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顿时兴奋了,赶紧咬了一下手指头,有痛觉,应该不是纯意识进入的。可是如果连身体都进来了,姆妈和二哥发现自己凭空不见了,还不得吓坏?
想着自己刚才呆看星空似乎已经看了一会了,林悦赶紧闭眼在脑中默念: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而后睁开眼一看,呃,还站在原地。
这怎么出不去啊?林悦急了,以为自己不够专注,又试了两次,照样。
这一下林悦开始慌了,满台子地乱转起来试图找到什么窍门,无果。
她又用手用脚在圆台中间点一下,然后绕着1234走了一遍,不行。反走一遍,也不行,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开始走一遍,也不行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吗?有人吗我想出去!能不能放我出去?”
在绞尽脑汁地做了各种尝试,还把手指头都咬出血,依然看不到半点变化之后,林悦看向了圆台的边缘,难道离开的方法是要跳离圆台吗?可外面怎么看都像是真空世界啊?
林悦小心地先伸出一只脚想试一试,却立刻碰到了一层无形的阻隔。
好吧,现在是想跳也跳不了。
那该怎么办?不行,不能急!一急就乱了!
林悦闭上眼,连续坐了好几个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先平静下来,然后尝试着分析。
首先,这个圆盘是超高科技的东西是毋庸置疑的,不管它的功能是什么,又怎么会俗套地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居然可以用鲜血来启动,但它现在既然带自己来到了小时候,总应该不会害自己吧?而且她在这里已经好一会了,也没有什么主神空间啊、器灵啊出现,可见这个东西对她应该是无害的。
既然是无害的,又跟着她回到了小时候,应该就有一种类似认主的关系。
所以,出去的方法一定是有的,只不过是她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个可能,林悦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一边反复打量圆台,一边再想新的办法,这时,她忽然发现那枚指针现在已经走到数字“2”处。
林悦心中一动,先前她是无意识地敲了敲中间镜面,而后手指在这四个数字上绕了一圈的,现在指针在走,是不是和她那个无意识的动作有关?
这么一想,林悦立刻盯着那枚指针开始在心中默默地计数,大概数了6分钟之后,她发现指针果然在2和3之间悄然地移动了十分之一左右。
难道这四个数字代表的真的是一个小时吗?
林悦顿时精神一振,又继续试验了几次,等到指针走到2和3正中间时,她几乎已经完全确认了这个想法。
一个数字代表一个小时,所以,她很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呆满4个小时才能出去。
既然这种可能性极大,林悦就不再焦躁了。
现在还剩下两个半小时,她不想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想起自己前世小时候经常生病,体质相当不好,现代呆着也是呆着,便开始做做操做做瑜伽什么的。
运动了一会后,身上明显地感觉到了热意,她就脱了毛衣毛裤继续运动。
累了,她就躺下来欣赏星空,也没有感觉冷,显然这个空间里的温度是十分人性化的,会根据她的身体情况进行自动地协调。
这里,无疑是个好地方,唯一的问题是她被困在这里这么久,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呢?
在指针快要指向3小时50分左右时,林悦赶紧把衣服都穿了回去,还特地把一边的袖子卷了起来,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终于,指针微微一抖,正对着数字4,与此同时,林悦只觉得眼前一闪,星空圆台果然都已经不见了,她又重新回到了被窝里,而袖子果然还是卷着的。
她赶紧扭身看向外侧,却见八仙桌旁,距离自己大概一米远的地方,二哥林培军正捏着一支只有一寸多长的铅笔在做作业。而另一侧的长桌上,母亲正在切白菜,显然谁也没发现她曾经失踪过四个消失。
她记得,进这个空间前,母亲就是在切菜。
所以,这是个时间宝贝!她似乎凭空地多了四个小时出来了!林悦紧捏着看起来还是很老旧的圆盘,心脏又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为了确定这个想法,林悦咬牙又试了一次。
这一次,圆盘却再没有任何反应了,仿佛这样的机会她一天只能用一次似的。
林悦也不遗憾,打算接下来每天都试一下,这么想着便喊道:“姆妈,家里有没有红绳子啊?”
“干嘛用?”
“有没有嘛?”
“等我切完菜我给你找找。”朱翠云快速地搞定大白菜,擦了擦手,在抽屉里翻了翻,还真找出一根两尺来长的红绳子来。
林悦高兴地接过,只是这个不知名的宝贝光溜溜的也没个地方可以套绳子,想了想,便用红绳子编织了个绳网,将其放进去,再贴身挂在脖子上。
“姆妈!”林培军起先还很好奇她居然会编东西,后来见她真拿这破烂玩意当宝贝居然还贴身藏起来了,不由嘟了嘟嘴,扭头喊,“给我点钱。”
“干嘛?”
林培军举起手中只有丁点长的铅笔头:“买铅笔。”
“怎么用的这么快,不是上次才买的吗?”朱翠云嘀咕着。
“上次都什么时候了?都用了这么久了,我够节省了我。”林培军嘟囔着,用热气哈了哈手,又使劲地搓了搓。
“等下。”朱翠云抽出钥匙去开抽屉。
林培军快速地道:“还有寒假作业本的钱,老师让早点儿交。”
朱翠云警惕地回头:“上一回不是才买过作业本吗?这我可记得没多久。”
“上次是平时的作业本用完了,这次是寒假里要用的。”
朱翠云不爽:“那一共要多少啊?”
“铅笔五分,作业本两本,一毛钱一本,一共两毛五。”林培军也不高兴地哼哼着。他倒是想找个借口存点零花钱,可母亲这么精,不管买什么都要说的清清楚楚,这个存钱大计他都想了很久了也能如愿。
朱翠云见儿子摆脸色了,这才不再追问,开了抽屉,拿了两张一毛钱的纸币,和一个五分的硬币给儿子。
林培军接过,就随便地往衣服口袋里一塞。
朱翠云赶紧提醒:“放书包里,不要放口袋里,省的回头你弄丢了。”
“知道知道。”林培军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嘴,有些不情愿地抓过书包。
“唉,到处都要钱,等明年下半年,你妹妹也要念书了,又是一笔开支。”朱翠云低低地说,把锅刷了一遍,去灶台生火。
这一次,林培军不接口了,只是很郁闷地捏着那只丁点的铅笔往桌面上戳,仿佛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隐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