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若冷再也不会相信沈书芬的片面之词,叫来桃家庄另一个大夫,“牛大夫,去帮那女人把把脉象。”
走来一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老头,花白着头发,驮着背。他极其缓慢走近沈书芬,悠悠的拿起她纤细的手腕,不紧不慢的把起脉象来,一边摸着他那长长的焕白胡须,脸部从一开始的淡定,转而凝聚着眉毛,然后点了点头,像是已经得出一个结论,随即也放开了沈书芬的手腕。
牛大夫转而喜上眉梢,他向老若冷作了作揖,“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喜得曾孙。”
“当真,牛大夫,你没有弄错?”老若冷一个又惊又喜,有点不敢相信她耳里听到消息,偏偏在紧要关头会出现这种意外之事。
那牛大夫,听完老若冷的话,心生不悦,“老夫人,你说老夫医术不佳,是吧,那你另请他人吧!”作罢,他恼羞成怒,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去,收拾随身背来的药箱子,挎在自己的肩膀,欲要离去。
老若冷双手一摆,拦住了牛大夫的去路,解释着,“牛大夫,刚才你有所误会,我刚才太过讶异,口无遮拦罢了,牛大夫,你莫生气啊。”
见老若冷亲自解开误会,牛大夫也稍稍降下下心中的怒火,他再心里不悦,也是忍着,作为医者,不能抛弃病人而不顾。
接着他很是不情愿的细心交代着,“你们下去多多帮这位姑娘补身体,切勿动怒,她现在是养胎最重要时期。”
“好的,我们这就记住了。”
“没什么事,老夫先退去了。”
“慢走,牛大夫。”老若冷送走了牛大夫,心情却是五味杂陈。
沈书芬在一旁也是激动不已,刚才有了牛大夫的亲自把脉,已经确定了她怀有身孕,她一脸充满母爱的光辉,轻轻的摸着自己肚皮,她的那种笑,犹如即将为人母的笑,无害而自然,让人感到母爱的散发。
让老若冷心里咯噔着,她本不想打扰沈书芬的兴奋,但是她不得不说,“沈书芬,别以为你怀有白家骨肉,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休想做白日梦。”老若冷稳着步伐向沈书芬走了两步,拐杖也向前顿了两顿。
“来人,把她关在牢里,每顿三餐按时送到,必须保证她营养充足,直到她肚中的孩儿生下来。”
白和有些不忍,“祖奶奶,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以为能重见天日的沈书芬顿然大为失望,她以为有了孩子,老若冷就能放她出去,现在一想,即便她生了孩子,她与孩儿也是被迫残忍的分离。
她低着头不语,余光中看到老若冷一双脚足,她精光一闪,在老若冷有所松懈的瞬间,她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抵在老若冷的喉咙,快速绕过她身后,所有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连老若冷也是被沈书芬的动作给惊讶住了,“你会武功!?”
“小女不才,只会一点防身之术而已。”沈书芬冷哼着。
白和紧张老若冷的安危,欲要偷偷向沈书芬靠去,却被沈书芬喝住,“别过来,否则我一刀要了她的老命。”沈书芬左顾右盼,所有想靠近她的人,都是对她的伤害,她一点都不敢松懈。
所有的侍女拿着手中剑,蓄势待发,沈书芬小心翼翼观看周围的人,她半拖着老若冷往牢门走,一边斥喝着,“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书芬,你何必这样?”白和心里对沈书芬是有一些惭愧的,她是为了他而来,也是为了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心里多半是痛心,心里也是自责自己伤害了她。
“别再说了,你们都别过来,放我走,我自然会放了她。”沈书芬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凝视周围所有的动静。
老若冷被沈书芬嘞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身体蠕动了一下,被沈书芬有些察觉,以为老若冷想识图逃走,她手里的刀用力陷入老若冷的喉间,霎时老若冷的喉咙多了一条血痕。
老若冷感觉到喉间的尖锐的刺痛,“呃”的发出了声音,眉毛微皱。
白和更加紧张,呼喊着,“书芬,你冷静点!”
“只要你们与我保持距离,别再刺激我了,否则,我怕我会继续做出可怕的事。”她说的意思这么直白,他们应该会明白吧。
白和立即制住那些企图靠近沈书芬的侍女们,大声的命令着,“与她保持距离。”
沈书芬非常满意看着所有人与她保持着距离,她肆无忌惮的挟持着老若冷,一路退到桃家庄后门,白和他们一路上也如承诺一样,与沈书芬保持着距离,不敢越前一步,深怕惹恼了她。
“现在你们离我远点!”她大声吼着,眼睛四顾张望。
白和开了口,“你们都听她的,离她远一点。”她们又向后退了退。
待她们离她有一段距离之后,沈书芬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她然后一脚踢开老若冷的脊梁骨,飞速向莫忧森林跑去,隐没在白雾缭绕的森林中。
空中传来她的愤怒不甘的响声,“我会再回来的。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的。”
白和仔细端详着老若冷的身体上下,一脸担忧的问着,“祖奶奶,你没事吧。”
“不用管我,我没事,就是喉咙破了点皮而已。”
“我看看。”发现老若冷的喉咙割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祖奶奶,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包扎要紧。”
老若冷看着白和的表情,心里又暗淡下去,表情严肃,“和儿,你的骨肉与你分离了,你不会怪祖奶奶吗?”
