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脑袋被大象踢过,能感觉到有脑子存在,但是只能感觉到有一层壳,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他并不知道。
记忆在魔王消失的那一刻断片,他应该是飞出去了,大脑还能支配的地方全部传来悲伤的呼喊,可能骨头断了,也可能碎了。
当然那些不能控制了的地方绝对更加惨不忍睹。
他觉得那一晚的经历的信息比他长到这么大所学的东西还要多。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让他感到寒意慢慢爬上那些因为伤痛而感到肿胀的部位。
如果魔王的垂死挣扎都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力的话,那么十年以前,当他还是孩童时,肆虐在这世上的灾厄到底会有多么恐怖呢。也许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侥幸吧,可能已经现行离去的人中有谁保护了他。
奥托是平躺着地,即使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见每天都能看见的似曾相识的景象,大概某一片云朵就是从昨天自己飞过来的地方过来的吧。说不定自己就是从它中间飞过来的。
奥托想把自己撑起来,用训练得当的双手将自己撑起来,但是指骨就像粉碎了一样,不是疼痛感而是无力感,骨头成了粉末以至于完全使不上力气也感觉不到存在。
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着,怎么说呢,也可以算作奇迹了呢。
但还是期望自己能够行动起来,也尝试着摆动双腿,也是无济于事,原本以为是那物件已经不存在了,不信邪似的用手去触碰腿部应该存在的地方,还是结结实实的传来了熟悉的触感。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不存在与存在的对立。
也许是用来操控身体的某些部分收到了重创了吧。或者更是糟糕的是,自己已经死了,是作为人们所期望存在的灵魂的姿态在观测自己。
这是对信神者来说最为正确的解释,些许不出片刻就会有神的使者前来接走自己呢,真实可惜啊,明明知道了那么重要的事却要因此而失去知晓所谓真相的权利了啊。会有神的使者来接自己吗,自己可是说不定和魔王在某个方面串通一气的邪恶啊。
手触碰到了剑。还别在身体的一侧。
“用剑的话,说不定能够让自己动起来呢。”奥托这么想着,用毫无直觉的手拔出了剑,也许并没有拔出来,因为自己没有触感,这份肯定来自身体形成的特殊的肉体记忆。
举剑砍向自己,说不定就会醒来。奇异的想法穿过脑海的刹那就被实行了。奥托这人一类的人总是能在存亡的关键时刻抓住可靠的钥匙。
痛觉比想象中还要激烈,毕竟身体也控制不了力道这种东西啦。知觉从被刺伤处爆发而出,就像宇宙诞生时产生的第一束光,贯彻了全部的黑暗。
奥托第一次如此的感谢自己为了追逐的速度放弃了笨重的铠甲,虽然之前有好好的怀疑可能是因为没有铠甲自己猜变成这种奇怪的状态。
惊愕感比疼痛感更加剧烈,“怎么,怎么可能,”奥托注视着眼前的景物“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自己砍断的树木好好的立在那里,即使只剩树桩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属于植物的旺盛的生命力,而周围的一切,按照奥托之前的想象和理解应该已经毁于一旦的事物,也是丝毫没有变化。
只是少女和魔王都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多么让人困惑的因果啊,”奥托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事一个接一个的涌向自己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的兴奋。“我一定是要明了的这神奇的存在。”
“按照那个女孩的脚程,走不了多远的路的,这样的话,”
向着峡谷的尽头,拖着被自己所伤的腿,突然奔跑了起来,扬起的血迹溅在落叶上。
“一定能够追上的,到时候一定要弄清楚是如何的一回事。”
……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肯定是因为坐在靠椅上就睡去的缘故,今天的身体在苏醒后意外的让人难以打起精神呢。
真的是命运的捉弄吧,我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洛凛,小姑娘连睡着的时候都抱着自己的背包,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啊。
就连那个混蛋赶来的路线都让人觉得是刻意被安排出来让这个女孩遇见我的啊。这么说起来,算是神的旨意吗,不,那家伙才不会做这样承认心意的事呢,妨碍人的生活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吧。
好在我并不信神,这么在心里诋毁他的话可能会被责罚吧,对那些信神者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