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扇黑色的大门,岁月让它布满了黑色的附着物,站在它面前,你可以感受到那种厚重感,与那让人惊叹的巨大。
门上的花纹是现代工匠倾尽一生也难以刻画出的美感。
张自语抚摸着这古朴的充满*与力量的大门,他用刀破开黑色的附着物,露出里面暗金色的实体,那*的大门就像从前一样屹立不倒,如新。
这简直就是造物史上的辉煌。
“真大啊。”
张自语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任何话语都不如亲眼所见的震撼力。所有描述都只是降低了它的宏伟感。
没有任何语句可以完美的形容这扇门。
“走吧,这应该是古城的入口。从这里开始加倍小心,异族的魔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烛身边围绕着三团算不上明亮的白森森的火焰,跟着她移动。
张自语掏出了手电筒,他不知道这玩意的电池足够他用多久,他打开了一下开关,确认了一下这玩意还能用,然后就关上了,现在在烛的身边,还是节省电量的好,在没找到罗珊娜他们之前,这一个手电筒里的电不一定足够他找到圣杯。
“怎么进去?”张自语看着那明显厚的不像话的大门,并不觉得那玩意可以推开。
“试试飞上去。”她背后伸展开蝠翼。
然后双手一伸,示意张自语过来。
张自语脸微红的走了过去,烛抱住了他。
离心力在短暂的延迟后传来,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俩越飞越高,转眼已经接近二十米了。
突然!
速度不自然的稍微慢了点,怎么形容呢,嗯,就是橡皮筋拉直了的感觉。
“崩~”瞬间,张大少爷就这么弹飞了……空中的张自语只感觉自己此刻已经超越了音速,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突发变故让烛来不及反应,在强大的冲击力下也来不及改变方向。
她仅仅翻转了一下身体,抱紧了张自语,让自己在下面。
轰!!!
他俩直接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张自语只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张口吐出一口血,腥味布满了整个口腔,哪怕他已经强化过的身体也受不了这种冲击力,他感觉自己起码断了七八根骨头,手臂也没知觉了。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惨状,遍地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烛的。
烛被他压在身下,一半翅膀不自然的扭曲着,满身是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不知道比张自语此刻惨多少倍。
刚刚若不是她在半空中紧急把张自语换到了上面,张自语估计已经挂了。
她还醒着。
眼睛是一种纯粹的血色。
“血……,给我血。”
声音那么小,那么虚弱,仿佛奄奄一息。
张自语没有从她身上起来,他做不到,自己不仅右手失去了知觉,连腿也骨折了。
张自语一咬牙,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左手的手臂,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那里有不少伤口,正在出血。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强迫自己冷静,或者说他现在完全是除了救她没有其他念头。他还是能想的清楚,烛有治疗能力,自己要先救她,她才能救自己。
他把手轻轻的放在烛那稍薄而充满魅力的唇边,只感觉一阵刺痛,像针扎了似的,平时她吸血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血液伴随着体温热量从张自语身体里流出,他很冷,心脏也很难受,大量的出血让他心跳加快,头很晕,他手臂上由于烛的允吸,青筋格外明显。
血……流失的太多了,意识很迷糊了,烛还没停下来。
他强忍着,胸口闷的他有些恶心,头晕真的是很难受的感觉。
这二十年来都没这两个月昏迷的次数多。
他瞳孔有些涣散,被烛咬着的地方很疼,就像被穿透了一样。
又迎来一次昏迷。
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抽动着。
……
“啊~”张自语打了个哈欠。
“又是这。”张自语环顾着四周。
这里是白天,不同的是,这次,他在湖中心的那个岛上。
他抚摸了一下岛中心的那颗参天大树。真实而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是不是每次非睡眠的失去意识都会来这?这到底是哪?”张自语思考着。
“灯境”
直入灵魂的妙曼嗓音从他背后传来。
“那?”张自语头都不回。
“灯境。”
“你确定这里不该叫梦境?”张自语回头看了看这个美到不像话……但感觉有些面瘫的女孩。
每次都是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灯境。”女孩第三次重复了这个词。
“嗯,好,灯境,那我为什么会来这?你是谁?”张自语问了他最想问的,他很清楚这个梦已经不正常了,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梦了。
“这里属于你,你为什么不能来?”她的语气毫无感情波动。
张自语注意到她说的是这里属于你,而不是你属于这里。
那意思就大不相同了。
“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的地盘?凭什么?”
