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压根反应不过来,这一巴掌就冲着我脸来了。
结结实实的落在我脸上了。
抽到了我的鼻梁骨,好歹是没抽瞎我的眼,疼的我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
“瞧瞧,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不等我反应过来,里面的人就怒骂着把东西扔到我身上来。
黏糊糊的,弄的我衣服上都有一块脏兮兮的。
我摸了一下脸,确定没毁容,才平静的往下看,刚才砸到我身上的是用过的tt。
而本来应该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母亲大人,却像是看到了下水沟的老鼠,厌恶的看着我,眼里的痛恶也是很深刻。
“什么啊,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懒得理她,直接绕开她进去。
可却没人想让我这么如意。
她直接拉住我肩膀,把我往门上扯,说话也是尖酸刻薄,“怪不得你老师说你毕不了业,你这是什么态度,是跟你妈说话的态度吗?”
在她骂着‘怎么会生了你这样败坏门风的闺女’之类的话的时候,我早就走进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门哐当一拉,差点撞到她的脸。
果然,她更像是个爆炸的炮仗,不停地冲着我开炮。
“够了哈。”
我把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拿出秦琅钧给我的那张卡,塞到她手里去,“拿了就快走,别来这里烦我,什么老师的话你也信,你怎么就不觉得是床上的老师呢?”
从我那些照片和传言被传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秦斯肯定会找上我妈。
可没想到会那么快。
秦斯看来是真的恨极了我,才会用尽了绝招,恨不得我去死。
我嘲讽的怼回去,看着这个所谓的妈妈,心里没一点的波动。
“你不要脸,可是我还要脸啊,你想想你弟弟啊,那你弟弟跟你一个学校,你让他怎么活啊,你贱不贱啊!”
她像是个疯婆子,说完了就来抓我脸,非要把我这个狐媚子脸抓破了才甘心。
活脱脱的像是疯人院出来的。
明明才五六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七八十的老太太,还是那种疯了的老太太。
“我再不要脸也是你生的,你要是干净的话,我还能学到这一步来?你还真以为从良了,你就真的干净了。”
我找遍了所有讽刺的话,绷紧了身体,全部的还给她。
她被我刺激的,脸色苍白,没站稳,差点摔倒了,才指着我骂的更狠,像是骂街一样。
我就靠着墙,从旁边摸出秦琅钧忘记拿走的烟,含在嘴里抽了一口,火辣辣的呛,可却意外的爽。
眼前发了疯的女人,哪怕我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相貌百分之六十遗传自她,剩下的就是遗传我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野爹了。
外边的传言没错,我就是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并且这个不停地接客的老妈,不知道是不是情窦晚开,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甚至甘愿给他生下一个男孩。
可从良说起来容易,哪有那么简单,一直她被那所谓的爱情骗走了钱,却还不信,榨干了我也要好好的养着她那宝贝儿子。
“说完了,就滚。”
我很少爆粗口,她也呆了。
可能是我不会抽,烟过嗓子的时候,很疼。
“我是你妈啊,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啊。”她声音本来就尖,现在更刺的耳朵疼了,“你去给你教授道歉,去求他原谅,他肯定会帮你弟弟一把的。”
“快点啊,你弟弟只是跟人打架,不能被开除的,你去啊!”
我突然搞不清楚,是秦斯找到的她,还是她找到的秦斯。
可是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我见过也羡慕过那些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可就是因为羡慕,才更痛苦更痛恨眼前这个老妈。
有血缘关系有个屁用。
明知道前边是火坑,却推着我进去,这算是什么血缘!
“你是想让我重新躺在他床上去?”
我没留神,烟燃到了手指那边,烧的我很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想过母爱会偏心,但是没想到会那么无情。
她让我给秦斯道歉,让我脱光了躺在秦斯的床上,重新的讨好他,就是为了能够让秦斯出面,帮我弟弟弄掉处分?
“不可能!”
我把烟扔到地上,想都没想的拒绝。
秦斯曾经给了我多少的希望,现在就给了我多少的绝望,我跟他早就闹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了,他恨不得我死,我恨不得他死。
而我这个妈妈,却希望我主动的爬上他的床,让肉体来征服一个男人?
一方面嫌我脏,一方面却又希望我用这样肮脏的活来完成对他们的救赎?
“算是我这个做妈的求求你了。”
她说完给我跪下了,头上全都是白发,很刺眼。
刺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为什么非得这样。
为什么连把我推到火坑都要那么直白,哪怕骗骗我,哪怕用我最渴望的母爱来哄着我跳进去,我也死的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不行。
我不甘心啊!
我手心被掐破了,心里边像是被撕裂了透风一样的生疼,看着她不停地给我磕头,我眼睛酸涩,可又哭不出来。
“今晚就处分了啊,你去帮帮你弟弟不行吗,他还年轻啊,你看他多年轻啊,你忍心毁了他吗?”
她跪着挪到我身边来,平时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现在却哀求的抬头,脸上皱纹多的,都盖住她曾经的风华了。
为了一个卷走她的钱不知死活的男人,为了一个从不孝顺却总是惹是生非的儿子,她毁了自己的生活,毁了我,真的值的吗?
我也蹲下,跟她平视,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崩碎了。
“你对我就没一点愧疚吗?”
我声音都哑了,声带像是损坏了,几乎要说不出来话。
这句话我憋了十几年,只想问清楚了。
为什么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就差别那么大呢。
“我……你跟他不一样。”
她侧过头去避开我,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哭着求我,不停地磕头。
捏准了我会心软,捏准了我再恨他们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顾。
果然,她连骗我都懒得骗。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