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天晚上？分明只有一晚的！”两人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一起，肖七七明知道他的意思，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莫城笑笑：“只有一晚吗？我怎么觉得过了一年似的！”说着就在肖七七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可怜巴巴地道：“媳妇……”叫得肖七七心软一片，终是随了他了。

第二天，莫城罕见地起晚了，一出门，就见肖七七得意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也有起不来的时候！

莫城低咳一声，脸上有些薄红，找着别的话题跟肖七七说：“昨儿我抓了三只野鸡回来，把翅膀剪了，腿绑上，跟家鸡一样，咱们就养着吧！”

原来昨日那尖叫的就是野鸡，肖七七心一动，她就跟他提过一嘴，说院子里太空，他竟然就记下了。心里不由地喜滋滋的，点点头，“知晓了！”

“这次出去收获颇丰，猎了一头熊、一只狍子，一头鹿，还有一只比上次那个还要大的野猪！这野猪就在上次那地儿晃，怕是跟上次那头是一对儿的，在寻它呢！”莫城一边说，一边用清水洗了脸，水珠顺着脖颈流下去，掩入衣衫不见了。

肖七七不懂打猎的事儿，只觉得莫城的话很神奇。

熊、狍子、鹿，都是她只听过，却从没见过的。恐怕村子里也没几个人是见过。他就这两天一晚的功夫就猎着了？

不说熊掌、鹿茸有多珍贵，就说那狍子，如今是镇里大户人家餐桌上最受追捧的野味，在市面上怎么也要个二三十两的。

寻常人家，没谁能拿得出二三十两，肖七七更觉得自家夫君是个不凡的。

两人吃了饭，莫城又想寻个借口让肖七七回屋，不让她见杀猪的血腥场面。肖七七不应，这么多的猎物，他自己要收拾多久啊！

莫城说不过她，只好让她做些简单的，把熊掌用坛子封好了，又将背篓里的一捆草剁碎了，到后园子喂那鹿和狍子吃了。

肖七七都做好了，笑着走过去：“那狍子还盯着我看呢，真有趣！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莫城刚刚把野猪的血放好了，正要整个卸开，听到背后娇笑的声音，微微皱皱眉。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回身搂着她的细腰送进了屋子。

“你就在屋子里呆着吧！我自己来就成了！对了，我的衣裳还缺个袖子呢，你给我做好了，我就有新衣裳了！”

肖七七看他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收拾那头大野猪了，甜蜜地笑笑，顺从的回屋，将那没做完的衣裳拿出来。

这次，她做完了针线活儿，也不出去了，偷偷地将窗子开了个小缝，看着院子里大刀阔斧切肉的男人，汗湿的衣裳贴在他宽厚的后背，打湿了腰间的粗布腰带。

肖七七想了想，拿了汗巾子，倒了一碗凉茶给他送出去。

莫城余光撇着她出来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刚要开口，肖七七就把茶碗递到了嘴边。

莫城也口渴了，就着肖七七的手把一碗茶都喝了。肖七七给他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把汗巾子塞到他手里，“流汗了也不知道擦！”

莫城笑笑，对她说：“明日镇上赶集，把这都卖了，给你置办点饰物！”

“都说了不用了！”肖七七也不进屋了，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看着莫城切肉，“这些，大约能卖多少银子啊？”

莫城想了想，“二十两左右吧！”

二十两！肖七七面上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惊讶地要仰天长啸了，就怕莫城笑话她小家子气，生生忍住了。

若是他一次就能赚二十两，她还给什么绣坊做活计啊，他打几次猎，开个绣坊都绰绰有余了！

肖七七忽然有些泄气，好像自己是个特别没用的。可是，她有他这么个依靠，没用点，似乎也无所谓。

在家里的时候，爹就总说，她是个争强好胜的，果然不假，连自己的夫君都要较个高下。肖七七自嘲地笑笑，引得莫城疑惑地看过来。

“媳妇，你笑什么？”

“我笑，我马上就可以当地主婆了！”肖七七毫不掩饰自己爱财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莫城微微勾起嘴角，“以后我打猎换了钱，都给你！你最富有了！”

肖七七忽然很疑惑，“你以前猎过这样珍贵的猎物吗？”

“狍子和熊都猎到过，鹿是第一次遇到。”莫城淡淡地说道。

肖七七更疑惑了，她想问，那他把钱都花在哪了？家里的茅草房看样子也是很久之前盖的了，屋顶很多地方都有了塌陷的趋势。他的穿着、吃食都算得上简朴了，按道理，攒下的银子应该是不少的。可是成亲的时候，他给她的，只有几十个铜板啊！这些银子，都花到哪去了？

“你……”她刚开口，又觉得问着不好，好像她这新媳妇不相信自己家的男人，觉得他藏私了似的。

莫城到是坦诚，俊朗的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欢置办些打猎的物件，像家里的弓弩，长枪，都是花了高价请人定做的！”

从前的他，孑然一身，也不想什么以后不以后的，有点钱就都搭在了兵器上。自从有肖七七成亲以后，他发现自己对兵器的热爱渐渐淡了，每次看到她言笑晏晏，他都想穷尽世上的好，捧给她。

肖七七看着角落里一堆闪着寒光的兵器，心下了然。这些物件做工用料都是极好的，当真是十分昂贵的。她忽然想到，莫城总要给她置办饰物。莫不是他觉得，女人喜欢饰物就跟他喜欢兵器一样？这么一想，肖七七又想笑了。

莫城搞不懂妻子为什么总是在笑，可是他喜欢看她笑。两个人就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天色晚了，简单吃了点就睡了。

第二日两人都起的极早，肖七七很久没有去集市了，莫城便带着她一起去。

为了赶早，两人天还没亮就从家里出发。莫城用扁担挑着两桶野猪肉，把鹿和狍子用绳子绑了脖子，手里攥着绳子，让肖七七拿着棍子赶着它们走。

肖七七本来想带点饼子干粮什么的，被莫城拒绝，只说到镇上买点就好了。路远，背着太重。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并排走在山路上，很快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