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原本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鹊桥高搭,可今天,没有人会想到这些,月城里,多的是兴奋和忐忑不安的的人心,今天是选秀的好日子。
七月初七,意味着七仙女下丹,端是看谁家闺女,哪家千金有着无与伦比的好福气,能一雀中选,最好是让皇上恩宠,那么,谁家将会是一个兴起,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么微小的机会,还是要赌一把,依旧乐此不彼地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而小姐们,那个不想得到皇上的爱,那么就意味着能尊崇一生了让人艳慕了。
就连空气中也充满了不寻常的的味道,一望无垠的天,蓝得像是洗过一般,没有一朵去来点缀,许多轿子,从偏门进去,正门只允许皇上和皇后,以及大臣们出入,当然,有身份些的妃子和使臣都可以出入,但不是自由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只有一身白裙,一顶素轿进了宫,和每个秀女都大不相同,待进了西门,轿子才陆续地出去,留下的的秀女就在空地中,再由女吏领到上林苑里,稍作休息,再在正乾宫里进行殿试,晚歌心里冷笑,倒是有点像面试的,要是她一句话也不说,面试必不会成功,可是那皇上,却不是一般的面试官,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脸上不至于浓妆艳抹也是薄施脂粉,插上珠钗,将一头柔黑的发梳了个端正的鬓,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便清灵地印在小巧而精美的脸上,楚楚动人。
都是不认识的秀女,远远看去不是知是花还是人,衣艳缤纷,煞是好看,在辰时过后才会开始让秀女们进正乾宫。
上林苑是皇家的园林,苑中有各种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而转着这上林苑里还有着最高的未央宫,后面是一排一排的各开一户的后宫别苑,东宫,西宫,由来就已久,只是东宫没有太子,西宫却有娘娘,,还有最大的建章宫,离宫。
上林苑中这些宫别馆都弥山漫谷,自成幽境由长廊连结起来,其中又四通八达,阡陌交结,看得秀女们瞠目结舌。
晚歌细细一瞧,竟发现了熟悉的面孔,不正是安雪儿和花想容,远远看去,她的脸容没有什么黑色,饶是上了脂粉吧!过去打声招呼也是常情。
正想叫住她,而安雪儿却打发了花想容走,一人从一小径上走去,半路,有个宫女正在等着她,见了她兴奋地说:“安小姐,惠妃娘娘正等着你呢?跟我来。”
她说过,她有个表姐是惠妃,原来她是要去见她的表姐,倒是不太好跟着去,笑笑,挥开心里的沉闷,这里倒是景色宜人,鸟语花香。
有个女娃儿的说话声:“孔雀开屏了。”
这倒是好奇了,每次去动物园,那些孔雀都没开过一次屏让她看看。到这,那么无意间,就难看到,她寻着声音靠近,那里高高的围栅围着,一只孔雀展开七尺长尾,舒张着两翅,顾盼自舞,不独金翠萦目,或红或黄,变出无穷颜色,宛如锦屏一样,光彩夺目,迎着风,在展示着。
“好漂亮啊。”女娃儿拍手叫着,用腕上的银圈圈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屏香,你给我讲讲,还有什么鸟我没有听过的?”
那宫女低垂着头:“时间不早了,入选的秀女都在这上林苑,呆会嬷嬷又会来寻了。”
漂亮的女娃儿粉雕玉琢,伸出手捂住耳朵:“我不依,你不给我讲我就不回去,人家想听还有什么怪鸟嘛,你快说。”
那宫女小声地说:“屏香不知道,不如去问嬷嬷可好?”
这一番话听得那女娃儿直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她:“才不要,你就是想要我跟了嬷嬷去,我讨厌学那些诗文。”
“我给你讲一讲可好。”晚歌兴致极高,也没待她们应话就说了起来:“有一种怪鸟,形像鹅,身高有二丈,双翼也有长,有九条长尾,十颈环簇,可是只有九头,一叫起来就九头齐鸣,也叫做九头鸟。”
小女孩好奇地张大了眸子看着她,也不怕生地问:“为什么是十颈环簇,有九个头呢?”
