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来了。” 糖芋收住抽噎之声,忙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好吧。”言知鱼心有戚戚,但终无可奈何,眼风轻转,沈沐宸在向她走来:“你别太伤心。”
“恩。”
挂了电话,沈沐宸问:“找你的是什么人?”
“我猜是有人恶作剧,我过去发现没人,就给糖芋打了个电话。”
“对了。”言知鱼拉住沈沐宸,想和他唠一下她与温挽卿那几位同学并不很好,以后和她们少来往,徐瑾萱踩着恨天高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清甜漾人的笑容:“言同学,怎么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言知鱼正待回她,只见一个斜刺里冲出一个瘦弱贫瘠的人影,恶狠狠一把将徐瑾萱砰然推倒在地。
徐瑾萱本来就穿着一双尖细高跟,站不甚稳,此刻蓦然遭人一推,轰然撞在旁边的白色雕花柱上,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这一动作想是练习过无数遍,熟稔间带着快恨准,逃跑的路线大概也是提前绸缪过的,不过一分钟,那人就两腿生风跑的没影儿了。
沈沐宸为防那人伤及言知鱼,挡在她身前,见那人跑了才连忙去看徐瑾萱。
言知鱼反应极快,先拨了急救电话,再打电话给警察,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去察看徐瑾萱伤势。
徐瑾萱一张俏脸如今痛苦的皱着,面如金纸,额上流血如注,濡湿了她黑色的头发和精致的妆容。
在学校简单学过急救措施,他们都没敢轻举妄动,以免加重她的伤势。
“酒店是谁联系的?”她蹙着眉头问。
沈沐宸看着徐瑾萱,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林风玦。”
迷醉的灯光从落地玻璃窗外漫透进来,那些人还惘然无知的各自饮酒谈笑。
言知鱼把林风玦从一群美女中拉了出来,好多人舍不得林风玦,于是跟着他们进门见到了满身是血,晕迷不醒的徐瑾萱,吓得失声尖叫,慌乱无措。
林风玦直接找到了酒店高层,与他对话,让他打开监控,吩咐保安去找那个伤人逃逸的人。
当时负责前台的员工也同时找了过来。
监控里一个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人在十分钟之前进入酒店,直接上了电梯,带着强烈的目的来到顶层,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叫杨青的前台在得知这一切后抖的筛糠似的哭:“经理,那个人说是林少爷的朋友,还出示了请帖,虽然打扮的奇怪,但我哪儿敢得罪林少爷的朋友,就让她进了。”
李经理气得跳脚,青筋直暴,呵斥她:“你看到他打扮奇怪还不多加注意,你知道这回受伤的是谁吗!”
林风玦一边不错过监控视频任何一个细节一边问杨青:“你说这人是个男的女的?”
杨青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问题,愣怔了一秒,饱含泪水:“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
林风玦的视线仍紧紧盯着视频之上,未曾回头:“一看?这人全副武装,虽然骨架瘦小,但胸前平坦,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青因着哭泣说话瓮声瓮气:“她向我出示请帖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呲到了柜台,下意识的就去查看,这是做惯美甲的女人才有的习惯性动作。”
“男人难道就没有爱做美甲,爱惜指甲的?”
一个温和如水的嗓音从门外传进来,清和平淡的扬入人的耳朵,令人无端的生出几分静来。
那人虽然穿着一身肃然正气的警服,但一张清润儒雅的脸庞,眸子清越温文,脸上蕴了淡笑,竟然梨涡隐现。
真真是个一般无二,不同寻常的警察。
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简简单单的装束,一身温和不灼人的气势。
他向他们出示证件:“我是温辞,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
能穿白衬衣的都是高级警官,温辞身后跟了几个下属,都是藏蓝色外套,内里铁灰色衬衫。
能惊动高级警官亲自出马,想必徐瑾萱的父亲已经得到了消息,局中有人,才强烈要求的温辞过来。
不然小小的一个蓄意伤人,在医生报告没出来的初级阶段,只会派两个民警来处理。
这种事情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不算什么。
言知鱼心中纳罕的是,这温辞的相貌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在温辞的指挥下,那几个下属已经询问的询问,看视频的看视频,各司其职。
温辞在和这件事有直接关联的杨青谈话。
忙碌半天,相关证据都收集完了,事情一时间没个着落,温辞让人把他们都请到局里喝茶。
徐先生比他们都先到,正在局里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等他们。
温辞一踏进办公室徐先生就心急如焚的上来问情况。
温辞只好据实说出。
“温局,你千万要帮我抓到那个凶手,严惩不殆!”
徐先生说话的气势好比他才是警察厅局长。
温辞不急不恼:“徐先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自有公断,轻判重判是法院的事,我们只负责抓。”
徐先生眸中隐隐含着湿气,方正纵横的脸上有些狰狞:“温局,我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那个凶手?”
温辞不显山不露水,温然说:“现在我们还在梳理证据的过程中,这种影响恶劣的案件我们会及时破案。”
“徐先生,有进展我会让人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看徐小姐伤的不轻,你还是早点去医院看她的好。”
此话一出,徐先生就知道言尽于此,他该走人了。
温辞很好说话,很好的说话的时候就得好好和他说,若他下了逐客令,就最好莫再拖延。
新官上任,徐先生和温辞打了几个月交道,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不识好歹。
“那我先走了。”
徐先生一口一口温局的叫的亲热,言知鱼和林风玦都暗自惊心,这温辞手段可见一斑。
年纪轻轻的就做到警察厅局长位置实在是自他们出生以来就没有的事。
再有权有钱有背景的人拉拔你,等你熬出头也得是个中年大叔了。
要知体制内的事情非同小可,绝不会允许有这种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的人坐局长之位。
两人正惊疑不定,那厢温辞让人带他们一个一个详细了解情况。
为了这事一直交代到深夜才放人。
林风玦说送言知鱼回学校,言知鱼累了一天极其疲乏,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大大,我明天没课,别送我回学校了,我去你那儿歇一夜,这里离你家近,现在回学校得开一个钟的车呢。”
之前言知鱼码稿子,林风玦为了催她及时截稿,往往把她拎到自家严密看管起来,饿了他叫外卖,困了就客房睡,此类丧尽天良的事干的海了去了。
对言知鱼来说,去阿玦大大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恐怖的催稿中度过的,如果实在没必要,她一般不会去。
阿玦大大一个单身汉,虽然喜欢在外面随心所欲交女友,但从不带回家里,她自然也不担心猛可一去就撞到活~春~宫或者轻熟女刺果果的湿~身~诱惑。
所以说万年难遇一回事的林风玦别墅,这回合当有事,她一踏进门就碰到了某枚为情所伤,伤欲入骨的小筒子。
林风玦乍然一见旧情人,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这别墅地址他是不会告诉任何情人的,只可能是旧情人跟踪他或派人调查才能得知。
而林风玦这人,就恨人一声不吭在暗地里出阴招,把他看的一丝不挂。
言知鱼还没反应过来就吃了对方一巴掌。
林风玦流星踏步上前握住那人的手,眸子已然是燃着火焰:“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怎么还死皮赖脸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