“祖奶奶,这事不怪你。”他拧紧眉峰,俊美的额头,多了几丝愁绪的皱纹。“恐怕我一生与我孩儿无缘罢了,我只希望书芬能够好好养育我们的孩子。”
老若冷目光如炬,“我不会让我曾孙流落在外面的。”
“祖奶奶,随她去吧!”白和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就让孩子陪伴着沈书芬,就当作对她愧疚的弥补,孩子需要的更是母爱,他相信书芬不会亏待他们的孩子的。
城堡里,谢小叶满面春光,在床上哼着歌曲,昨晚虽然她一个人在床上睡着,她睡的很沉,很安心。
她哼着曲呢,是因为她能感受到魅影越来越在意她了,昨晚的事,他在白和面前,把她护在身后,种种吃醋的表情,都已经入了她的眼。
她只是不做声,什么都不去打破,只要用心能感受他小心翼翼的保护,她就心满意足了。
忽然诺扇破门而入,一个着急的声音闯了进来,“夫人,初语生病了,你要过去看看呀。”又去看生病之人,上次去看洛璃姐姐已经吃了一次亏,现在又来这一套。
这次她多带了一个心眼,经一事长一智,诺扇想叫她走,她就就走?!
那也太小看她了,万一这里面说不定有炸。她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了,在她成婚当日,洛璃姐姐就是让她警惕三个人,一是子美,现在已经成了残废之人,不说她也罢。
二呢,就是诺扇,她往诺扇瞟了几眼,仔细打量着她,一声艳红色薄纱裙,又黑又长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虽是如今流行的鹅蛋脸,下巴却是奸细的可怕,一双细长的耳环,在诺扇的耳垂摆动着,甚是好看,可惜脸上涂抹了色彩不一水粉。
三呢,还没有见到人的洛璃,她不知洛璃是否是厉害角色,暂不评论。
诺扇看着谢小叶看了她几眼,她回她一抹纯真的微笑,却与她的眼神不符。
眼睛透着算计与阴谋,这是掩盖不了的。
谢小叶在床上着,硬是不动半分,纤细的手悠悠的扫起耳边散落的秀发,她不施胭脂水粉呢脸蛋,自然秀美,眼眸一股水灵灵,更加衬托她的仙凡气质。
这样与诺扇一对比,让诺扇黯然失色,没有了一点光彩。她心里也是几分羡慕起了谢小叶一点不做作,潇洒自如,难怪教主会被她给迷倒了。她最近发现教主有时发呆,偷偷的笑着,虽然没有笑出声。
她能从教主的眼睛里头能看出来了,充满了笑意和幸福。
这是诺扇非常害怕的,因为教主是她们的神,是属于大家的,她谢小叶怎么能一人独有!?
诺扇等了许久,谢小叶还是无动于衷,再次询问,“夫人,你不去看初语吗?”她显得有些急躁了起来。她打听到了,初语跟夫人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听到初语病倒了,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谢小叶也细微看到了诺扇和儿急躁,她抿嘴笑着,这让她更加确定,此去必定有炸。她怎么能傻傻的火坑里跳,要是明知前有虎,她还往里扑,她就是找死。
一点都没创意,又想着害她!谢小叶心里嘲笑这些无知的女人,真是闲的发慌了。谢小叶忽然俯身弯腰,双手紧紧抱住肚子,表情好像痛的死去活来一般。
诺扇见此,上前关心起谢小叶,“夫人,你怎么了?”
谢小叶整个小脸皱成一团,一只手搭上诺扇的肩膀,“诺扇姐姐,我恐怕去不了,我估计吃错东西了肚子疼的要命。”
诺扇再看了看谢小叶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只好放弃,把谢小叶请去看望的初语的念头,有点不悦掉头就走。
“慢走,诺扇姐姐!”
谢小叶捏手捏脚走到门口,盯着诺扇一边走一边跺脚。
为什么诺扇有意,请她去看望生病的初语,是不是想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由于好奇心驱使下,她穿好衣裳,去初语的房间一看究竟,看看诺扇在耍什么花招。