晚歌一笑,清脆地说:“九头鸟原本有十首,不知什么时候让狗给咬下了一只,十颈中,还有一颈鲜红一般,此鸟最为不祥了,但只要狗叫几声,就会将它吓跑了。”
“好啊,再给我说其他鸟,还有什么怪鸟的?”她二眼亮晶晶地靠近晚歌。
晚歌摇摇头:“你该跟这位宫女姐姐回去了,不应该让她为难,如果下次有机会见面,再与你说也无妨。”
下人最难为了,这必是那一宫的公主或是郡主吧,不然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尊贵,可却只有一个宫女在身边,可以看出,她的身份并不怎么显贵,宫里人多了,皇上要眷顾过年,并不是一件易事,这样的主子,宫女侍候着,也有说不出的委屈,不似别人那么风光没什么恩赐之类的,可主子若是不顺心,便会拿宫女出气,在皇宫里,宫女受委屈,甚至是死,也是正常的事。
那宫女感激地朝她一笑,而那小女娃也睁大了眼叫:“你是来选秀的吗?好漂亮啊,和姨娘一样漂亮。”
“我们该走了。”宫女催促着。
小女娃才不甘情愿地往一边走,还一步三回头:“你记住我了,我叫宛宛,下次一定要给我讲怪鸟的事。”
她往回走没一会,就看到了花想容,爽直的花想容惊喜地执起她的手:“姐姐,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也会来选秀。”
花想容无心的话,却让她很尴尬,抽回手挤出丝笑:“是啊。”只怕她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少吧!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的身份足以让人嘲笑,妾室都称不上的人所生,连向府的宗谱里都没有她的名字,不知道哥哥知道这些事,会作何故想,她宁愿他不知道。
但是花想容没有任何目的的笑脸让她有些自卑,她做不到那么天真无邪:“想容,你今天很漂亮。”娇俏玲珑,俊眼修眉,丰姿娟娟,一身嫩黄有衣服更是衫得她肤若白雪,扫走七月的酷热。
花想容娇羞地笑笑:“姐姐就是不施脂粉也很美,削肩细腰,举步轻盈,意态娴雅,袅娜无比,顾盼生波,越看越是好看。”
“你啊。”晚歌拉起了她的手:“就会说好话,我们往回走吧,只怕时辰也差不多了。”二个如花的少女手挽手走了出去。
在一处如花的景致中,姬妃娘娘眯起看着二个的身影。
一身珠光宝气的向琳口气酸酸地说:“那穿白衣的就是向晚歌,也就是皇上钦点她一定得进宫,姐姐,你看就她那身打扮,岂能入皇上的眼。”
姬妃娘娘的心神只看了向晚歌一眼,便移向了别处,那假山后面,隐约中还能看见安惠妃和一素衣女子的身影,宫里没有人不知,安惠妃让她的表妹入宫,这个全城首富的女儿,进了宫,想必就是安惠妃想东山再起的棋子了,她一笑,似乎做了些什么决定,将向琳头上的珠钗取了下来:“琳儿有所不知,今天是太后和恬太妃,皇后亲自挑选,太妃娘娘最不喜人珠色过繁,越是素净灵美,越讨她欢心。”
向琳不解:“那太后和皇后娘娘呢?”
“这你就不用懂了,照着我的话去做,将你的粉擦掉些。”选秀,岂是那么简单,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要争取最有力的助手,她自也不会放弃了,原本不想让向琳入宫争宠的心,在更大的野心促使下,让她还是推动了向琳的生命。
“对,姐姐在皇宫里日子久了,自然将她们的喜好也摸清了,姐姐,将来琳儿得了皇恩也不会忘记你的。”向琳得意地说着,掏出帕子,将脸上的脂粉和红艳艳的樱唇擦干净,没一会儿,就露出了她原本的娇美艳貌。
“去吧,时间快到了。”她嘴一抹笑,看着安惠妃秀美的脸容,升起的起色,只怕皇上,并不只有她在打算,后宫多少佳丽,有人得宠,就有人失宠,谁又不想得到皇上的独宠。
而进宫也并非是那么的简单,经过量高,看貌,就是连小脚也得脱了绣鞋让人看,三围一样都要量着,自然也得包括了女子最在意的验身如非清白之身,岂能入选。每一次,都有人失望地走,她多希望,走的人是她,可她偏偏就还在,直到殿试,几百人一番挑选就剩下了一百来人,当然也不可能是一个一个慢慢地看,而是四五个秀女一起念了名字,再将贴呈上去,如果是太后或是恬太妃,或是皇后看中了,自也可以留下来,皇上高高在上,自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而三人中,太后不发一言,皇后娇弱而温婉,也没有多大的意见,只任那恬太妃做主,她虽是西宫的主子,先皇的妃子,可是现今的皇上,大月皇上楚天是出自她的肚皮,母凭子贵,她的势头,不是太后可以比拟的,谁强谁弱,一眼便可看出。
将近五十的恬太妃保养得很好,看起来犹像是三十多,美艳无双风景,可以看出当年是如何的绝色美艳。而皇后,并不是冷然而高义,娇弱一如君子兰般,要养在温室里,楚楚动人眸子有着无以抡比的醉人烟波,一点朱唇更是我见犹怜。
楚天,这个可以决定着所有女人命运的女人,那抹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颤,修长入鬓的剑眉和无情的眸子让人不敢正视。
一排五个女子施过礼,站在隔着薄纱的外面,让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又不会冲撞了圣颜,在这庄严而又冷清的地方,让每个秀女都不敢大声地吸气,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担心吊胆。
恬太妃满意地看着一身书卷气的上官婉儿:“皇上,你瞧瞧上官家的女儿就是不错。”
他看了一眼,上官婉儿的确是美貌与才气兼存。
周公公聪明地将上官婉儿的名贴取了上来,再让他们退下。
“向琳,向晚歌、、、”
晚歌吸了口气,终是还是要来的,还不如硬着头皮上,向琳朝她冷声一笑,没说什么,五个秀美的女子,轻移莲步地往殿内而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太妃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就连恬太妃都排在皇后娘娘的前面,可见,这皇后娘娘并不受宠。
“向琳,不就是向宰相的三千金吗?倒也长得不错,素净灵美。”恬太妃夸奖着。
而向琳嘴甜地一躬身:“回太妃娘娘,家父正是向宰相。”
“好,皇上,你看如何呢?”
“母妃喜欢便留下。”他没甚意见,一双尖利的眸子倒是看向了向晚歌。
“好,周公公你且记下了,你们先退下。”太妃娘娘平静地说着。
这样就完了吗?这倒是好,晚歌轻吐了口气,这皇上美人在怀,必是忘了她了,当时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幸好,幸好,她一出宫,就马上找哥哥去,离月城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