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吵啊”醉得意识不清的白鑫瑶在被他拖着,拍了拍抱着她的李泽阳,皱着柳叶眉,撇撇嘴道:“好硬啊!”
李泽阳看着傻傻的白鑫瑶闷笑不已,“别笑,别吵,你能不能安静点!”她鼓着红红通的脸腮,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嘴巴撅得高高的,不满的嘀咕道。
李泽阳看着她憨厚可拘的模样,扬了扬眉头,淡定的问道“哪儿有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怎么吵着你啦!”
“就是噗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的声音,你的,不对,好像是我的,嘿嘿,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对啊,你的心跳声呢?我怎么听不到你的心跳声,难道你没有心?”白鑫瑶醉得稀里糊涂的胡言乱语,说着攀着李泽阳的手,伸手向他的胸膛的摸索着。
看着醉成酒鬼似李泽阳嗤笑自己和一个神智不清的人计较,有点后悔叫下人退下了,看着北风渐起,只能哄骗着她回房,安排好她,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否则所以都是白谈,浪费口舌。
……
第二天醒来,白鑫瑶头疼欲裂,龇着牙、摇着头爬出被子,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一阵恍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似的不停喝酒,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像被人抽取了一部分一样,一点印象都没有,还真奇怪。
白鑫瑶无奈的拍拍头,撸起手,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摸不着头绪为什么皇后会给自己一个玉镯,是因为李府,还是白府,亦或是三妹?毫无办法的她只好放弃了瞎猜想,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机到了定会知晓。
白鑫瑶放下揣摩的心思,刚抽出手镯放在桌上,就看到音落端着水盆进来,低头说到“少夫人,您起来了,奴婢这就叫厨房的人准备午膳。”
“音落,抬起头来,你进府几年了?”看着眼前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音落。想起平日里她踏实细心,又在自己身边悉心照料自己,在自己危难时只有她记得自己,心中很是感动。
白鑫瑶心里起了心思,既然想接近李泽阳,增加彼此的了解,以他现在对自己的误解,就必须尽可能了解李泽所有一切,包括行程、习惯、喜好……。
而这些必须有充足的人脉网,自己现在最了解、信得过的只有音落了,看着音落可爱的面孔,浓眉大眼,圆圆的脸蛋,一说话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从长相来说,就是可信可以依赖的音落,白鑫瑶还是谨慎的盘问起音落来。
“回少夫人,奴婢,进府两年了”音落脆声答道。
“被分配到不受宠的我这里来,可有怨言不满?”
“没有不满,对音落来说,能够吃饱饭、养活弟弟妹妹是音落最大的愿望了”。
“家中还有何人,家里情况怎样,你介绍清楚自己。”
音落听到白鑫瑶的询问知道,少夫人是准备把自己当做心腹培养了,心里激动万分,言语更加谨慎,想抓住这次机会,不再做浮萍摇摆在下人中,被人推来推去的。
音落闭着酸涩的眼睛,许久才撑开,再次看时已眼中已没有了悲伤,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艰涩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
“奴婢原本家在元田县,家境殷实富足,父亲是天祥三年的秀才,母亲是元田县秀水村人,是位小有名气名的绣娘,家中弟妹四人,我是大姐,两个双胞弟弟现在七岁,妹妹五岁了,但在我十岁的时候,父母外出,在回家路途中遭遇到土匪,惨死在路上”。
说到这又是许久的停顿,话语中眼中流光飞转,悲伤穿破空气散落在各个角落,音落低着头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广而告之,害怕暴露在阳光下无处躲藏。困难的几次呼气吸气换气后,平静心情后,再次开口打破沉默的煎熬。
“家中无人,原本田产被叔伯以帮忙打理为由强行划分,房子以照顾我们被霸占,我和弟弟妹妹被赶到柴房,原本属于我们的卧房、书房、大厅全部成为他们的了!”说到最后,音落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声音逐渐有了哭泣声,说完竟号淘大哭起来。
白鑫瑶看着比自己还小三岁的音落,一个十二岁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在叔伯的挤压下夹缝中艰苦奋斗救生,心中也有也些动容,但自己心有余力不足,她自己的家事,只能靠自己解决。
看着眼前哭得不成人样、无法言语的音落,白鑫瑶只能掏出手帕给她,拍拍她的备给以鼓励,上气不接下气、干干的抽噎着。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丝绸手帕,音落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的接过手帕擦干眼泪和鼻涕,擦完后才反应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被弄得不成样的手帕,她欲哭无泪,抬头满面愁容懊恼的望着白鑫瑶。
“奴、奴婢弄脏了少夫人的手帕,罪该万死。”说着就要往下跪,白鑫瑶托着她起来,水汪汪的眼睛闪过几丝无措。
白鑫瑶只是安慰的笑了笑“不碍事的,手帕也旧了,我正好想换,只是节俭惯了,正找不到理由呢!”
看着丝绸上漂亮的茉莉碎花,心里腹诽:自己经常看到少夫人,把完这丝帕,戴在身边的也一直是它。自己定毁了少夫人的心头爱,少夫人是怕自己自责才这样说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
在这人命不值钱的后院,丫鬟的命比不上地上的石头,一手帕足以要一个丫鬟的命了。
“谢,少夫人……”,音落抿了抿嘴,低声感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