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灵悦说着便走了，这年的生辰礼物，便算是送了。

“记得这丫头头一次遇上了时候，便是她出卖手中的驱蚊石，竟也不打折给我，如此，也是难得。”

性情如此，且不记仇，与宫中的人，断然是不一样的。

嬷嬷未想着的是，来年生辰的时候，她竟又是挑了一份礼物，还做了吃食，一并的送上，那时候，秀女早已大部分的在后宫中，或多或少的上了位。

嬷嬷才知，原来，她是真心如此，也不为了什么，甚至，更加的悄无声息。

一心向佛的人，便是如此，了无牵挂。

秀女们走了，那是后话。

不知是谁说起，瑾妃遇上皇上便是在夜间，清月轩的园子里面，才让皇上从此迷上了。

舆论越发的多，谁也不多说，卓灵悦不言语，

清月轩依旧是冷清的，皇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开始的羡慕，嫉妒，皆在一位又一位的小主上位之后，慢慢的消停了。

毕竟卓灵悦不常出门，时间久了，便也练习的人更少了。

“娘娘？皇上可是生了你的气？”

“什么？”

卓灵悦看着书，一心的在书上？不是，早已打着瞌睡，十八岁，不过是喜欢躁动的年纪，偏生自己不是那种人，睡睡觉，看看书，熬过夏天才是正事。

“皇上这都一个月没有过来了。以往半个月还会来一次。”

最近到了秋分了，皇上更是没有心思过来。

娘娘不着急，但是当宫女的昭昭急啊。

“不急，我这书还未看完。”

卓灵悦随即应了一句，心思还在书上。

“娘娘，您真的不担心吗？皇上来此，从未住下。”

说到底，这昭昭还是担心自己没和慕沚睡过，真是无奈，睡过没睡过，这那么重要吗？

天啊，自己这具身体可是才有十八岁的，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啊。

不过啊，卓灵悦倒是觉得这慕沚的耐力不错，忍耐力。

几年二十一岁，正值青春年少，有些躁动的心里也是正常的，但是啊，没想到，人家基本上都是工作重要，也就是说，什么都没工作重要，不错不错，是个好皇帝，先帝培养的好啊，太后也培养的好。

“娘娘，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说话啊，你知道吗？您的瑾妃位置，在别人眼中连现在上位的那位贵人都比不上的。”

“贵人？哪个？秦家的？”

“不是，娘娘，您为什么只记得一个秦家的，那个贵人现在已经不是贵人了，是玉嫔。”

卓灵悦招招手，不在意，“没事没事，还是嫔，暂且不会欺负你的。”

“娘娘。”

昭昭一时间的无奈，直接表现了一脸，娘娘这么不在意，真的会吃亏的。

最近的衣服已经是开始变差了，吃的也是，娘娘竟然说，没事，不饿着就好，穿的也是，能穿就好，简直了。

“下去吧，昭昭，你去吧院子里面的那个草给拔了，要是没有吃的，我们在院子里面种点吃的。”

昭昭不愿意l理人，说着话就要走。

娘娘不一般，就算和她有什么矛盾，也是不必担心的。

但是，昭昭离开，才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口的慕沚。

“皇上……”

听到了声音的卓灵悦都没有抬眸只当她逗自己，直到身边站在一人，她觉得气场不对，才抬头。

“皇上？”

卓灵悦手中的书险些掉了。

“可要朕给你升一下位分？”

“难不成皇上要生那位嫔的了？”

不然为何这般问自己。

慕沚一笑，“没有。”

还不够等级，一个皇后已然不好调节，秦家人，不能嚣张，否则，对皇后不好。

“既然如此，便不必了，这位分，不过是吃住好了些，倒也没什么变化。”

卓灵悦在慕沚身边说着，这才下来软塌，给他行礼，慕沚见她这才反应过来，着实的笑了几分。

却又板着脸了，“瑾妃可是记恨了，否则为何如今才要想起给朕行礼。”

