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和沐闵行对面相坐,正缓缓品尝着美味佳肴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后射来已到了凌厉阴沉的目光。
她浑身不由得微微一颤,连忙回眸却望见了脸色难堪的莫辰逸。只见他英俊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眼底流露出些许的哀怨。
余笙望见他那般模样,紧紧地抿着唇畔,脸上一阵慌乱。莫辰逸那个眼神分明是在怨恨她始乱终弃,可是难道不是他先抛弃的自己么,即使有怨恨也不该怪责到她头上吧。
“辰逸,饭菜上来了吧?”
陈玉函窈窕的身姿缓缓出现,玫瑰红色的唇瓣轻轻开合,望着莫辰逸沉默不回答自己的话,她不由得微蹙眉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看到是余笙,陈玉函心中莫名火起,连忙坐到莫辰逸的对面去,阻挡住她的目光。
余笙也抬眸朝着陈玉函看去,恰好和她的目光撞在一处,见到她坐下挡住自己的视线,也就缓缓地转过脸,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菜。
“……多吃点。”
沐闵行冷漠的嘲讽言语突兀地响起,余笙猛地放下手中的银筷,连忙抬眸去看他。他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还没等余笙看他两眼,沐闵行便直接把头转过去,一副不准备搭理人的模样,高傲的宛若耀武扬威的蓝孔雀。
见此,余笙也就乖乖地闭上嘴,不去问他到底怎么了。心里还在如此想着,她顿时又听到沐闵行沉闷的冷哼。
余笙摇摇头,一脸迷茫地望着沐闵行。
这时候,一阵清脆银铃般的轻笑传来,余笙缓缓地收敛起脸上的迷惑,抬眸望望来人。
是莫辰逸和陈玉函。
余笙望见这两人,神情猛地一阵错愕。怎么看怎么觉得陈玉函脸上的笑容饱含深意呢,而且还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她不禁微微蹙眉,看来来者不善啊。
“沐总,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陈玉函望一眼朝着身前的余笙,唇畔轻轻地勾起一个绚烂的笑容,伸手加重挽住莫辰逸手臂的力量,面上浮现丝丝傲慢的神情。
“是,又见面了。”
余笙渐渐勾起讥讽的唇畔,陈玉函这是又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权了。只不过她不知道陈玉函究竟为什么这么热衷打压自己。
她和莫辰逸早就分手,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
“沐总,上次匆匆一别就没怎么好好再见面了。今天我又在这里见到你,就拉着辰逸一起来问候,还请你不要见怪。”
陈玉函见余笙无动于衷的神情,便直接略过她朝着沐闵行望去,一边对他颔首微笑,一边侃侃而谈着。
“……有事。”
沐闵行听着陈玉函的话,并没有多少表情,对于陈玉函这个女人他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只不过碍于她祖父的面子。
陈玉函的祖父陈老先生是位令人钦佩的商场高手,即使现在退休没了早年间叱咤商场的威风,但是仍旧得到商界各人物的敬仰。陈玉函是陈老先生最疼爱的小孙女,所以沐闵行也不得不给她些脸面。
“沐总,我和辰逸的结婚典礼在这月底二十五号举行,现在还没制作好邀请函,不过还是要提前和你说一声,同时我代祖父说一句,我们欢迎你亲临。”
陈玉函言笑晏晏地对沐闵行说着,但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望一眼他身边的余笙。见到余笙的脸色有些难看,陈玉函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却遭到了莫辰逸的阻止,她不由得猛地回头看他一眼,便立即停下了。
莫辰逸的脸色同样难看,甚至身上散发着冷寒的气息,陈玉函的目光不由变阴沉些。
“好,我会的,希望你向陈老先生传达我的感谢。”
沐闵行轻蔑地一笑,朝着陈玉函微微颔首。余光瞥一眼脸色煞白的余笙,他脸上的笑变得更加讥讽。
“那我就先谢谢沐总赏脸了,还请你到时候不要忘记带着女伴一起。”
陈玉函唇畔轻抿起一个微翘的弧度,望一眼俊美无俦的沐闵行,语气柔和地缓缓说着。
目光却在余笙的身上流转,若是沐闵行去的话,或许会带着余笙也说不一定。
“这个自然,我也在这里提前恭祝辰逸新婚大喜了。”
说着,沐闵行就朝着莫辰逸微笑着颔首,目光却透露着阴寒的凉意。
“那就多谢。”
莫辰逸冷冷地附和着,目光却定定地望着垂眸静默的余笙,他不知道她听到这些话会有何感受,但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吧。如此想着,莫辰逸不由微微心疼,但冷漠的语气仍旧继续说着。
“我也要感谢沐总先放弃玉函,要不然也不会轮到我,你说是不是。”
他极其不满沐闵行的一言一行,所以不由拿话刺他。
即使现在会伤害到余笙。
“辰逸,我和沐总之间的事情都是家长的交涉,我始终都没同意过。”
陈玉函一听到莫辰逸的这话,顿时脸色一阵煞白难堪,她心中无端着急起来,想要急切地向他解释清楚一切。
但似乎越解释就越说不清了。
最后,陈玉函的目光不由转向面色平静的沐闵行,然后请求般地缓缓说道。
“沐总,你看能否请你向辰逸解释一下,这样对我们都好。”
沐闵行放下手中的酒盏,轻抿着凉薄的唇瓣,状似无心地冷冷反问着。
“对我们都好?我怎么不觉得。”
陈玉函听着沐闵行的话,顿时双手微微攥紧,她微微咬着娇嫩的下唇,望一眼缄默不语的余笙,然后再郑重说道。
“我觉得是。”
沐闵行应该是在乎洛余笙的,他们之间一起度过那些多年,这些情谊怎么说淡忘就淡忘?
“抱歉,你的感觉错了,我们只是做了场权色交易而已。”
说着,沐闵行便把清冷的目光缓缓地放在余笙的身上,微微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额……”
陈玉函和莫辰逸听到这么直接的话,顿时面色一阵蒙圈,他们都以为沐闵行对余笙还有旧日情分,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和你的那些破事,我倒是不介意实话实说。”
沐闵行伸手邀请莫辰逸和陈玉函入座,然后目光不经意间瞥一眼仍旧静默的余笙,他不由得一阵心疼,刚刚余笙的身子似乎微微发颤了。
刚才他嘴上虽然是那般说,但是心里却莫名的难受起来。
但是高傲如他,哪里肯为说出口的话反悔呢。再者那句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稍稍伤害到了余笙的自尊。
“哗啦”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余笙再也忍不住,连忙站起身子,声音悲怆地急切说句。
“我去趟洗手间。”
说罢,她便踩着高跟鞋狼狈地离开了,一点也不顾及脚踝处的痛楚。
沐闵行望着离去的倩影,目光渐渐深沉,最终心里莫名地堵闷,一副索然无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