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来了!
罗伊往村子方向跑回去,一定是回去给村民们通风报信去了。小琪眼看着一群马匪围着村长,很想留下来帮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自己也许根本帮不上什么,但她就算着陪村长一起战斗至死也无所谓。只是她想起了被自己丢下而独自一人的妹妹小雅,想起了家里的爸爸妈妈。咬咬牙,小琪最终还是选择往村里跑回去。
虽然小琪跑的很拼命,但路程才刚过半,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若不是这些路径早已经被她熟记于心,恐怕等她摸着黑回到村里,天都快亮了。
在快到达村边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小琪察觉到空气中比平常多了一股淡淡的焦味,村子方向也比平常多了许多光亮。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心头一股寒意瞬间弥漫上来。再靠近村子一些,远远的,传来断断续续的显得十分嘈杂的呼喊声。
马匪已经袭击村子了吗?!
小琪整个人顿时如堕冰窖,手脚冰凉,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广场那边不能去了,希望小雅一定要回到家里了!不然……小琪根本不敢接着往下想,她赶紧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她的家在村子的最角落处,可以说非常的偏僻,平日里她总跟爸爸埋怨为何当初选择把家建在那里,害得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总是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浪费太多时间。但现在她终于因此而感到一丝庆幸。或许……或许就因为自己的家比较偏僻,马匪有可能还没有找到那里!
“红旗战士保佑!红旗战士保佑!”小琪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不停祈祷。以前她是不信祈祷这一套的,当看到有人在遇到困难时便求神拜佛,乞求侥幸,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对这等行径其实是颇为不屑的。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很自然的的就做出了这种行为。她仿佛忘却了自己曾经对这种行为的不屑,向红旗战士祷告在这一刻是她能够寻求的唯一依靠。
绕过最后的一段石子小路,小琪终于可以看到自己的家。远远的只见得木窗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院子里的一应物件摆放的一如平常,显得十分平静。小琪先是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此时此刻家里这般安静,其实才是最不祥的预兆!她马上推开篱笆的柴门,往房子跑去。
“啪嗒!”
房门被重重推开,发出一声响,但寂静的屋内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爸爸!妈妈!”小琪焦急的呼喊,但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房子内此刻杂乱不堪,本来应该被妈妈整理的干净整齐的家具物件,现在全都被横七竖八的打乱在地。小琪的视线在屋内快速的扫了一圈,发现里屋的门槛处有着一抹鲜艳的血迹,她马上冲进里屋。
里屋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将小琪包围,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昏暗中小琪发现在地板上有一个男人趴在血泊中,虽然只能看到男人的后背,但小琪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爸爸。内侧的床上,妈妈衣衫破碎,胸口露出,下体不着一物,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爸爸!爸爸!”小琪摇晃着爸爸的身体,并想将爸爸翻个身,让爸爸正面朝上。但爸爸没有丝毫动静,沉重的身体也不是她可以翻得动的。
“呜哇——”眼泪疯也似的从小琪的眼眶里决堤而出。小琪只能离开爸爸,跑到床边。她看到妈妈的肚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住的外流。
“妈妈!你快醒醒!”小琪哭喊着将破碎在一旁的衣服拉过来遮住妈妈的伤口和暴露在外面的身体,无助的伏在妈妈的胸口上嚎哭。
“小……小雅!”妈妈的左手忽然动了,轻微无力的拉了一下小琪的衣服。小琪连忙扶起妈妈。妈妈的眼皮剧烈颤抖着,终于睁开一条缝。眼泪模糊着妈妈的视线,让她甚至到了这一刻都不能再清晰的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床……床下……小雅!”妈妈不甘的用最后的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脸部朝向小琪,永远闭上了眼。在最后一刻,这个女人多么希望自己还能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但她力不从心,她只能让自己的脸在最后时刻面向着自己的女儿。
“我可爱的女儿啊!妈妈是多么的爱你!”一个灵魂永远寂灭。
“不要!不要!呜……”小琪悲痛欲绝。眼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离世但自己却束手无策,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咚!咚咚……”
妈妈的身体下面,忽然传来一串声响。小琪想起妈妈说的话,虽然伤心的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把妈妈的双脚挪到床上,拉开床下面的暗格。
“呜呜呜……”随着暗格被拉开,黑漆漆的床底下传出小小的啜泣声。
“小雅?”妹妹的哭声像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刺着小琪的心脏。爸爸妈妈死了,只留下她是唯一可以保护妹妹的人。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小琪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然后擦干眼泪。
“姐姐!呜呜呜……”小雅小小的脑袋,慢慢探了出来,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泪水,胸前的衣服和两手的衣袖,也全部都是湿的。
“不要出来!”小琪一下子扑上去,用力的抱住妹妹,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妹妹的视线。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让小琪看到死去的爸爸和妈妈!
“嘿嘿,你也来了!看来英雄所见略同!里面这个女人……嘿嘿……你懂得,那感觉,真的像飞一样!”
“唔……只可惜现在已经死了,希望里面还是热的。”
房子外面突然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往这边走来了!
小琪马上推着小雅躲进床下,拉上暗格,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右手捂住小雅的。
“嗯?门怎么开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走的时候没有关咯。”
“关了,好像还是我关的!”
“妈个巴子,没事你关这门干嘛?”
“嘿嘿嘿……好东西当然要稍微藏一藏,要不是不能做的太明显,我当时就把她带走藏起来了!”
“好啊你,果然是‘鬼点子’!”
“嘿嘿,过奖过奖!”
“别管这些了,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先,我不想因为后面有人等着,感觉有压力。慢慢享受才有快感。”
“那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人走进了里屋,小琪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像是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上方的床上,响起很大很有节奏的声音。
毕竟未经人事,还是个黄花闺女,小琪一开始没有理解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但渐渐的,上方的动静,男人的喘息声,还是让小琪在一刹那想到了什么。
这一刹那,小琪多想冲出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最后自己能否活着,她一定都要杀了这个人!杀了他!
但她不能,在她的怀里,还有小雅。她可以死,但小雅不可以。
嘴唇被咬破,鲜血溢出小琪的嘴角。眼泪在疯狂的流,但她没有发出一丝哭声。捂住小雅的手,更加用力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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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已经吃的差不多,只剩下一截很大的骨架。越往深夜,温度越是低。石盘刚才又去捡了不少干柴,所以这一会儿火堆的火势不减,反而更旺,非常温暖。
林斌盯着猩红的炭火,手上的木棒在火焰之上漫无目的的挥舞着。
“你能跟我讲讲关于这里得故事吗?”林斌转头看向石盘。
“这里?”石盘显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就是……包括石头村,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村庄,甚至更大更广阔的范围,关于……关于你生活的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在的这个世界的故事。”
“你不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我告诉你?”
林斌沉默,半晌之后说道:“有一天,我走着走着,突然就失忆了。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忘记了做过什么事,认识过什么人,甚至,我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笑了笑:“现在,我只认识你。”
“嗯。”石盘甚至没有思考就相信了林斌。
“我也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从小我就生活在石头村,再后面……我就生活在这附近。小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故事,但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渐渐淡忘,只记得老人们说曾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难以想象。”
“大到难以想象吗?那一定会很精彩。”
“不知道。”石盘躺倒在一旁,开始睡觉:“如果能够报得了仇,我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你说错了,不是‘我’,是‘我们’。”林斌也跟着躺了下来,闭上双眼:“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