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子赵府的门口焦急的像一只发了鸡瘟的公鸡,在赵府门前的街上左右观望徘徊等着赵执回来,担心赵执要是还不回来的里面打起来了,何相相寡不敌众吃好了亏。
夜幕渐渐来临,终于在街头望见了一个清瘦的身影,小布子才来赵府没多久,也没见过赵执几面,但是平常也常听其他的下人说赵执的那些闲话。
此刻,这些下人们传的闲话帮他判断出向赵府走来的这位白衣男子就是三公子赵执。
小布子像见了救星似的,迈开步子迎上了赵执:“三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对赵执来说小布子是个陌生人,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少,对下人们的印象也很淡薄,不过从小布子语气中他猜的到,他家媳妇又惹事了。
屋内,何相相的话字字坚定,每个字符像干硬冰冷的馒头堵进了屋内其他人的嗓子眼,噎的难受咽不下也吐不出。
“相相。”身后赵执温柔的呼唤如春风一般吹进何相相的后脖颈,如果没记错,这是赵执第一次喊何相相。
转头回看的何相相已是笑容满面,和刚才与老夫人讲理时完全是两幅面孔,见了赵执来了何相相底气也就更加足了,今天李玉梅不对解释不道歉这事就不能完了。
“你在做什么呢?”赵执走近何相相,看着赵家人复杂的表情,猜不透何相相又惹了什么祸。
奇怪的是,以往只要何相相惹祸了赵执但凡出现这群人总会立刻当着他的面数落何相相一番,今日大家却都只是看着他,不说半句话。
“大嫂剪烂了我们的衣服。”何相相伸长了手指头指着李玉梅,一边把赵执被剪的衣服拿起来给赵执看了看。
莫不是这群人理亏所以不做辩驳,赵执不知道何相相到底把这群人怎样了,大家为什么一反常态,难道又动粗了不成,想到这里赵执微皱着眉头看着何相相。
老夫人情绪复杂半天没有吭声,刚才那番话怕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处,不过李玉梅可不怕,今天她就是要何相相对她动粗,不动手她还不满意呢。
“三弟,你夫人说赵府本该是你的,要把我们都赶出去呢!”李玉梅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赵执告何相相的状。
这下换成赵执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还如何回答,毕竟何相相说的是对的啊,这赵府本就是他的家,而现在他却变成了赵府的外人。
“我第一个赶你!”何相相的脸凑近了李玉梅,李玉梅被何相相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何相相一把抓住李玉梅脖颈处的衣襟:“在这之前,你得赔我和夫君五身衣裳!”
不知是何相相的要求太过分还是怎地,李玉梅竟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何相相被李玉梅的突发状况弄懵了,赔几身衣裳能吓成这样?赵家不就是卖布的么?
尽管不明所以,何相相还是赶紧把手收回来,两只胳膊放在胸前说了一声:“我只是轻轻的抓了她的衣服而已…”
此刻一切的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何相相也从主场位置变为客场,所有的人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何相相,你以为你身手好会点功夫就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吗?”
看来赵扬很爱李玉梅嘛,平时躲在李玉梅身后大气不敢出,吼起别人来声音还是挺大的嘛!
“三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嫂就算做错了你也不能动物啊!”
陈雨琴总是能把一句话说出两种味道,而且边说边看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点头认同。
半天没说话的老夫人总算吭声了,“先找大夫来看看玉梅。”随后又转对着何相相说:“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赵家到底该谁接管也归我们姓赵的说了算,执儿都没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新媳妇插嘴。”
何相相想反击赵执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往下压了压。何相相还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也不姓赵。”在意这句话的人自然能听到这句嘟哝。
一场本属于何相相的反击战就这样结束了,没打成目的倒还从原告变成了被告,跟着赵执回房间的何相相一脸的不高兴。
夫妻两人隔的很远的坐着,半天没有人开口,房间静的出奇。昏暗的烛光摇曳,映出的人影偶尔会碰在一起。
何相相脚尖点地画着圆圈,她不想就这么睡去,她不想看到她的夫君明明是主人却活的寄人篱下的样子。
“今天谢谢你。”赵执打破了沉寂,要不是何相相提起,他几乎都快忘了他原是赵家的一员。
赵执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为什么何相相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来的话,而他却始终开不了口。
赵执还记得他娘去世的时候,二娘摸着他的头说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时温柔的样子。
“有什么好谢的,我和你是一家人呀!”何相相不满的看着赵执,见外的话她才不爱听,而她却不知这句话对赵执来说有多温暖。
见赵执又不说话了,何相相才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脸,心里暗暗骂自己不要脸,有名无实而且还是别人的老公,她怎么好意思说一家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