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来这里吃饭都能碰上。
我惊了一下,那一口果汁没咽下去,呛了一下。
这一呛,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坐我旁边的秦琅钧,拿起纸巾给我擦了擦嘴角,皱眉看向门口。
我心里本来就不安,尤其是意外见到了秦斯,更像是偷了东西的贼一样,只掩饰的笑了笑,确定了门口的人走了,心才落回去。
可接下来却怎么也不能像是最开始那样安心的吃饭了。
这一桌上的人,谈的全都是生意往来的事情,我能听懂个七八,但是再多就不懂了,也基本猜测的出来,都不是好招惹的人。
要不然的话,白璇那金主一把年纪了,还尽陪着笑脸,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毕竟,白璇那金主这几年的风头也很盛,不是好招惹的,能让他低头的,势必不会比他弱。
我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倒是有些意外。
对于这些东西我不是很在意,顶多知道秦家有点资产和家世,可却没想到会那么厉害,只怕秦家所有的家当都直接越过了秦斯这个儿子,给了孙子。
“没合口的菜?”
秦琅钧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侧头看着我。
他喝了不少酒,漆黑的眼里都没多少的焦距,可偏偏亮澄澄的,比天上的星子都还耀眼。
每次看到他这张脸,我都得喟叹一下,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于皮相,颜好的人说到底还是吃香,毕竟这年头,颜值可是能当饭吃的。
“吃的差不多了。”
在他脑袋凑上来之前,我伸手托住他下巴,慢慢的给他转回去。
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好玩,和我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小黑狗一样,也是总跟在我屁股后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脑袋才转过去,他又拗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带着些酒的醇味,不像是我见过的那些糙汉子满嘴酒气,反倒是有些清香,可能也因着他身上总有种淡淡的清香味的原因。
几番来回,我差点都忘记了眼前这人可不是我养过的小黑狗,而是杀戮果决做事狠辣的秦大公子。
一直到旁边有打趣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把手收回去,依旧笑盈盈的坐的板正。
“瞧我这眼睛,才发现今天咱秦总还带着人来了,还是女人。”
这种揶揄的声音里带着不正经,我看向那个人的时候,才看到他看我的眼神跟看货物差不多。
心下了然。
也没什么不舒服之类的情绪,毕竟在这样的人眼里,除了联姻的女人,其他的也不过就是个货物而已。
有钱就玩,没钱拉倒。
大家钱货两讫,做的是钱财两清的生意。
“是,之前我还见过。”白璇那金主紧跟着说话,大腹便便的一种富贵过头的肥胖感,“以后啊,就在其蓝公司上班了,得照应着点。”
这话说的温和,但是惹的刚才瞧我的那个人,视线更直接,丝毫不避讳。
刚才眼里还带着不屑,现在已经带着讥讽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点兴趣。
这种视线看的我不舒服。
“你都会点什么?怎么就让秦总给看上了?”
那人还不依不饶的。
长相不算是很好,是那种偏点精明的中年男子的样子,国字脸,笑起来的时候有些下作。
字字卡着我这边来。
“哪能会什么啊,也就是会哄人开心。”
他们边上都坐着几个女人,全都是没骨头的靠着,我哪能不清楚自己的地位,把花瓶诠释的十足。
出风头也许会有机遇,可是太过于出风头的话,可能会死。
这一点我想的透,也不想掺和进去他们之间的什么商战什么报复之类的,干脆挽着秦琅钧的胳膊,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
我估摸着秦琅钧是醉了。
还偷偷的拿眼瞅了他几眼。
要不是眼睛黑浓到涣散,光是看他这张面无表情还噙着笑意的脸,还真的看不出来什么。
只能说皮相好了,就是有优势,比较能唬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谁知道那人还不依不饶的,“那还不如考虑一下我,指不准还能多给你点生意做做。”
现在他的话不管是不是开玩笑了,我都不想继续陪着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秦琅钧,本来半合着眼睛,突然的睁开,又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搂着我的腰,散漫不经心。
也没多余的话,光那么平静的看了几眼,那人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指弯了弯,像是挠痒痒一样的勾了几下。
可这边人多,我也不好做什么,就算是合格的花瓶兼情妇,也总不能当众做出轻浮的样子。
我端着杯子,好说歹说的让他喝了点茶。
一侧头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从门口路过的身影像是秦斯。
我刚看到路过的那个靛蓝的衣服,却死活想不起来,刚开始在门口看到秦斯的时候,他身上到底是穿的什么。
“喂我。”
我这分神的功夫,衣服被拽了一下。
本来就是比较低胸的衣服,要不是回神及时的话,只怕会出差错。
思路猛然被打断,加上这事,心里的火气刚升起了点,结果在看到旁边人样子的时候,顿时的都不见了。
秦琅钧,这是真喝醉了。
我之前见过他喝酒,却只见过他五六分醉的样子,基本没见他快到了九分醉的程度。
火气都消了,我只端着杯子喂他喝茶,暂时的解除一下酒劲,也懒得和原来一样,冲着他夸张的媚笑。
千娇百媚是伪装,可却是应该做给清醒人看的。
现在吧……
我再看了他一眼,算了,认命的继续给他喂茶水。
这一桌的人倒是没说什么,因着他们身边自己就带来了女伴,比我这边还露骨的样子的都有。
我光看了一眼,就自愧不如了,我这样子还做的不到家啊,这些女人还哪里是情妇啊,基本都要和出台的小姐抢生意了。
喝完了,秦琅钧就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的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手勾着我的腰,故意的画圈,像是一种长期漫长的折磨。
他忽然低头,凑到我耳边,和往常一样娴熟的衔住我耳垂,声音沙哑。
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却在他开口的时候,我就想拿着桌子上的东西,全塞到他嘴里去。
好堵住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