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泰然自若。

吴凡却是一头雾水，自己变得相貌普通以后，还变成抢手货了？

“除了音律戏曲，龙爷素来对什么都无所谓，怎么今日忽然对这小子感兴趣了？”刀娘想起龙爷那张悠然自得的脸，强压住怒火，笑道。

“龙爷想什么？玄机实在不知，我劝姐姐也不要多猜，”玄机依旧挂着那丝不动声色的微笑。

“罢了……此事……再议，”刀娘强吞下这口气，放在下面的拳头捏的发青。

能让莫家大小姐咽下这口气，这龙爷究竟是何许人也？

吴凡无心插话，竖耳听着窗外嘈杂的嬉笑怒骂。

忽听闻有人高声说道：“弱水城一夜倾覆，河族被灭。这次鬼国和狼王城可是谋划甚久啊。”

“你以为呢？什么东十强擂台赛简直就是笑话，鬼国故意挑起要求在弱水城办这比赛，勾起那些个名门望族、王宫贵胄对阴塔大秘的野心，乘机从内打破。

在地脉中下毒，于巨高台设计布下天地乾坤阵，使八大灵柱只能吸取地脉中毒、暗系灵气，为鬼国大军所用，而使河族子弟势弱。如此歹毒，真乃我辈风范。”

“哼，这些伪君子，活该，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诱惑，连脸都不要了。东陆最强的大成国居然都派了皇子过去，想要分一杯羹。

好在他们终究没有如愿，听说进过阴塔的那小子逃出来了，什么都没留给他们。”

“好大一个耳光，真tm痛快。”

“不过，各国各族都在找他，准备拿他炼丹。想来这极乐城里，早已布满了他们的眼线。这小子可怜啊。哈哈哈……”

“呸，阴塔五百年开一次，人寿至极不过双百谁让他偷了河族信物私自进入到。也是活该。”

……

吴凡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悲愤，虽然只是刹那依旧被玄机捕捉到了。

“不知二位，对弱水城的遭遇，怎么看？”玄机忽然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看，无非是利益，天照国素来与河族交好，可是河族一灭，天照国的大皇子元天罡就冒了出来，极力阻止鬼国将阴阳双子塔据为己有。什么交好，简直可笑，人家打仗的时候死哪儿去了？”刀娘轻笑了一声，“不过，我对逃掉的那小子很有兴趣。听说大川城一战，出现的河族至宝神明法旨落到了那人手里。不知道死了没？”

“我听闻那一仗十分惨烈，弱水城死伤无数，怕是百年内不大可能崛起了。”吴凡眼中古井无波，没什么值得震惊的，连元瑜都是卧底，元天罡潜伏在弱水城又有什么好吃惊的呢？

“崛起？河族已灭，还有崛起的可能吗？”刀娘冷笑道，对吴凡的话颇为讶异，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呵，也是，根基被毁，怎么可能重新崛起。”吴凡努力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如刀绞。

“那倒未必，”玄机忽然开口了。

吴凡望着他，不动声色，心中却卷起一丝希冀的渴望。

“河族根基未毁。鬼国贪婪，占领了弱水城这块宝地，没有毁去地脉。也是，鬼国怎么会回去河族根基呢？他们就是冲着这河族根基，地脉而来的啊。”玄机自嘲一笑。

“可是，地脉是死物，不认主。”吴凡犹豫道。

“呵呵，”刀娘沉静一笑，“你忘了，弱水城何以叫弱水城了吗？”

“因为弱水河？”

“不错，河族一脉发于弱水河畔，又修行水性灵气。地脉之中最为强大的仍旧是水性灵气。此乃大族天泽。别人是夺不去的。”

吴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樽的阴影下希望的笑容一闪而过。

“好酒量，这可是五十年陈的百果酿，入口微甜却也凛冽。”刀娘夸赞道，勾人的眼角挑动着。

“是好酒，姐姐破费了。”玄机抿着酒樽回味道。

酒兴正酣，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再过一个月，又是一个百年。”刀娘摇晃着酒杯叹道，斜瞥了玄机一眼。

“落鹤山秘境将开，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玄机收起了笑容，平静的眼中带着一丝忧郁。

“落鹤山？”

“吴公子，不曾耳闻？”

“愿闻其详。”

“地封大陆疆域辽阔，虽然人族已知东西两陆，中心大洋，偏远至北壤、南疆、东海、西荒，但是仍旧不见尽头。

即便在人类已经踏足活动的领域仍旧有很多禁区，很多不被世人掌控的地方。落鹤山就是其中一处。

落鹤山秘境百年一开，各城各国各个家族都会蜂拥而入，结果每一次都是血流千里而一无所得，各个势力都损失惨重。

于是他们在三百年前定下协议，按比例分配给各大势力分配名额。极乐城虽为他们所不齿，但是也不例外。所以这一个月大概城里会很热闹。”

“独立的空间？这是域？”吴凡蹙眉道。

“应该是的，除了强者的域能够脱离大道法则，独立存在以外，还有什么能够做到？”众人若有所思，场面陷入了寂静。

刀娘率先打破沉默，笑盈盈的向两人敬酒。

吴凡却依旧沉浸在思考中，他曾经有幸进过阴塔内的域见识了里面的奇观，那么这个秘境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忽然很想见识见识，呆头呆脑的问：“那么……名额是只能给全城最强的人吗？”

“不是，”看着吴凡呆呆地样子，刀娘笑靥如花，“这事儿还得看缘分，秘境是会认人的，不过只有催枝境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参与进去。”

“那岂不是极有可能出现，催枝境面临含苞境甚至盛放境、凋残境的情况。”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屠杀。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自秘境开启以来从没有盛放境和凋残境的人进去过。当然千年前的有没有人进入，我就不知道了。”刀娘的口气颇为愉快。

最终吴凡被玄机带走，想起临行前刀娘的百般诱惑和愤怒，看着马车上一脸自然的玄机，吴凡发觉自己似乎被当成砧板上的肉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玄机忽然开口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