“你会回来的。”她的眼睛毫无感情,冷漠的有些僵硬。
“可我已经回来了。这里到底是哪?灯境是哪?你是谁?我又怎么了?回来什么?”
自己一定是疯了,自己居然在梦里和一个像n p c的女孩辩驳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些哲学问题。
“我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自语掐着腰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命令办事。”她的声音毫无感情。
“谁的命令?”
“我不知道。”
“你是n p c吗?”
“我不知道。”
张自语问了几遍,得到的只有我不知道。
“那我还活着吧?我刚刚好像快挂了,我是不是快死了就会来这?”张自语突然想到自己还生死未卜呢。
“你失血量超过人类的承受限制,仍然持续出血中。”
“擦?你能看见外面?烛醒了吗?”张自语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就是说烛还没对自己采取救治。
“如果你是指身下的女孩的话,她正在吸食你的血液。”
“还在?”
张自语一愣,自己都特么快挂了。
“仍然,但目前无需担忧,你的造血速度在一分钟前超过理论值,几乎以和失血速度相同的速度造血。”
“我这么吊?”张自语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算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的。问这个n p c也是一问三不知。
“那就是说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是吧?”
“过快的血液流动速度对心脏和骨髓的压力很大,并对血管造成严重损害,目前身体中微量元素的流失也在超负荷,保持这个速度的话你会在半小时内死掉。”
“卧槽。”张自语惊叫一声。
这特么还叫目前无需担忧!老子还有半小时就挂了!
她的声音仍然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再也不是刚开始的那种包含无限感情的嗓音。
“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张自语一愣,自己刚刚也没说要走啊。
“把手给我。”
张自语犹豫了一下还是伸了过去,他对这个女孩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感,就是那种认为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她接过张自语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很滑很嫩,不算大,小巧,却那么凉,凉的像冰,即使血族那种低体温生物也没有这种刺骨的冰凉,完全不该属于活物的寒意从手上的触感直入张自语的大脑。
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好了”
她的手松开了。
张自语打了个寒颤,就像自己的灵魂从万年寒冰中复活。
“这是什么?”
张自语看着手心怪异的金色符号,那符号像有生命一样在手中流动变化,然后渐渐变黑,变淡,隐于皮肤。
“我不知道。”
“你又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弄这个?”张自语很不爽啊。
“它是你的。”
“废话,现在都进身体里了。”
“你该走了。”
“好吧好吧,又赶我走。”张自语叹了口气。
他也仅仅确定这个女孩不会害自己。
待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
……不,他没能睁开。
一股难言的虚弱猛然拥上心头。
让人恶心晕眩且致命。
浑身冷的可怕。
那股无力感瞬间侵袭了他的意识。
应该是又要晕过去了吧,就在他晕过去前感觉到胸口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温暖,牵回了他的意识。
渐渐的,温暖感遍布全身。没人知道那个过程有多爽,用张自语的话来说,就像你在公共大澡堂,闷的透不过气来的那种垃圾澡堂出来的那一瞬间,舒爽席卷全身,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的感觉。
带着一丝解脱。
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应该有大半个小时吧,张自语的意识算不上清晰,眼睛也睁不开,他不清楚具体时间。
像梦一般。
全身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过,那是一种全身的疾病都离开的感觉。
张自语睁开了眼睛。
身体好像没事了,他活动了一下,带起骨骼噼里啪啦的响声,走了很久的人弯弯腰在腰脊那里传来的一下让你爽到爆的那种响声,现在遍布他的全身。
他的视线终于集中了。
烛看起来没事了,但好像很累,睡着了,张自语能感觉到她胸口均匀的起伏。
那张脸美的不像话,刚刚吸过血的双唇在微弱的亮光下显得红润无比,充满魅力,简直让人想要咬上去。
但现在,问题是,张自语压在她的身上,不敢乱动,怕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