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皇帝，满脸的戒备。

以为这样就有用吗？皇帝笑的残忍，往顾眠尘逼近了几步，无逸快速挡在他的身前，拔剑向相。开玩笑，顾眠尘要是再受伤，他们幽冥殿的脸都快丢光了。

笛声再次响起，满是肃杀。这次显然皇帝没有保留，顾眠尘咬着牙还是晕了过去。无逸的眼眸一凝，提剑冲过去，皇帝倒也不闪躲。只是在剑快要割坏他衣袍的那一刻，扬了扬手中的瓷瓶。

果然，无逸停下，仅隔只尺。“拿来！”无逸眼眸直视皇帝，他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无逸淡淡的答应。

“顾眠尘对那个位子，可有意。”皇帝开口便是刁钻的问题。

无逸缓缓摇头，目光紧盯他的手。“是不知，还是无意？”

“不知。”

皇帝眼一深，她做顾眠尘的护卫也有月余，怎可能不知道？

“希望他登上去吗？”

无逸一愣，希望么？作为暂时主子，自然是希望的，有利于幽冥殿的立足。可是，好像有个声音在讲，不希望。“不知道。”

瓷瓶在空中划出弧线，她倒出药丸，有两粒。没有迟疑，她吞下一颗。

作为护卫试药也是其中一项，所以才会有“阎王要你三更死，幽冥留你到五更”的说法。

“你，给她吃了什么？”顾眠尘强撑着醒来，死死的看着皇帝。

皇帝只是笑了，“当然是，解药了。”顾眠尘的垂下眼帘，隐去里面隐含怒火的火苗。他当然早就知道解药是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皇帝发觉。

“现在，回答朕，顾眠尘对皇位是否有意。”皇帝的声音犹如控制机械的指令，明明是问句，却用出了陈述句。

“不知。”无逸乖乖的答，可答案竟然一样。皇帝略微沉吟，他才不会相信会有人对自己说实话。

“你，希望他登上吗？”皇帝再次发问，顾眠尘心里却“咯噔”一下沉了。心里居然有些许的紧张，这，从何而来？

无逸却静默了，垂头缓缓的说，“不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两次都是实话？皇帝的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药的时限本来就只有一炷香，他索性离开了。

顾眠尘看着皇帝离开，走到无逸面前，眼神复杂，“为什么？”是为什么说不知道，还是问她为什么自己刚才的心情那么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可就是问出来了。

“因为那里不好啊。”无逸仰头看他，兴许是药物的作用，说出了平时不会说的话，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她居然，笑了。

白痴般的灿烂，又透着难过。

“大臣要靠你，百姓要靠你，可是你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会摸着你的头说，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