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透过手机传递着自己刻意为之的警告,语气也随着逐渐强硬起来。
洛余笙听到之后,不禁轻抿着小嘴,似笑非笑的。
“好,我要是放李少爷的鸽子,就乖乖地躺到你床上,任你为所欲为。”
余笙说着,脸上洋溢着一抹绚烂的笑容。
李昊天总是如此——喜欢把话说的暧昧不明。
记得小时候,李昊天便知道了余笙害怕痒痒。于是每当需要小小惩罚余笙的时候,他就会把余笙放倒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子,拿根羽毛在她的脚底来回挠。
余笙记得自己总是受不了“这样严厉的惩罚”,便屡屡屈服在李昊天的“淫威之下”。
当他人问起自己为什么要害怕、服从李昊天的时候,洛余笙总是对此缄默不语。
于是,这件事情便成为了两人之间独有的秘密。
洛余笙打死不说,李昊天细心隐藏。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而且还说的这般暧昧不清。洛余笙不由得轻抚着额头感叹着,李昊天永远是那么乐观,似乎没有任何事能使他伤心失意一样。
“那晚安,阿笙,好梦。”
李昊天有些恋恋不舍地挂掉手机,想着手机那边洛余笙的神情,他顿时有种想飞到她身边的冲动。
“再见。”
洛余笙淡淡地回应着,但是心情却比之前的好了不少。
放下手机,洛余笙顺着光滑白皙的浴池壁缓缓地往下滑落,直到整个头都藏匿于水中。
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求一僻静的地方自我安抚,不知道何时,余笙竟把逼仄的浴盆当做了暂时逃离现实的桃花源。
水下朦胧静谧,反倒没了现实的纷扰。
时钟指到八点一刻。
洛余笙草草地结果了晚饭,穿戴好吊带黑色丝绸的睡裙,就浑身懒散地朝着软乎乎的床走去,刚走到床边就一头倒下了。
长途飞行的疲倦还残留着,这时候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即使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想好,譬如如何进入信盛集团,如何解释她回来的原因。至少要找个可以糊弄过去的理由告诉沐晴母子,她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被当做垃圾丢掉。
正在洛余笙头脑昏沉的时候,突然再次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
她勉强睁开眼皮,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接了起来。
“开门,我在门外。”
陌生又熟悉的低醇磁性的男声。
洛余笙听到后,整个人都愣在当场,这个声音即便四年都没再听到过,但是她在心下早已认定——这声音无疑是沐闵行的。
洛余笙听到那边挂断的嘟嘟声,仍旧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良久,她才踉踉跄跄地朝着酒店房门走去,望着眼前的房门紧张地想了好久,才倾吐一口叹息,面带一抹尴尬的微笑开门。
门外正站着一位身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的男人,那人俊美绝伦,高挺的鼻梁,冷情的薄唇,五官精致立体,整个人无形中散发着威慑的气息。
洛余笙望着这样的沐闵行,心中不经意的想,他和四年前倒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怎么这么慢腾腾的?”
说着,沐闵行微皱着眉头,轻车熟路地就往里面走去。
洛余笙见到他如此不客气,心中不由一阵不喜,但嘴上倒没说出来。只是望一眼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他,淡淡的疏离说着。
“目前只有矿泉水,请将就一下。”
说着,洛余笙便把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恒大冰泉递到沐闵行的手中。余光瞥见他唇角勾起的一抹不屑,不由得心中冷笑。
冰箱里还有速溶咖啡,但是她不愿意费力去欢迎一个不速之客,于是就拿现成的矿泉水出来。
沐闵行看一眼雪白茶几上的矿泉水,便侧过脸去没动一下。
“为什么回来?”
洛余笙趁机坐到沐闵行的斜对面,沉默不语地盯着茶几,良久都没有回复。
她不敢直接坐到沐闵行的对面,她害怕直接对视上他冷酷冰凉的双眸,她更害怕他一个“滚”字,直接把自己拍回c国去。
一切的一切总结下来,即使过了四年,她洛余笙还是害怕沐闵行。
“到底为什么回来?”
沐闵行的语气里隐隐透露着不满和烦躁,甚至还带着些逼迫的意味。
洛余笙抬眸对上他,冷冷地轻启唇瓣,缓缓地陈述着。
“我想在这里结婚生子,不想在异地做漂泊的异客了。”
这一切虽然不是余笙最主要的目的,但也算是她的一部分。
她希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自己还能够找个爱护她、疼惜她的良人,好好地度过下半辈子。
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她归来的那一刻起,注定她这一辈子都会和沐闵行纠缠不清。
“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看来是有了意中人。”
沐闵行咬牙切齿地痛声说着,盯着洛余笙的眼眸变得越来越深邃晦涩。
听着这话,余笙浑身不禁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