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太阳静静立在正空,淡漠无情的冷冷看着地上的人类。
虽然阳光灿烂,但此时渔桥村的所有人只感到寒意浸人,
隐隐间,村口有人影闪烁,却是听闻了动静前来查看的村民们,不过在见到村口那影影绰绰的黑虎帮众人后,却是无一人敢站出去,就这样躲着,眼睁睁的看薛明独自一人面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能说他们薄恩寡义,只能说他们活得太可悲,本无力反抗那残酷的现实,但当有人站出来后,却又早已麻木了,最后就是让人既觉可怜又觉可恨。
虽然武功高出顾漫舒很多,但是薛明此时也是凝神,他不是没有感应到身后那些村民的动静,可是他不敢有丝毫轻视与大意,因为接下来极有可能是一场苦战,甚至是死战。
踏踏踏……
薛明耳朵一动,只闻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动声色的,薛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嗡!
骤然,一股难以言喻的锋利气息在薛明的感知中溢散开来,继而,薛明只觉鸡皮疙瘩乍起,一道冰冷的杀气直接笼罩了自己。
薛明瞳孔一缩,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铁枪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若一道黑电穿空。
嗤!
一声轻响,顾漫舒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无视那贯穿掌心的大洞,他死死盯着那有血迹滑落的黑色铁枪。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顾漫舒眯了眯眼,语气低沉,而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更是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白。
“不,是你高看你自己了。”薛明缓缓摇了摇头。
“呵,对,是我自大了。”对于自己的失误,顾漫舒爽快的点头承认,“果然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想我这血虎爪以往徒手不知捏碎过多少兵器,以至于现在自大了,不过等下就不会了。”说到后面,原地唯有顾漫舒的话语在独自回荡。
听见顾漫舒的话,薛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全身内力陡然运转了起来,然就在他全神以待,试图捕捉顾漫舒的声音动静时,却惊讶的发现,场间除了那黑虎帮帮众与村民们的呼吸声外便再无一丝杂音,就连风声也销声匿迹了。
噗通……噗通……
此时此刻,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薛明只觉这午阳笼罩下的黑暗世界一片安静死寂,但越是这样,他越加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不知道那黑虎帮的头目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然后给他来上那么一下。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缓缓流了过去,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过去了。
此时,就连强如薛明也不禁感到一阵疲惫,毕竟全神贯注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先天强者也很有可能耐不住了。
倏尔,一道寒意自脑后传来,其速度之快,几乎是在薛明感受的瞬间就贴上了颈后的肌肤。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响起,薛明顿时就扑飞了出去,可还不待他落地,一只手就又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裸。
下一刻,一股巨力从脚裸上传来,显然,这是打算不让薛明落地,使其在空中无处借力,直接在空中就将他连招致死。
薛明也几乎在刹那之间便明白了顾漫舒的想法,可是对此,薛明不仅没有惊慌失措,慌张不已,相反,他的嘴角甚至还掀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就在黑虎帮众人兴高采烈和村民们绝望的以为薛明即将死于顾漫舒的手里时,却见身在半空的薛明浑身气血喷薄,枪意透体而出。
恍惚间,所有人只觉那被顾漫舒抓住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柄枪意冲霄的神枪。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若平地惊雷,兀然于渔桥村村口前的空地上炸响。
随即,只见原本必死无疑的薛明飘然落地,而那顾漫舒却满地打滚,凄厉地不断大声惨叫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痛楚。
枪意入体,其痛堪比凌迟,不怪顾漫舒有如此大的反应,只能说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直接徒手去碰薛明。
但说到底,也只能说顾漫舒点背,谁叫他十八般兵器一样也不练,偏偏选择了练徒手功夫血虎爪,最后更是好死不死的,在突袭薛明得手后还得寸进尺,想要像往常对敌那样,直接在空中连死薛明,手抓得那么死紧。
你说这个时候不用枪意扎你,扎谁?
哀嚎了片刻后,顾漫舒终于不再惨叫了,不过看他死死咬着的牙关和鼓起的腮帮便知道他只是在强忍着,可是即使这样,他也值得薛明刮目相看了,更别说他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顾漫舒的十指不断的往下滴着鲜血,浸红了他脚下的泥地,可是即使那血红的眼睛瞪得再大,他也不再发出哪怕一声哀嚎,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薛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每次方才张开嘴,便又痛得不得不又死死合上,紧咬住嘴唇。
如此几次过后,顾漫舒嘴里全是鲜血的铁锈味,终于,他呸的一声将嘴里的鲜血重重的吐在地上,强忍着痛意开口:“你是先天强者?”
然才说完,顾漫舒就摇了摇头,那扭曲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而那眼睛更是红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来一般,可即使如此,顾漫舒还是以莫大的毅力将自己想说的话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不,不可能,先天强者就算是眼瞎了,也可以借助外放的神魂感应外界,不可能像你这般。”
仿佛想到了什么,顾漫舒突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大叫出声,“你是半步先天?”
然话语方才落下,就见顾漫舒嘭的一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