿所绣?倒是精巧。”
安雪儿点点头:“臣妾的涂鸦之作,入不了皇上的眼,臣妾让人收起来。”
“不急,给朕看看。”他拿起来一看,惊叹:“这绣艺之术,果然是精巧啊,栩栩如生,又脉脉含情,把鸯鸳的神色和样子都绣得一般无二,想不到雪儿是大家小姐,也会绣线工夫。”
安雪儿扬起笑容,娇语道:“皇上过奖了,雪儿打小就喜欢女孩家的这些功夫,在宫中又忍不住手痒,绣了绣。”
“这么好的才艺,真让朕吃惊,宫里的绣娘绣术也比不上雪儿,太后一直想要一幅观音绣像。”他淡笑着说,半拥住她,满头的秀女,是花精的香味,这让他抬高了头。
安雪儿大喜:“皇上,雪儿愿意为太后绣这观音绣像。”这可是大好事,太后和皇上一个高兴,有什么封赏也说不准,而且更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那好,就由雪儿来做,太后必然会喜欢的,有什么需要之物,直接向徐嬷嬷通报即可,需要人手,让她帮你安排。”
“谢谢皇上的恩宠,雪儿定当尽心尽力绣好观音。”后宫能绣女何止上千,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荣幸的,何况还是为太后娘娘,让安雪儿心里高兴不已,其实她早就打听到了,太后身边的嬷嬷早就向惠妃表姐透露,至今为止,太后看了几个精巧之绣,却不甚满意,所以她就让秋月把这绣了一半的鸯鸳放在桌上,让皇上看看,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消息果然没有错。
楚天很满意她的乖巧和听话,拍拍她的肩:“就劳烦雪儿了。”后宫的女人,就是要像她这般,才能讨他的欢心。
“太后娘娘一心向佛,也是为大月朝,求福,雪儿能做一点小事,是雪儿的福气,谢谢皇上给雪儿个机会,雪儿定不负皇恩的。”
“好,好,周公公,赐外蒙进贡的香炉于安容华。”
安雪儿大喜过望,盈盈拜下:“雪下谢谢皇上恩典。”
他站起身:“那朕的雪儿,就好好绣,周公公,去海棠阁接宛宛。”
“是,皇上。”周公公也脸含笑,双后还捧着一个锦盒,递给安雪儿:“容华主子,皇上所赐的玉珊瑚耳坠,为太后刺绣,可是好事一桩啊。”
安雪儿含笑地接过:“谢谢周公公,容华知道,秋月。”
秋月笑盈盈地递给周公公一绽银子:“有劳周公公美言了。”
周公公笑笑:“老奴贪财了,皇上走远,老奴得跟上了,安主子,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