“忘了忘了，看书入戏了，便真的忘了。”

“看什么？”

慕沚过来没拉她，倒是拿了一本书，结果，竟然是一本话本。意料之外啊，看了一眼身边卓灵悦，才问，“瑾妃何时喜欢这书了？”

“就看看，前些日子太后给臣妾的，无事的时候，便看看也好。”

一本话本子，里面的内容大抵是讲了爱情的。

慕沚不知太后用意，难不成是想要让瑾妃多靠近自己几分。

“可有什么感触？”

“没有，这两人，既是喜欢，身份悬殊了，便努力便是，尤其是那男子，若是真心喜欢，岂会先将人清白毁了，得了功名再来，便不负了情，没想到后来竟然又是抛弃了人家，那女子也是，喜欢竟能让她如此的痴狂，不顾了礼仪，这结局倒也悲惨，让人心疼啊。”

卓灵悦的眼角还有几分的泪痕，这时候，慕沚终于见着了。

不过，慕沚更惊讶的是，这不过是本西厢记，她竟然是真的不喜男子，不喜女子，倒也是独特了。

“你倒是见解独特。”

西厢记，这太后到底是要做什么？

慕沚多虑了，随即，卓灵悦便将桌下的书册一并的拿了出来，厚厚的两打。

“这些都是，我看过了，皆是情情爱爱，缠缠绵绵，初看时心疼，再看，便觉得，这人，为何只拘泥于情爱，天下这般大，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的，为何偏要……”

慕沚一看，卓灵悦侃侃而谈，满心的不悦，一般女子看这书，不都是多春心萌动，也会多有想法，她倒是，六根清净，仿佛与她无关。

“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痴情男子女子。”

“既来之，则安之，心静，自然什么都好了。”

两人对话，算是结束了。

慕沚见她是真心感动了不少，却也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清月轩，安静，祥和。

不过，并未闻到有什么檀香之类的东西，舒服得很。

慕沚坐下，见眼前的卓灵悦另外找了一本书看着，像是什么梁祝，一时间，倒是想要知道，她看过之后，会是如何？

她不大搭理自己，宫女上了茶便下去了，见着她看书，自己也舒心的慵懒了几分的靠着软榻。

“你这屋里，朕来了几次，也不点些檀香？”

“问多了，不舒服，便不点了，无味，也舒服些。”

“不舒服，朕让人给你找点味道浅的？”

“谢过皇上，不必了，我……臣妾不爱这些，若是您喜欢，不然，您来之前，便给你点着？”

卓灵悦那是一脸的认真，慕沚看过，心中原是想要生气的，却也没有。

没有味道，便是她的风格，总是脂粉味，熏香味道，也不见得多好。

“罢了，朕休息一会儿，你且看看书，稍后说说内容.”

慕沚靠着软榻，便眯着眼睛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下了，卓灵悦倒是翻着书，他每每过来，皆是来说说话，便走了，偶有的拒绝，他也及其的宠溺，不生气。

想过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却也想过他是故意的。

不过，她心思不在这里，若是要她做什么，她自然也是能做的。

想着了今日昭昭说的，睡觉一事，她摇摇头，宁愿忘了。

这人啊，还是维持现状好些。

大概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慕沚醒来，卓灵悦趴在了桌上，也是睡着了，不过，书本倒是挡在了她的眼前，慕沚见着，只是觉得可爱。

他喜欢过来，见见这瑾妃，总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对她更是，有时候，舒心得很，像是早就知道，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也不会对自己要求什么。

前段时间，听闻她将自己送她的玉镯子，给了宫中的一位嬷嬷，之后，便没了下文，封妃的时候给了不少的东西，想必，她都给别人了吧。

看她手上，身上，没几样东西，就连头上的簪子，也是初见她时候，别着的一根木簪子。

慕沚拿了书，看了许久，将她簪子拿了走。

却没想到，这簪子上面，竟然有个标记，一朵云彩，与自己手中的那个，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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