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不安全了,不然咱们辞了这份兼职吧!”父亲的语气也和缓下来。
王叶不应声。
“刚才远远地有个人跟着你,好像是刘兵伟。”
“嗯?”王叶一激灵,下意识中回头张望了一下。
“刘兵伟下班来过了。”父亲语调平静下来,“我说你下班后会直接去电台,他说要去电台找你。”
“哦。”
“他是不是在追你?”
“没有,我们只是同学。”王叶的语调仍旧冷冰冰。
“叶,”父亲的语气已近乎哀求,“是不是爸爸做错什么了?”
王叶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几分钟的路段父亲问一句王叶甚至都不答一句,直到放好车准备上楼时,王叶也没有看一眼父亲。
“叶,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跟爸说说,别憋着。”
王叶一怔,“没有,我上楼了。”
不等父亲说话,王叶蹬蹬蹬地快速上了楼,“嘭”的一声把门碰上后,两行泪也霎时淌满了脸。
楼下,父亲噙着满眼的泪,望着夜空无奈的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家已不是家,曾经的温馨欢笑都已成过往。
“4月7日,妻很仓促的离开了我,没有任何征兆,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虽然明明知道这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但心里的痛还是无以言表……亲爱的竹,走好……”
父亲多年前就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这会儿他坐在台灯下,抽出日记本,随手一翻竟是妻子那天离世时的记录,心里止不住的又涌上来一股悲情。
他点燃一支烟,任由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竹,是我错了,真的不该阻拦你,有些憋屈真的该发泄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小时被小伙伴追撵着叫“地主小崽子”时不曾哭过;参加工作后,因了父亲的原因被人把大字报张贴到单位,说他是里通外国的“叛徒”时不曾低头;妻子的突然离世让他在人前不曾掉泪。如今,面对小女儿的冷漠和误解他是有苦说不出。
夜,静极了。
天边那轮弯月一点一点挪动着细碎的脚步,既怕惊扰了人间的好梦,又惟恐延迟了回家的路。它亦步亦趋,笑看着众生百态,轻轻地、静静地,颔首不语……
单位赵姐说要给王叶介绍一个男朋友,王叶也没当真。没成想热心的赵姐几天后直接就把男孩带到了王叶面前。
“王叶,这是我们科的小郭,郭永强。”赵姐快言快语,“来、来,小郭,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王叶。”
“你好。”王叶冲郭永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好。”郭永强是个腼腆的小伙儿。
“那,你们俩聊聊。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赵姐。”两人异口同声。
赵姐笑了,“小郭,来时赵姐怎么告诉你的,咱们男孩子主动点。”随后摆摆手,“好了,我走了,再见。”
这是王叶第二次相亲了。像所有相亲的男女一样,初次见面,加之在单位门口,两人仅是礼节性的简单聊了几句,随后互留了电话号码便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